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就有點尷尬了嘛!


    “我知道您肯定是才稍微恢複一點意識,還沒有完全清醒,更不清楚都發生了啥。要不您努力先坐起來?”


    潘學紅非常禮貌地上前一步,靠近阮家美母親身邊。


    “我要是您,就趕快醒醒,您要是再暈一會,真把醫學院的老師們等來,看診費用咱先不說,到時候萬一開藥,那這錢還得您和家人出。


    而且清單馬上要重新擬定,您兒子閨女都說不清楚,您要是也還暈著,那我可就隻能按照對方的說法去寫。公安領導等說得上話的人可都在場,等會要是一按手印,那往後你們家想反悔可都難!”


    話音才落,阮家美媽媽臉上的肉明顯一抽,隻是那一雙眼睛仍舊堅定緊閉著。


    濃眉大眼大高個的母親,瞥阮家美和她母親一眼,發出一聲嗤笑。


    直朝潘學紅擺手,催促她快一點,並讓周圍領導和同學幫忙作證。


    在潘學紅和她確認完,照著她提供的清單立字據時,這阿姨還不忘朝阮家美的方向翻個大白眼。


    “我真是不想說,我們家宏偉多好一小夥,要樣貌有樣貌要身高有身高,勤勞肯幹,是個疼人的,那多少人家還瞅好我們,想讓自家閨女做我們家兒媳婦呢。他們家可倒好!”


    這阿姨說著又翻上一個大白眼。


    “都定了親,竟然還扯出什麽娃娃親,還不是瞧上人家小夥家條件好?要真有什麽娃娃親,當年和我們家定親的時咋提都沒提過半句?人呐,眼睛望著天,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別怎麽摔死的都不知道!”


    阮家人聽不下去,出聲辯駁。


    不過並沒有太大的回擊力度。


    這期間阮家美倒是沒再開口,隻是看似關切地守著母親,時不時發出低微啜泣聲。


    可把一直盯著她瞧的濃眉大眼大高個給瞧得那叫一個傷心。


    這叫宏偉的大高個,原本目不轉睛盯著阮家美看時,眼睛裏就寫滿心疼。


    這會見她哭得越發委屈傷心,心疼之意溢於言表,甚至他好像比阮家美更加難過。


    最後竟是難過得直接拽上親媽的手,讓自己親媽少說點。


    宏偉媽不禁又氣又恨又無能為力地再次翻了個大白眼。


    很快,潘學紅已經將單據寫好,還貼心備注了事情經過。


    該雙方簽字按手印了。


    阮家人當然推脫。


    這時候,阮家美終於抬起頭來,雙眼含淚,一言不發,隻那樣委屈巴拉瞧著濃眉大眼大高個——宏偉同誌。


    濃眉大眼的大高個宏偉不出意外,又低聲喊了句“媽”。


    這意思當然是希望自己母親妥協,不要太過逼迫阮家美。


    差點氣的他媽媽直接暈掉。


    氣不過的阿姨,伸手就要去揍阮家美。


    “你這個狐狸精,到底給我們家宏偉吃了什麽迷魂藥!你既然要另攀高枝,幹嘛還這麽霍霍人!趕緊簽字畫押咱們好聚好散!不然我回去定要鬧到所有人都知道你們家是啥德行!”


    阮家美依舊不辯駁,連話都不說一句,隻是那樣滿眼淒楚,再次可憐兮兮看向濃眉大眼的宏偉同誌。


    “公安同誌,各位領導,各位傑出的同學,還請你們替我做主作證啊!你說說我們家這媳婦還沒娶成,錢花了東西買了,結果到頭來人財兩空,這手表、自行車、縫紉機可都是大件,那可不是小錢,擱誰頭上誰能承受!


    這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當初定親的時候,他們說得好好的,轉頭就鬧出什麽娃娃親。


    攀高枝我們也不是不接受,拿我們家孩子當猴耍我們這不也認了,但總不能讓我們受著委屈,還在錢財上遭殃吧!”


    宏偉同誌的媽媽眼見自家兒子還要壞菜,果斷請求外援。


    阮家人見狀,爭先恐後山前說好話,直想將濃眉大眼大高個宏偉的母親給勸住。


    “嬸子,您看您說的,這真就是誤會!”


    “對對對,估計是俺爸太欣賞宏偉,所以一心想把家美托付給他。”


    “是啊,嬸子,咱們哪裏是耍賴的人呢?主要是具體的事情、細節,我們小輩真不那麽清楚。”


    “嬸子,這麽招,等一回去見了我爸,把這事一問清楚,肯定該咋辦咋辦。嬸子你放心!”


    “嬸子,確實,你看一來我們真不知道到底咋回事,二來我爸不在我媽還暈著,這確實難辦。等我們把這邊的事情處理好,等一回去,肯定會把事情解決。”


    “嬸子,”阮家美的二嫂更是盡量靠近宏偉母親,壓低了聲音偷偷說了句,“這邊的事情如果處理得好,那咱們指定想著你們。”


    說罷,還隱隱約約飛了個小眼神。


    那小眼神包含的意味不言而喻。


    不僅是宏偉媽媽看懂了,在一旁認真觀戰的康雅綠和周華彬也瞧了個清楚明白。


    不想被當冤大頭被阮家人給“處理好”的周華彬,隻能選擇停止休息,重新上場。


    無論如何,他確實都不想被這樣幾個人,當真給當成一頭大肥豬給宰了去!


    他和康雅綠幾乎同時上前。


    康雅綠安撫住宏偉母親。


    他則來到阮家人麵前,朗聲道:


    “其實你們按不按手印都沒關係,畢竟購買手表也好,自行車也罷,都需要票據,人家要是真狠下心來,直接說東西丟了,你們有辦法脫身嗎?”


    阮家人一聽急了,直斥責他不要亂講話。


    周華彬絲毫不惱,而是心平氣和地繼續:


    “更重要的是,定親後又反悔,還要夥同他人行騙,妄圖騙婚漢京的冤大頭大學生,這種行徑若是在你們家鄉被傳揚開來,那你們還要臉麵口碑不要。人要臉,樹要皮,有些事情鬧到人盡皆知可是不好收場。”


    眼見他這樣說,阮家人更忍不住想要反駁。


    但周華彬哪裏理他們。


    他隻管認真而真誠地再次麵向公安同誌和學校領導。


    “我要舉報我的二姨、舅姥爺夥同這一家人密謀偷竊和騙婚。”


    在阮家人、二姨和舅姥爺的一片抗議聲中,周華彬又淡定地丟出一句——我有證據。


    “阿姨,”在阮家美附近的潘雪紅,再次善解人意地特意俯下身去,悄聲對仍舊“暈”在地上,雙眸緊閉的某人輕聲說道,“您要是再不起來拿個主意,等會這鍋誰背啊?都被推到你們家可咋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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