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武界這麽抽象的嗎??!


    楊帆的臉色都變了,看向書靈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瘋子。


    就算他隻是藏書閣所醞釀的一個靈體,可問題是!單從外表上看,對方就是活生生的一個人啊!


    這讓楊帆這麽下口?


    當雞爪啃?


    “前輩,你就莫要跟我開玩笑了,”楊帆的嘴角直抽,“若將你吃了,就能領悟七層密藏的奧妙,那前幾任聖主為何不吃?”


    “他們沒問。”


    好一個沒問……


    敢情這老家夥能活到現在,全靠前幾任聖主太實誠?


    楊帆揉了揉眉心,一時間還真拿這老古董沒辦法。


    “前輩,你既是藏書閣書靈,又衍生於奧妙之中,肯定知道七層密藏中所有記載……”


    說著,他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書靈,試探道:“要不這樣,藏書閣的第七層我就不上去了,你直接告訴我四方天地的所有傳聞吧。”


    “早在初代任聖主創建藏書閣時,便在七層密藏中設下結界,若非帝尊修為,無法窺探半分……”


    書靈撚著胡須,搖搖頭道:“如今聖主隻是超凡修為,就算我說了,你也是聽不見的。”


    “那這麽說來,我若想提前窺探七層密藏,唯一的法子就是把你吃了?”


    見楊帆問了,書靈微微頷首,給予了肯定回答。


    隻是在片刻之後,他恍如想到了什麽,又補充了一句,“聖主是不是不知道該如何吃我?其實這方法也很簡單,就像吸取靈氣一般,將我煉化即可。”


    “待煉化之後,我就會成為聖主的一部分靈識,依舊得以實體出現,為聖主解惑。”


    靠!


    搞半天就一煉化啊?


    楊帆心裏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原以為書靈口中的“吃”,就像他日常啃食食物那樣,一口一口的吞入腹中,結果竟和修煉無異!


    “你早這麽說不就好了,搞得我還以為……唉,算了算了,那就直接煉化吧!”吐槽到一半,楊帆也懶得跟一個老古董鬥嘴。


    他盤膝坐下,雙手橫疊於胸前,暗暗運轉體內真氣。


    然而!就在楊帆依葫蘆畫瓢,如往日煉化銅獸能量那般煉化書靈,卻明顯感覺到書靈背後所蘊含的規則之力。


    那是不同於武道的強悍法則。


    更是絕無僅有的奧妙之力!


    “呼——”


    僅是一瞬,楊帆便感到力不從心。


    可奈何,開弓沒有回頭箭!如今書靈已被他吸入體內,若不將其煉化,那等待自己的下場就隻有一個,走火入魔!


    “這老古董,還真是問一句說一句!”


    早知道煉化書靈這麽棘手,他高低要邁入歸墟境後方才下手!


    但!事已至此,也容不得他後悔了。


    楊帆緊閉雙目,感受著一股不屬於武道真氣的奧妙之力在體內亂串,又拚命將其鎮壓,穩定於經脈之中。


    隨著金芒忽閃忽滅,連帶著在藏書閣外守了近半月的湯申也倍感錯愕。


    “什麽情況?聖主這是打算在藏書閣閉關了?”湯申心中喃喃,可早前他退出藏書閣那會,也沒聽楊帆說要修煉啊?


    踏踏踏——


    忽而,一陣沉穩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不大一會兒,就瞧見數十道身影從遠處疾步而來,且每個人臉上帶著肅穆之色。


    “東風長老?”


    認出為首之人,湯申眸光微動,閃過一絲涼寒。


    烏啟族萬年無主,族中勢力也被極大長老日漸分裂。


    除了以湯申為首的守舊派外,還有立新派和革新派!


    至於麵前的東風長老,便是主張另立聖主的立新派。


    “東風長老久居南寨,若無要事極少出寨,怎的今日來我北寨地界了?”


    湯申麵上波瀾不驚,還露出一副久違之態,可神經卻緊緊繃著,做好了隨時作戰的準備。


    而原因也很簡單。


    楊帆的出現,打破了他扶持新主,掌控整個烏啟族的計劃!


    “申長老這是什麽話?”


    東風長老嗬嗬一笑,“早在半月之前,老夫就聽聞咱們烏啟族聖主從人界歸來,本想等聖主下旨,宣召我等覲見,卻遲遲等不來北寨信使……”


    “所以啊,老夫斟酌數日,索性就率人前來北寨,好好拜見聖主了。”


    斟酌?


    拜見?


    嗬嗬,這話說的好聽,卻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呢!


    想著聖主許在閉關,不宜打擾,湯申也就壓下了往日的暴脾氣,勉強擠出一抹笑,“難得東風長老一片忠心,若是聖主知曉,定會十分欣慰……”


    “不過聖主這會還在藏書閣內鑽研,暫不見人,你過些時日再來吧。”


    此言一出。


    別說是東風長老了,就連他身後的幾個隨從都不樂意了。


    “申長老什麽意思?我們東風長老特來北寨麵見聖主,聖主都還沒發話呢,你倒先下起了逐客令!”


    “嗬嗬,當年聖主還未從人界歸來,你口口聲聲說著什麽順應天道,理應靜候……依我看,你才是野心最大的那一個!”


    “欺負聖主初入武界,不明時局,就妄圖借聖主之手掌控整個烏啟族!”


    “申長老啊申長老,你簡直是膽大包天!”


    “……”


    一個又一個莫須有的罪名,結結實實的扣在了湯申頭上。


    連帶著周遭的氣氛都透著幾分劍拔弩張。


    “哎!”這時候,東風長老擺了擺手,一副和事佬的模樣,“申長老可是咱們烏啟族的老人,怎麽可能會有那種齷齪心思呢?”


    “既然他說聖主在藏書閣內鑽研,那我們就在外頭候著,等聖主出來再問安好了。”


    嗬嗬。


    好賴話都被他說了,倒顯得自己裏外不是人了。


    湯申冷哼一聲,一拂衣袖站到一盤,懶得跟南寨這群人一般見識。


    豈料!還沒等他消停一會,又見烏泱泱的一群人朝著藏書閣的方向趕來。


    仔細一瞧,那領頭的不是別人。


    正是駐紮東寨的革新派主導,湯炆長老!


    “上一次,東南北三寨長老齊聚一處,已是千年之前……”


    “看來今日,注定不太平啊!”


    湯申暗暗腹誹。


    心中,也湧上了一絲不詳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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