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知把薑瑤送回薑府,就直接進宮了。


    “你也覺得是事實?”聖陽帝皺著眉頭,詢問陸雲知。


    陸雲知神情嚴肅,開口道:“是還是不是,隻要讓戶部的人走訪一遍就知道了。”戶部掌管整個盛京城的戶籍,他們對於人口的數量肯定也是知道的。


    聖陽帝點點頭,“那清寒與懷安的婚事就暫且不提,要是真像兒媳婦說錯的那樣子,那就是害了他們。”


    “太好了,謝謝皇爺爺。”要說婚事作罷,最高興的莫過於陸清寒了,他從小和懷安一起長大,一想到她要做自己的媳婦,他就覺得有些別扭。


    “這件事情由雲知全程負責,如若……”如若是真的,他也得重新頒發政令了。


    “是,兒臣遵旨。”陸雲知也不拖延,第一時間就去了戶部。


    “把十年內的人口出生、死亡、還有男女成親的比例都全部匯總給我。”讓戶部尚書把所有的人都召集起來,隨後把事情都吩咐了下去。


    戶部尚書雖然不知道陸雲知為何要這麽做,但是戰王殿下的吩咐他們也不敢拒絕。


    薑府,薑正南決定了去西凜國,謝靜華因為他的決定,一下子就昏了過去。


    “烏嬤嬤,您帶人去給阿爹收拾行李。”也不知道謝靜華這麽一暈要多久,但是薑正南已經等不及了,他第二日一大早就要跟隨西凜國的人馬出行。


    “喏,老奴這就去。”烏嬤嬤請示過薑正南,立馬就帶著丫鬟去收拾。


    薑瑤與薑正南並行,“阿爹,你這次出行西凜,您切記任何與糧食無關的事情都不要管,平日裏沒事也盡量少出房門。”


    薑正南點頭,“隻是這一去,阿爹估計就趕不上你和戰王殿下的成婚了。阿爹出去後,望你多幫襯幫襯一下家裏。”


    “怎會,你等糧食派發完,自然就可以回來。”對於薑正南說的幫襯之事,她直接不回答。


    薑家還輪不到她做主,她就不去討人厭了。


    薑正南看到薑瑤的神色,歎了一口氣,薑瑤不願意,他也不好勉強。


    “阿爹,女兒不放心,求您讓我跟著您去西凜國吧。”薑雪回府後知道了薑正南要去西凜國的事情,立馬就讓丫鬟去收拾行李,她要跟著去。


    “胡鬧,阿爹出去是公事,又不是遊玩,怎能帶著婦孺出行。”薑正南大怒,“而且下個月你就要出嫁了,跟阿爹出行西凜國,你讓阿爹怎麽和皇家交代。”


    “阿爹女兒隻是擔心您,您自己一個人出發,如何會照顧好自己。”


    “嘖,阿爹又不是自己一個人去的,身邊可還有小廝和侍衛呢。”薑瑤好整以暇地看著熱鬧,她打算看看薑雪要怎麽編。


    “可,可是下人總有顧及不到的時候的。”薑雪眼神閃躲了一下,又找了個借口。


    “此去西凜國危險重重,帶你去有什麽好處?你是會做吃食還是會什麽?”薑瑤冷笑了一下,“你除了是個累贅還會是什麽?手不能抬肩不能地,挑別到時候遇到危險還麻煩別人回頭救你。”


    “是啊,阿雪這次去真的很危險,你就乖乖在家等著阿爹回來。”薑正南溫柔聲安慰著,讓薑雪不要任性。


    “阿爹……”薑雪跺著腳還想繼續說道,薑正南直接堵了回去,“好了,你阿娘不舒服,你去照顧她。”


    薑雪還是不甘心,薑瑤直接站了出來,“薑雪,你別以為大家不知道你心裏的那點謀劃,別到時候命沒了還得拖累阿爹。”


    “什麽意思?”薑正南以為薑雪隻是單純的擔心他,現在聽到薑瑤的話,頓時皺起了眉頭。


    “她啊,看不上黃三公子,打算給自己重新找個夫婿呢。比如西凜國的五皇子。”薑瑤沒有替她藏著,直接把她的目的說了出來。


    “你,你簡直是膽大妄為……”薑正南沒有想到薑雪還有這種想法,瞬間暴怒,“來人,將大小姐押回聽竹軒,在她成親之前不得出來。”


    “阿爹,女兒知錯了,求阿爹不要關我禁閉。”薑雪流著眼淚,拉著薑正南的衣袖求饒。


    “你可知你阿娘為何昏倒?”


    薑雪諾諾的道:“阿娘關心阿爹,不想讓阿爹去西凜國。”


    “那你也知道阿爹去西凜國是九死一生,為何你還要一意孤行。要是命都沒了,再大的富貴又有何用。”


    薑雪不服氣,憑什麽薑瑤可以嫁給當今九王爺,而她隻能嫁給一個小小將軍家的嫡幼子。


    薑瑤眼神落在薑雪的臉上,哪裏還不明白這家夥又在不甘心了。


    這人永遠不懂得檢討自己,本來她身為薑府的庶長女,又有薑家夫妻的疼愛,要不是自己作死,又怎麽會落到這個地步。


    薑瑤直接轉身離開,好言難勸想死的人,薑雪想怎麽都與她無關了。


    戶部,整個部門忙了起來。


    陸雲知翻看嬰幼兒的死亡率,發現就盛京這座城市,每年的死亡就占了出生人口的十分之一。


    比例之大,看得他眉頭皺得老高。


    相當於出生10個嬰兒,就有一個嬰兒死去。


    這個還是記錄造冊的,還有沒有記錄的,也許更多。


    陸雲知滿臉的嚴肅,這個死亡率,怪不得人口增長速度極慢。


    他看了一會兒,發現確實如薑瑤所說的那樣,“去,請十個在盛京比較出名且目前手上沒有活的穩婆過來。”


    女子的難產概率,問穩婆還是最清楚的。


    很快,十個穩婆就被人請到了戶部,對方戰戰兢兢,還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麽事情。


    看到陸雲知的一瞬間就立馬跪了下去。


    “起來吧,本王這次叫你們前來,主要是想問你們一些事情,你們隻要如實回答就好。”


    十個穩婆這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站了起來,看著陸雲知她們的鬢角時不時的滾落汗珠。


    陸雲知率先看向了排在最前頭的穩婆,“你做了多久了穩婆?”


    “回……回殿下,民婦從事穩婆這行業已經有三十餘年,但是民婦的娘親也是穩婆,民婦從八歲開始就幫忙我娘出去接生。”


    陸雲知看向剩下的幾人,對方立馬都一個個報上了自己當穩婆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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