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明哲這一衝,對麵有兩三個素來對姚杏來有好感的男青年可算是找到出氣點了,不講武德同時舉拳向康明哲打來。


    另外兩個見要打起來,衝上來拉架。


    好家夥,康雅綠一看這情況,立馬想拽她這三哥走人,一對三,加倆拉偏架的,完全沒有勝算嘛。


    可不待她行動,康明誠早已經把自行車往地上一撂,迎上前去。


    康雅綠倒吸一口冷氣,眼看正在“迎敵”的康明誠要被人從側麵偷襲一拳,她啥也顧不上了,咬牙舉上新買的搪瓷盆,蹭地上前,頂住那迅速襲來生風的一拳 。


    嘴裏還高聲叫嚷著:“來人啊,殺人啦!”


    她當然知道自己喊得誇張,可越誇張越能吸引老鄉,她和三哥才能越安全。


    三分鍾後,康家兄妹和那五個男青年,終於被附近趕來的老鄉和其他知青給強行分開。


    因為一直被康明誠刻意護著,康雅綠一點事兒都沒有,隻是發絲亂了些,手裏的搪瓷盆掉了塊漆。


    康明誠當然受了傷,不過對麵那五個男青年竟也沒占到便宜,都掛了彩。


    現在幾個人被一群老鄉、後趕來的知情,和先前那一批同姚杏來一起的人圍在中間。


    事情,總要有個交待,有個結果。


    康雅綠低頭,眼珠兒一轉,深吸一口氣——想好了,要“以茶攻茶”。


    下一瞬,當她抬起頭來,一張楚楚可憐的小臉,已然現出一副驚惶卻懵懂的表情,像一隻純良無害的小奶貓。


    一雙清亮亮的眼睛早已蓄滿淚花,才剛要開口,金豆子似的淚珠兒,率先一顆一顆砸向地麵,也在許多人的心裏頭砸出細小的裂縫。


    花一樣年輕的好看姑娘無聲哭泣,誰會不心疼呢。


    有人心疼捂著臉哭著跑開的姚杏來,就一定有人心疼哭得傷心又無辜的康雅綠。


    “都是我的錯,不怪我三哥,也不怪他們,我知道他們也是為了維護同學的情誼。可是,可是……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我到底怎麽了姚杏來姐姐,她見到我、見到我、見到我就跑。她的好朋友都說我,說我害了她!杏來姐那麽好看,我可喜歡她了,怎麽會害她,我又笨得像豬一樣,家裏人平常都怕我挨欺負,又哪有我欺負旁人的時候……”


    說著,康雅綠哭得更凶了,哽咽得厲害,像是連話都吐不出來。


    一旁的女幹部趕忙輕撫她的後背,讓她慢一點,別著急。


    周圍的老鄉和好多知青也說,他們都是講理的人,不會讓無辜的人受欺負。


    “不管怎麽說,要是我錯了,我一定認錯,給杏來姐姐賠禮道歉也沒問題,錯了就要改。可是,可是我真不知道我錯哪兒了!”


    康雅綠哭得像個孩子,讓那兩個拉偏架的男青年都生了惻隱之心不好意思起來。


    但仍舊有人嘴硬,也有人陰陽怪氣嘲諷。


    “裝什麽啊,你前兒不好當著那麽多人的麵編排姚杏來來著嗎?現在轉頭就不認了?”


    “就是,敢做不敢當。”


    康雅綠抽泣著,抬起腦袋瓜看過去,說話的正是方才動手打康明誠三人裏頭的兩個。不用想,這肯定是姚杏來的愛慕者。沒跑。


    “我編排什麽了呢?”康雅綠努力調勻氣息,握上小拳頭,不服氣地問回去,“你們說,但凡是我講了人壞話,我肯定認。誰做錯了還不認,那是烏龜王八蛋!”


    “你!你說——”這兩個男青年又都不大願意,把“姚杏來喜歡方高峰”這樣的話說出口。


    康雅綠也不催促,就瞪大了那雙依舊發紅的眼睛,使勁兒看回去。


    “既然今天遇到了事情,不如就把事情解決,大家要團結,有什麽話就直說。”一旁的女幹部開了口,老鄉和一半知青也是這樣的意思,都支持把事情說清楚,解決掉。


    “她說姚杏來和方高峰——”這男青年說到一半,卻又不往下說了。


    最後還是姚杏來的好朋友,替她打抱不平,說是康雅綠在許多人麵前,說姚杏來和方高峰關係不一般。


    “她就是這樣往杏來身上潑髒水的!”另外一個女青年也做了證。


    康雅綠聽完,也不哭了,一雙哭得紅紅的眼睛好像充滿疑惑,眉頭也緊緊蹙起。


    “看,她心虛了!”站在姚杏來一方,替這姑娘打抱不平的人露出喜悅的表情,指著康雅綠說道。


    康雅綠在眾人的注視下,緩緩搖頭。


    “我、我那天是找過方高峰,和他說清楚了,我康雅綠是言而有信的人,絕對不會再打擾他,我對他就是沒有任何私人想法了。我還說,會祝福他和杏來姐姐,我說過這樣的話!”


    她這話一出口,站在姚杏來一方的人,顯然很是高興,仿佛他們得了勝利一般。她身後的康明哲則再次握緊拳頭,看那架勢,隨時準備再戰一場——誰欺負他妹妹,他就不惜代價去揍誰。


    “說過的話,我承認,可我說的都是真話,我沒說謊!我是覺得杏來姐姐真的很好,那麽好看,心地善良,對人又溫柔,我好所以才真心祝福她。因為,方高峰告訴我,他和杏來姐姐是兩情相悅,杏來姐姐親口對他說過,非他不嫁。要不然,我幹嘛要祝福他們,好端端的我去編排無辜的人做什麽!說實話也不可以嗎?”


    “胡說,杏來怎麽會說那樣的話!姚杏來同誌不是那樣的人!”某個姚杏來的愛慕者,倒是堅決維護她的名聲,但很多人已經禁了聲。


    “就算、就算你說的是實話,可有些話也不能明目張膽,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說啊!”姚杏來的好朋友還在垂死掙紮,但這口風分明已經退讓許多。


    康雅綠在心中偷偷比了個“yes”,知道這場戲差不多可以收場了。


    “喜歡一個人,為什麽不能說,真心實意難道不是美好的嗎?為什麽能做,不能說?”我好無知好懵懂好想知道為什麽,我就是個好奇的好姑娘啊……某人心裏這麽想著,做出十分無辜且不解的表情來,像個蠢萌萌稚嫩嫩的孩子。


    一個要是長得再醜點,或者瞧起來年紀再大一點,這麽做就會顯得十分做作討打。


    可現在一切都剛剛好。


    “杏來不可能說那樣的話,我以個人名譽擔保,絕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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