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知,你昨晚幹嘛去了,今天這副死樣子。”皇後也不知道自己兒子什麽情況,護送長福回宮之後,又軟磨硬泡地磨走了她一根百年人參,隨後大半夜的還跑出宮去,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何事。


    聽守衛的話,自己的兒子出門一趟,又匆匆地回來,隨後就自己一個人關在房子。


    把人叫過來吃午膳也一臉魂不守舍的樣子,對誰都不搭理,看得讓人來氣。


    “暗一說了什麽?”陸雲知直接靠在窗邊,絕口不提昨晚的事情。


    “他能說什麽?閉口不言,一問三不知的。”程皇後冷哼了一聲,看來對暗一是不滿已久。


    “沒什麽事,隻是替長福給她的救命恩人送一個謝禮而已。”


    “你腦子有坑?陸雲知,你以前不是最嚴格守禮。大晚上的去人家姑娘家裏,也不怕對對方名聲不好,唐突對方。”程皇後緊皺眉頭,手指點了點陸雲知的額頭。


    “對了,母後,今年歲首的宮宴是要取消嗎?”


    “你母後的四十生辰已經大辦了,想著就幹脆把歲首的宮宴取消,省下來的錢也能貼補一下盛京城南那些的孤兒寡母。今年的雪下得太大了。”


    “父皇母後大義!”聖陽帝是個好皇帝,有他在,南晟國大部分的百姓基本上都能安居樂業。


    “對了,你是不是對人家薑二小姐有意思?”


    “沒有,薑二小姐已經有心儀之人。”陸雲知好不容易強迫自己不想薑瑤,皇後的一句話就讓他再次破功。


    “心儀之人?我怎麽感覺那是薑二小姐的搪塞之語?謝老將軍常年駐守漠北邊境,作為邊境的重臣,你父皇怎會讓薑二小姐嫁給東晉國皇子。”程皇後一頓,隨後說道:“你可知漠北有一支女子軍隊,而她們的首領詭計多端,驍勇善戰,東晉的人可是在她手裏吃了不小的虧。”


    “赤練軍的首領是薑二小姐?”陸雲知常年在寒淵,因此隻知道有赤練軍,卻還真不知道首領竟然是薑瑤。


    今年回京,才待了沒幾個月就被自家父皇派去漠北送東西,但是到漠北的時候他也見過赤練軍的首領,並不是薑瑤。


    不過陸雲知一想也就明白了關鍵,盛京的人並不喜歡太過強勢的媳婦。


    而薑瑤給他感覺太平靜了,對方那是除了吃,沒見她對任何東西表現出感興趣的念頭。


    “嗯,是!薑二小姐終究要成親的,母後覺得薑二小姐最好的歸屬就是嫁給你,對她還是對咱們東晉都更好。”


    程皇後一邊說著,一邊不動聲色地觀察自家兒子的臉色,隨後頓時露出了然的神情。


    小樣,唇角都要壓不住了,還說不喜歡。


    “薑二小姐應該心儀大理寺右少卿莫大人。”陸雲知壓下了心裏的情緒,他能感覺到對比二人,薑瑤對莫意洲更親密一點。


    “有事者事竟成,隻要薑二小姐沒有和對方定親,你都是有機會的。”程皇後沒說的是,隻要對方不是真心喜歡那個人,定親也算不得什麽。


    陸雲知轉了一圈手中的玉佩,隨後沉默著。


    “你年紀也不小了,可得抓緊了。最好明年你也就可以帶著你的王妃一起去寒淵。”如果陸雲知能成親,她也就沒有發愁的事情了。


    “母後,我出宮一趟。”


    “是去找薑二小姐?正好幫忙給母後帶個東西給薑二小姐。”程皇後身後的王嬤嬤立馬去把準備好的東西給陸雲知。


    “什麽東西?”


    “人家好歹救了長福和懷安,自然要準備謝禮。”


    “行!”聽到是謝禮,陸雲知一點猶豫都沒有就拿著東西離開。


    薑瑤原本想等歲首之後約莫意洲出去吃飯,但是沒有想到莫意洲下午就送信息過來想見她。


    “莫大哥,我來了!”雅致的茶室內,隻有莫意洲一人。他麵前的桌上擺放著好幾種糕點,尤其金黃色的桂花糕更是出眾。


    “嚐嚐這個桂花糕,這家茶室的桂花糕甚是美味,在京中也是赫赫有名。”莫意洲溫柔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傳來,看著薑瑤的眼神滿是期待。


    “謝謝莫大哥。”薑瑤拿起桂花糕咬了一口,頓時眼睛亮了,“還不錯,軟糯香甜。”


    看到薑瑤吃得高興,莫意洲嘴角也不自覺地泛起微笑。莫意洲的目光落在了靜瑤手腕上的紫鐲上,手指在茶杯邊緣摩挲了許久,眼神中也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他深吸一口氣,才把斟酌許久的話問了出來,“阿瑤,你手上的鐲子可以給我看看嗎?”


    薑瑤聽到莫意洲的話,微微愣了愣,下意識地摸了摸手腕上的紫羅蘭鐲子,“這個鐲子是別人送的,對莫大哥來說很重要嗎?”莫意洲眼中藏匿著滿滿的心事,甚至她看到了一閃而過的傷心。


    薑瑤說著把手遞到了莫意洲的身前,“這個鐲子我取不下來。”


    莫意洲看著湊過來的手腕,紫鐲在陽光下散發著神秘的光澤,似深邃的夜空環繞在薑瑤白皙的手腕上,如夢如幻。令他的思緒飄向了遠方。


    “莫大哥,你怎麽了?”薑瑤看到莫意洲愣神,舉起手在他麵前揮了揮,“這鐲子你認識?”


    “這個鐲子我母親也有一個,但是自從滅門之後我娘所有的陪嫁就消失無蹤。”莫意洲垂下眼眸,談到昔日的滅門之仇,他的心中就湧起一抹悲傷。


    “這鐲子?”


    “不是,雖然很相似,甚至和我娘那個鐲子應該同出一源。但是花紋還是有些不同。”莫意洲苦笑了道:“我一直在尋找凶手的線索,可是這幾年毫無頭緒。”


    薑瑤抿緊了嘴巴,雖然莫意洲聲音平淡,但她知道對方這幾年肯定不好受。


    心中藏著滅門之仇,奮力的爬到頂端,卻連凶手的一點蛛絲馬跡都查不到,心中該怎樣的淒苦。


    “我好像沒幫到你。”對於莫意洲,她雖然有些看不透,但是也知道對方對她毫無惡意。


    “無妨,已經等了這麽多年了,我已經發誓終其一生都不會放棄追查我家的滅門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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