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君抬腳要走。


    “站住!事情沒查清楚之前,誰都不能走!” 劉豔娥怒道。


    她又轉頭咬牙切齒看向陳二:“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陳二素日裏是個有主意的,現下過了藥勁醒過來,見有當家主母為他主持公道,更有了底氣。


    反正現下已然是木已成舟,生米煮成熟飯,若為了保全那裴小姐的名聲,誰也不能拿他怎麽樣。


    當下按著之前那丫鬟教下的說道:“是裴侍郎府上的大姑娘約了小的在此。我二人心悅已久,無奈身份相差太大,她怕家中長輩不同意我二人之事,便和我相約先在此定了終身,這樣誰也不能再將我二人拆散了。”


    “去將老爺和裴侍郎請來。” 劉豔娥聽完怒不可遏的衝一旁的小丫鬟吩咐。


    裴文君立在原處冷冷的看著陳二,她聽出來了,他就是那假山之後先走掉的人。


    很快,常侍郎和裴侍郎一同急匆匆的走了來。


    後麵跟著的還有那一向愛看熱鬧的二皇子朱載坤。


    適才丫鬟已然秉明了事情經過,待幾人坐下。


    劉豔娥先行跪倒在常侍郎身前:“求夫君為秀兒做主啊,咱們好心請了人上門做客,卻被那卑鄙小人鑽了空子,汙了清白。請夫君將背後指使之人一並送官查辦,繩之以法。”


    裴侍郎入門看見裴文君好端端的站在那裏,心才放回了肚子裏。


    常侍郎先開了口:“此事裴侍郎如何看?”


    他如何看?他用眼看。裴之宥心中暗罵。


    這是想將髒水往自家頭上潑,他豈能容?


    當下麵色未變答道:“這本是你府上私事,按說不應由我來開口,但既然常兄不知如何處置,既是同僚,我也可幫上一幫。”


    常侍郎無端被噎住。他的本意是先讓裴之宥認下此事,再行認錯。


    就算將來此事傳揚出去,他女兒也是交友不甚,引狼入室才招來今日之禍。家風不正便是他裴侍郎府上的事了。


    裴之宥未等他再開口,看向跪在地上的陳二:“你說與我家大女兒兩情相悅,卻是為何與常侍郎的女兒共處一室的?”


    陳二聽後一臉茫然的表情。


    他當時本就用了藥,一時混沌,又喝了一壺的酒,那酒越喝越熱,當下就發起了狂。


    隻看見一女子進來,並未來得及去細瞧她的模樣,行了事後力竭暈厥過去。


    裴之宥看見他這般反應,當下了然。


    一旁的常侍郎察覺出其中不對,正要阻止。


    卻見裴之宥指著裴文君問陳二:“你可認得她?”


    陳二適才說完話,看著眾人麵色各異,心道不好,難道那廂房內的不是裴家大小姐?隻怕是睡錯了人。


    看向那臉上有一道疤的女子,想起京中傳聞,轉了話鋒道:“她自然是與我相好的裴大小姐。”


    裴文君險些被氣笑,走上前一步罵道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這無恥之徒單想憑著空口白牙就汙我名聲。說,是受何人指使?”


    他往後瑟縮著身子道:“我一時喝多了酒,將旁人認做了你,你莫要生氣,我心裏一直是有你的。”


    見他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無賴樣子,裴文君繼續道:“就按你說的,你與我是何時何地相見的?又是如何相悅的?你且一一說來。”


    陳二隻當她拿自己沒辦法,道:“是前幾日上街,我與你相識,你還送了我一方帕子,帕子還被我珍藏在衣衫內。”


    聞言裴之宥給屠六遞了個眼色,去他身上翻找出一方帕子。


    裴之宥接過來看,那帕子上當真繡著個裴字。


    一旁的眾人唏噓,姑娘的帕子一向是貼身之物,尋常外人輕易得不到,可見此事有幾分真。


    “我又是何時讓何人與你說在此相會的,可有證人證物?”裴文君繼續追問。


    “是讓人傳了信給我,還言明看完就燒掉,並無證人證物。”陳二答的理直氣壯。


    “你沒有,我卻是有。”裴文君說話間從袖口中抽出一方帕子交予眾人傳看。


    “我外祖家是做絲綢生意的,我所用的帕子一向都是織局繡娘繡的最新花色式樣。


    雖說我自從入了裴府,母親也讓人送來了衣物帕子,我卻是不曾動過,一塊未少,我也不知你手中為何會有裴府的帕子。”


    她說完眼睛看向裴嫣然,但見她小臉慘白,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


    幾位京中貴女也看了裴文君讓人傳看的帕子,直讚那花色式樣當真好看的緊,隻是那絲綢的質地都要比他們用的還要好。


    “有了這樣好看的,誰還會用那隻繡了一個字的帕子。”馮青瑤舉著那帕子讚歎。


    “是呀,京中現下還未曾見過這麽好看的花色,可見是江南來的新式樣。”另一名女子說道。


    裴文君衝他們感激的點頭,繼續道:“他隻憑著一個帕子就想潑我髒水,卻是不能夠。


    我本是要嫁入平陽王府的人,將來就是平陽王妃。因何會看上你一個什麽都沒有的潑皮無賴?”


    說完她向裴之宥淺施一禮道:“父親,為了裴家的名聲,為了女兒的清白,女兒要求將此事呈報官府。”


    不待裴之宥答話,一旁的常侍郎急忙道:“不可!”


    現下他是看明白了,這事隻怕是那陳二隨意攀誣的,無論幕後主謀是誰,都不能讓此事再擴大。


    若是真的因此惹惱了那平陽王,得不償失。


    更何況二皇子也在此處,若是他將此事說與皇帝,倒顯得他們這些官員治家不嚴,於官聲有損。


    當下向裴之宥和二皇子施禮道:“此事定然是陳二這廝,做下錯事,隨意攀誣。為著府中姑娘們的名節,此事不如就此作罷,交由我來處置。”


    裴之宥也不想再生事端,正要答應。


    裴文君冷冷開口:“我不同意。”


    常侍郎麵色一滯道:“不知裴大姑娘待如何?”


    裴文君麵上含笑道:“既然大人不願意送官,那就用本姑娘處置的方法吧。”


    話音未落,她自頭上拔出玉簪,一步踏出,手起簪落。


    緊接著一聲男人的哀嚎響徹整個院子。


    裴文君麵上被濺上了點點血跡,神色冰冷。


    “說,你是受何人指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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