溫雅柔被響聲嚇的一驚。


    裴文君走了出來,她麵上的紅霞還未褪下,眼中含著能凍死人的冰霜看向她。


    “我一鄉野女子無教養,背後罵人就是公主府上的好教養?”


    她不願再躲,看向溫雅柔不屑道。


    又轉頭看向正在喝茶的李正澤道:“我答應你,我嫁。讓人上門提親吧。盡快,我怕我等不及。”


    李正澤被她這句嗆的連連咳嗽,不敢置信的望向她。


    說完裴文君轉頭向著門外走去,芸兒從門旁急忙忙跟上。


    既然他心有所屬,同他結婚既不必行夫妻之實,又能幫外祖母家度過難關,是眼下最好的選擇。


    故而適才她在屏風後稍一分析利弊就站了出來,早就得罪的人,躲著也沒什麽用,不如直麵應對。


    隻是他為何會用她用過的茶盞喝水?平陽王怎的節省至如此?


    來不及細想,身後跟上來一人。


    溫雅柔上前扯住了她的衣袖:“你站住!適才你和澤哥哥在屏風後麵做什麽?”


    裴文君一揚手甩開她的手,轉了心思,麵上掛著恬淡的笑:“自然是做男女之間該做的事了。”


    “你!你……”溫雅柔沒想到她說話能這般無所顧忌。


    “鄉野村婦,不知禮義廉恥!”


    “平陽王就喜歡我這樣又野又村的,你要怎樣?氣死你活該。”


    裴文君扭著腰擺著手衝她做鬼臉,拿出在王家和一幫表兄弟玩時贏了的囂張嘴臉。


    溫雅柔何時見過這般的閨閣女子,氣的想要上手。


    “我勸你好自為之,不要動手。”裴文君語氣淡然的勸她。


    溫雅柔哪裏肯聽,她向來驕縱,一巴掌甩了出去。


    裴文君就等著她出手,一手攔住她甩過來的巴掌,腳下一別,借勢將她推了出去。


    看她倒在地上,來不及拍手慶賀,看見後麵出現的男子身影。


    小跑幾步撲進他懷裏,千嬌百媚叫道:“王爺!你可要為人家做主呀!這還沒嫁進王府就要挨了郡主的打,疼死了。”


    身後的慶雲被這千回百轉的嬌媚聲聽得身上不得勁,往後退出幾步,離得遠了些。


    李正澤感受著身前人兒嬌軟,看著她嘴上雖然叫喊著似是在哭嚷,麵上卻帶著笑,一副奸計得逞的小人嘴臉。


    先前怎的未看出她還有這般能耐。


    攏住身前的人兒,輕咳一聲,道:“慶雲,先將郡主送回去,備上些禮物代王妃賠罪。”


    說完將裴文君攔腰抱起,轉身回了書房。


    裴文君嘴上還不歇著,笑出了聲:“王爺,你輕些,人家怕高。你手指鬆些,掐的我疼呢。”


    溫雅柔被小丫鬟扶起,看著男人消失的背影,氣的險些暈了過去。


    是那賤蹄子太能做戲,將澤哥哥騙了去。


    將手中的帕子被揉成了一團,恨恨出聲:“回府,今日之事,誰都不許傳出去。”


    身後一眾丫鬟低頭應聲。


    回了書房,李正澤將門用腳勾上。


    裴文君見身後無人跟來,這才將攏在他脖頸間的胳膊放下。


    淡淡開口:“後麵沒人,不必再演戲,李大人放我下來吧。”


    李正澤將她放置在桌案上,拉住她的手去查看。


    “不做戲了?”


    “做戲可是要錢的,李大人準備出多少銀子?”


    裴文君抽回了手,斜晲他一眼:“我今日可是豁出去得罪了郡主也為大人你解了圍。”


    李正澤長身直立,高大的身影將她圍攏在桌案之上。


    “那就多謝姑娘行俠仗義了。”


    “謝字隻在嘴上說就沒意思了,還是要看大人如何做才是。”裴文君說完跳到地上,將衣衫撫平走出門去。


    正要進門的慶雲見她要走,忙讓開了身子。


    “主子,郡主走了,隻是麵色不甚好。”


    他回著話,眼睛卻看向門外走遠的人影,鬧不準他們這是唱的哪一出。


    “讓人給江南王家傳個信。”李正澤重新坐回了椅子中,繼續吩咐:“明日讓人去裴家下定。”


    “您真的要娶裴大姑娘?”


