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你先回答我上周日你又幹嘛去了?咱們是不是說好,你先陪我去把畫裱好,然後咱們再一起去看爺爺奶奶。結果你人呢?你到底還有沒有時間,陪我去看畫框?要是不行,我就自己去!”


    小腦瓜一轉,康雅綠很快“淡定”起來。


    子曰,遇事不要慌。


    當被問到無法解釋清楚的問題,要大膽使用——轉移大法。


    隻要話題轉得夠快,轉得夠妙,就沒有應對不了的問題!


    “憑良心講,你失約幾次了?每每你都神神秘秘在做什麽?到底有什麽天大的秘密瞞著我?好好談戀愛的前提,是不是應該彼此坦誠!”


    子還曰,當遇到無法回答清楚的問題,還可以化被動為主動,搶先反問。


    “還有,剛剛我才要和魏一舟說話,你就叫我名字,是不是故意的!同學之間就算有誤會,解開就好,連我和人家說話你都不樂意——你這行為往大裏說是拉幫結派!”


    一口氣丟出一連串質問,康雅綠理直氣壯地昂頭,那意思像是在說——


    來,你再問啊!我還有“十萬個為什麽”等著呢。


    果然,周華彬沉默了。


    但當他看向康雅綠時,表情裏似乎滿是欲言又止。


    片刻後,周華彬率先妥協。


    “你說的對,我們彼此之間確實需要坦誠,沒錯的。”


    “但有時,有些事情可能很難開口,或許需要一個更好的時機,才能說出來。如果是這樣的話,可以嗎?”


    不知為什麽,當周華彬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康雅綠好像竟然感受了到了那麽一丟丟……悲傷?


    “我為什麽會縷縷‘消失’,我可以承諾在今年結束前,一定會給你一個清楚明白的回答,好嗎?”


    聽到此處,康雅綠想,原來周華彬指的是這件事。


    方才恍惚間,她還真差點以為周華彬是不是真有什麽秘密瞞著她。


    至於這件事,周華彬既然一直沒明說,那必然是有苦衷的。


    隻要周華彬是坦誠的,沒有刻意想要欺騙她,其實這件事或者類似的事情,早一些知道還是晚一些知道她並不在意。


    明明是她在刻意轉移話題,可周華彬卻分明在非常認真地對待。


    在這一刻,甚至讓康雅綠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過分。


    所以,她理所當然地告訴周華彬,隻要在能夠告訴她的時候,不再隱瞞就好。


    她沒說出口的是,其實我也有事情瞞著你。


    雖然隻有一件,但可不是件小事。


    思及此處,她的心情多少有些變化。


    剛剛“三連問”時的洋洋得意,早已不見蹤影。


    “放心,所有的事情,隻要可以說出來,我一定第一時間全都告訴你。我相信,無論是你還是我,對我們自己、對彼此,都是足夠坦誠的。


    如果有些話還不曾說出口,那一定有所原因。我隻是想說,謝謝你相信我。更想告訴你,無論何時何地,我都相信你。”


    糟糕,本就覺得心生愧疚的康雅綠,居然聽周華彬又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搞得她一顆小心髒就像是被扔在了碳火上,被架起來反複烘烤。


    談戀愛什麽的,果然最考驗人了。


    “其實,我……”她甚至產生一種很強烈的衝動,想要現在就把自己身上最大的秘密,說給周華彬聽。


    但張口的瞬間,她到底猶豫了。


    這種話,該怎麽說,別人又該怎麽聽呢!


    最終,這個秘密又被塞回到內心深處,藏起來。


    “我就是想說,剛剛不應該那麽接連反問你的。對不起。”


    對不起啊,周華彬,其實我真的隱藏了一個大秘密。


    你再等等我,等我攢足了勇氣,一定告訴你。


    她這樣想著,悄悄堅定地拉住周華彬的手。


    周華彬將她的手牽得更緊。


    “剛剛翻譯好的資料,等吃完飯我和你一起再校正潤色一下,如果合格,會有翻譯費拿。”


    聽到有錢拿,剛剛還有些憂愁的康雅綠,好像又在刹那間覺得,自己像一隻早起的大公雞——又可以精神氣十足地都站起來了!


    三天後,康雅綠將檢查過的譯文認認真真用牛皮紙包好,還有點鄭重地教到周華彬手中。


    下午,周華彬已經將譯文教了上去。


    並且將康雅綠願意教英語的事情,告訴給了張向文,並約定好以後每周四下午三點後,為固定的學習時間。


    等周華彬和康雅綠再碰頭,便一齊奔周華彬提起過的,那藏在胡同裏的小四合院出發。


    小胡同和康雅綠印象中的胡同很像,不寬,不精細,有點糙,又充滿生活氣,有點漢京特有的調調。


    四合院也一樣,不是什麽豪奢版本,就是普通接地氣兒的那種。


    院裏住了幾戶人家,看起來都是相熟識的老鄰居。


    他們要找的馮姓老大爺住左手第二間屋子。


    他們到的時候,老大爺正坐在門口曬著太陽等著呢。


    周華彬把康雅綠寶貝似的珍藏的兩幅畫,和一瓶藥酒一齊交到馮大爺手中。


    馮大爺摸了摸他那有胡茬的下巴,方才接過東西。


    看似隨意地把畫放在屋裏桌上,便伸手擰開瓶蓋,使勁兒嗅了嗅藥酒的味道。


    隨即輕輕一點頭,讓周華彬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周華彬也不生氣,反而非常配合地拿出自己一早畫好的畫框樣式,遞給大爺看。


    大爺看得時候,他隻在一旁簡要說了三兩句。


    然後,倆人就被大爺給攆了出來。


    讓他們三天後來取畫。


    康雅綠被這一套無聲的打法給弄得有點懵。


    她其實很想叮囑大爺,一定要仔細些好好對待她這兩幅畫——畢竟這兩張畫,一張將來價值連城,一幅在她心裏頭價值連城。


    可她總覺得,好像沒有說這話的氛圍。


    直到出了四合院的門,她這心裏頭其實還隱隱有點擔憂,打著鼓。


    “靠譜不?”她到底沒忍住,小聲問周華彬,“還是說高手都這樣?”


    “靠譜。要不是爺爺介紹,這活馮大爺都未必接。你隻管把心放肚子裏,等畫裱好,你肯定覺得特別滿意!”


    周華彬也壓低了聲音,用氣聲回應安慰她。


    康雅綠點點頭,“就是好像這大爺脾氣有點特別!”


    “隻是看著脾氣大,其實人挺好。”


    倆人正輕聲交談著,裏頭突然冒出一嗓子,讓他們倆別黏黏糊糊在大門口說悄悄話,要膩歪到別處膩歪去,別站在他們門前礙眼。


    這一嗓子相當洪亮,直嚇得康雅綠立時住嘴噤聲,連大氣都不敢喘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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