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麵色心灰意冷,轉身離去。


    “等等!”


    江義庭原本還瞧著馬鶯鶯也不是個東西,可聽她一提到魏無雙,瞬間一陣心煩。


    於是拉住她:“是我久在牢中,心緒不寧,錯怪了你,你不要生氣了。”


    馬鶯鶯卻哭的更厲害,順勢伏在他的懷中:“有些事我都一直沒敢告訴你,我父親其實聽到了些你去我們家要糧食的風聲,那次你走後就將我一頓好打,非要問清楚你是誰,我不說,他就再打,還說我是不要臉的小娼婦,隻能嫁給城東那個五十歲的老屠戶……”


    江義庭的心終於柔軟下來:“對不起,鶯鶯,你受委屈了,我不該總想著自己的事。”


    “沒事,如今你一切都好,我也就心安了。”


    馬鶯鶯含著眼淚笑,柔弱可憐的像個破碎的小花朵,真真是讓人心生愛憐。


    “我先走了,免得讓人看見告訴魏無雙,我知道她一直沒有放棄過你,如今你高中解元,她可能正在謀劃著怎麽跟你重歸於好。”


    江義庭拉住馬鶯鶯不讓她走:“她怎麽想的,與我有什麽關係?”


    一滴眼淚正好綴在馬鶯鶯的眼角:“你不想和她破鏡重圓?”


    江義庭看著馬鶯鶯,忽然一把抱住她的臉,吻了上去。


    良久,他鬆開馬鶯鶯,臉上都是報複的快感:“她再怎麽求我,也隻能做個給你端茶送水的小妾罷了。”


    馬鶯鶯一怔:“江,江公子你……”


    “鶯鶯,我心悅於你,你願意嫁給我嗎?”


    馬鶯鶯臉色通紅:“我願與君生死與共,白頭偕老。”


    ……


    阿狸終於回來了。


    他一直在和秦煜保持通信,知道秦煜來了雲州城。


    所以他沒走正門,直接跳進冷嵩院。


    落地的刹那,便有鋒利暗器襲來,阿狸一個身手敏捷的後空翻躲過,穩穩落地:“息風,是我。”


    門口有蒙麵人現身:“主人說你若回來,直接見他就行。”


    秦煜正在一邊嗑瓜子一邊看話本子。


    對,就是魏無雙經常看的那個話本子。


    眼前一大摞,都是魏無雙讓人送過來的。


    “主人,我回來了。”


    “恩,東北大營情況怎麽樣。”


    阿狸進門的時候瞟了一眼,愣了愣,又瞟了一眼,麵露迷茫。


    什麽情況。


    這怎麽那麽像魏無雙院子裏那些丫鬟婆子們人手一份的玩意兒?


    見一直沒有回答,秦煜抬起眼睛。


    阿狸這才回過神:“東北大營目前看似一切正常,江北大營和他們匯合後,對北方的燕國形成了很好的震懾,他們正在製定奪城計劃,相信廉州很快就能拿回來了。”


    “肅國呢?”


    “暫未發現肅國人的行蹤,此次燕國行動,應該沒有肅國的參與。”


    “所以木合塔爾為了一點金銀,攻下廉州,是因為活的太無聊了?”


    秦煜歪著頭若有所思。


    阿狸和息風那種悶葫蘆暗衛不同,他更像是幕僚,他是因為敬佩秦煜才華才在他身邊效忠的。


    而且他還出身於武將世家,有些政治見解。


    所以他馬上發表了自己的想法:“卑職是覺得,燕國此舉,更像是為了和某個人裏應外合,起聲東擊西的效果。”


    “裏應外合……”


    秦煜一邊嗑瓜子,一邊道思考,“裏是誰呢?”


    晉王前麵因為傲慢已經算是昏招頻出了,皇十子的死猶如一頭冷水潑下,讓他徹底冷靜了。


    他終於明白,他的皇帝老爹並不在意自己是不是個昏君暴君,和太子相比,其他兒子,都是牲口。


    這個時候,皇上剛立皇太孫,他縱有千般不服,也得暫時夾起尾巴做人。


    霜打露頭青。


    晉王這個時候,恨不得縮成一團,直接鑽入地下,好叫眾人都將他暫時忘了。


    所以和燕國勾結的絕不是他。


    楚王?


    開玩笑。


    雖然他軍功赫赫,野心勃勃,想坐收漁翁之利。


    但現在上麵老子老哥都壓著,他一個不受寵的人想搞事情,是怕自己的命長了?


    所以真的是燕國國王木合塔爾,一時鬼迷心竅,見著大夏洪災水患,就迫不及待不顧後果的過來搶掠一把?


    秦煜搖頭。


    兩年前夏文帝七十大壽,木合塔爾還是燕國王子的時候,曾代表燕國過來祝壽,那個時候他作為國僧也在現場。


    所以是見過木合塔爾這個人的。


    他直覺木合塔爾絕不是莽撞之人。


    那到底真相是什麽呢?


    “阿狸,再探。”


    秦煜放下瓜子,“應該還有我們沒有注意到的東西被遺漏了,這件事的真相絕不像表麵那麽簡單。”


    “是。”


    “對了,按理說,謝靈麒應該是你堂叔吧。”


    阿狸垂下頭,目露沮喪:“正是。”


    頓了頓,“死的太窩囊了,他明明是我們謝家的第一勇士,應該在戰場上拋頭顱,灑熱血,應該死在戰鼓聲中,而不該是因為在河裏洗個澡,被一條名不見經傳的小毒蛇給禍害了。”


    “你瞧過那屍體嗎?”


    “瞧過,麵色發青,渾身僵硬,確實是中毒的樣子。”


    “可見過傷口?”


    “見了,在脖子上,兩個血窟窿,確實是毒蛇咬傷。”


    秦煜眯了眯眼睛:“脖子上?”


    “是,右側頸窩上兩寸。”


    秦煜若有所思:“去吧。”


    “是。”


    阿狸抱拳正準備告退,想了想,到底年輕氣盛沒忍住:“主人,你在瞧的事《霸道小郎君追妻三十三天》?”


    秦煜抬起頭,興致勃勃:“你也看過?”


    阿狸麵色紅了白,白了青,青了紫,精彩萬分後:“沒有。”


    秦煜略有遺憾:“等你下次回來,再拿給你看。”


    阿狸:“我不要,就是些情情愛愛的事,看得人沒羞沒臊的。”


    “我倒覺得很好。”


    秦煜笑著推薦,“咱們在寺廟多年,不知外麵精彩,原來世間男女情愛,你追我逐,竟如此有趣。”


    阿狸:“額。”


    “去吧。”


    秦煜笑容滿麵,“一切萬務小心,若你能探查到真相,說不定能能立下不世之偉功,青史留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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