    “隻是下定而已,後麵的事尚未可知。”他麵上帶著笑,樂得自在。


    裴文君走的飛快,出了平陽王府,芸兒小跑著追的上氣不接下氣。


    二人上了馬車,芸兒看著一臉凝重的裴文君。


    小心翼翼問道:“小姐,你還好吧”?


    她歎息一聲:“沒想到那欽差李公子就是平陽王,就是小姐的夫婿呢。”


    裴文君掀起馬車簾子看向那漸行漸遠的平陽王府,她早該想到的。


    翌日一早,張媒婆得了令喜氣洋洋的帶著禮登上了裴府的門。


    下定的禮將裴侍郎府前的一條街都堆的滿滿當當。


    裴之宥笑的嘴都合不攏了,招呼著前來道喜的人。


    謝宣芳麵上帶笑,幫忙應酬著,心底裏氣的冒煙。


    誰能想到那平陽王是個那般好說話的,也不知裴文君跟他使了什麽計策。


    下定的聘禮冊子厚厚的一本,一眾人忙了一日,才安歇下來。


    裴之宥翻閱著那聘禮冊子,心下暢快,隻看這冊子裏的物件也能看出平陽王對他裴家的女兒是極為珍重的。


    裴文君特意選了這個時候來見他。


    “給父親請安。”


    “起來吧。這是你的聘禮冊子,你可要看下。”他笑著撫須長歎:“今日咱們裴家真是光耀門楣,你是高嫁,去了平陽王府上還要好生伺候,莫要再生出事端才是。”


    裴文君點頭稱是,說出了來此的目的:“平陽王給了這般豐厚的聘禮,不知父親要為女兒陪嫁些什麽?”


    “這……府中銀錢之事一向是由你母親管著的。來人哪,去請夫人來。”他吩咐著一旁侍候的人。


    裴文君也不答話,接過冊子細細的看著。


    這李大人倒真是舍得下血本給她撐麵子。


    謝宣芳忙了一日,才歇了,就被裴之宥叫了過來,麵色不愉。


    待看著裴文君正坐在那裏看冊子,心底裏更是瞧不上她。哪裏有姑娘家這般著急看聘禮冊子的,恬不知羞。


    待她坐定,裴文君上前給她行禮問安。


    裴之宥開口道:“君兒的婚期已然定下,隻等著三個月後大婚。這聘禮一事還需夫人多多操持才是。”


    謝宣芳心中“咯噔”一聲,就知道她找自己肯定是沒有好事。


    當下麵色有些為難,遲疑道:“老爺這些年雖說在戶部當值,但一向清廉守節,全家上下隻靠著老爺的俸祿為生,迎來送往的人情卻是一個也少不得。


    因著這,時不時還要我去娘家打幾道秋風才能過的去。現下若是要一下拿出那許多嫁妝來,隻怕是為難哪。”


    說完拿出帕子輕輕擦拭著眼角,好似她這些年來跟著裴之宥過的全是吃糠咽菜的苦日子。


    見她如此,裴之宥也不由得愧從中來。她一個戶部尚書的女兒跟著他倒是沒享到什麽福。


    謝宣芳抬起頭來,跟裴之宥對望一眼,咬牙道:“隻是這樣也不能委屈了孩子,君兒大婚我從我的陪嫁裏拿出三千兩為她置辦些物件當做嫁妝可好?


    這也是做母親的一份心意,雖說你嫁到平陽王府後定然是什麽都有了,但該有的咱們也不能讓人看輕了不是。”


    裴之宥在旁聽的連連點頭,極為讚同她的看法。


    裴文君看向她情真意切的臉,若不是她這些年得了幾分外祖母的親傳,肯定讓她騙的將心掏出來。


    “母親不必費心,我今日說起此事,也不是為了讓母親出錢的。”裴文君淡淡轉回臉來看向裴之宥。


    繼續道:“外祖母同我說,當年外祖父在世嫁女時,曾經為母親帶過來許多嫁妝,父親可還記得。”


    “這……”裴之宥怎能不記得,當年他們初入京中,人生地不熟,還是多虧了這嫁妝裏的諸多銀錢運作,才有了今日的官身。


    他看向謝宣芳,家中諸事都是由她來管,府中到底有多少家資,他確實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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