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老爺子眉頭緊皺,陷入了長久的沉思。


    大廳裏的歡聲笑語仿佛被一層無形的屏障隔絕在外,他的腦海中飛速閃過薄野平日裏的種種表現。


    終於,他緩緩抬起頭,眼神中透著一絲篤定。


    “這小子,怕是裝的。”


    薄時承一臉疑惑,他輕輕搖了搖頭,反駁道。


    “爸,雖說薄野平時桀驁不馴,但這種事他應該不會拿來開玩笑吧。畢竟這不是小事,會引起不小的風波。”


    他心裏實在難以相信薄野會如此肆意妄為,可又深知薄野的性子的確難以捉摸。


    薄老爺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帶著幾分洞察世事的犀利。


    “你不了解他,這孩子從小就難以掌控,心眼多著呢。說不定,他是提前知曉了我們的計劃,所以故意玩這麽一出失蹤的戲碼,想打亂我們的陣腳。”


    薄時承聽了這話,不禁聯想到薑九歌在電話裏透露的那些信息。


    他心中暗自思忖,自己身患白血病的事,在他們那邊似乎已經不是秘密。


    薄野和薄家的關係一向不好,想要拒絕,所以故意搞出這一場大戲來,也不是沒有可能。


    可念頭剛起,他又猛地覺得不對勁,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內心的疑慮愈發濃重。


    等等,如果他們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病情,那大可以直接不來,為何還要讓薑九歌打電話過來?


    難道是想反過頭來栽贓他們?


    薄時承一臉困惑,怎麽也想不明白這其中的關竅。


    薄老爺子看著薄時承沉思時略顯蒼白的麵容,心中一陣疼惜。


    他輕輕拍了拍薄時承的肩膀,語重心長地勸道。


    “阿承,你身體不好,別在這兒費神了。先回樓上休息吧,這裏的事情我來處理就好。你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調養好身體,其他的都交給我。”


    薄時承的病情容不得半點馬虎,哪怕此刻計劃麵臨著這樣的變故,他也不希望薄時承過度操勞而加重病情。


    薄時承張了張嘴,想要拒絕,可看著薄老爺子堅定的眼神,又把話咽了回去。


    他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留下來或許也不能幫上太多忙,反而會讓父親分心擔憂。


    “爸,那您多小心。有什麽情況及時叫我。”


    他無奈地歎了口氣,轉身緩緩朝樓梯走去。


    薄老爺子目光緊緊跟隨著薄時承上樓的身影,直至那身影消失在樓梯轉角,他臉上那僅有的一絲溫和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冷峻。


    他微微側身,對著身旁畢恭畢敬的管家低聲吩咐道。


    “去,給我查清楚薄野到底跑哪兒去了。不管用什麽手段,哪怕掘地三尺,也得把他給我抓回來。薄時承的病情刻不容緩,我必須要讓薄野為阿承捐獻骨髓,絕不能出任何差錯。”


    他的聲音雖輕,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眼神中滿是決然。


    管家領命匆匆離去,時間在寂靜的等待中緩緩流逝,半個小時過去了,管家才匆匆返回。


    可他臉色蒼白如紙,眼神中滿是驚慌失措,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遊刃有餘,連額頭上的汗珠都顧不上擦,便急急說道。


    “老爺,三少爺他……他真的失蹤了,我四處都找遍了,毫無頭緒。而且,警局那邊已經立案了。”


    薄老爺子身形微微一滯,像是被這個消息擊中了一般,但很快,他又恢複了那副強硬的姿態,嘴裏喃喃道。


    “這小子,肯定還在裝。”


    管家在一旁連連搖頭,苦著臉說道。


    “老爺,三少爺雖然平日裏行事乖張,但這種關乎生死的大事,他絕不可能拿來開玩笑啊。何況現在連警局都介入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薄老爺子聽著管家的話,心中那股堅持開始慢慢瓦解,他眉頭緊鎖,眼神中閃過一絲擔憂與困惑。


    難道他真的不是在故作腔調?


    可在這薄時承等待配型手術的節骨眼上,他怎麽會突然失蹤?


    難道是仇家?


    他們故意把薄野弄走,想要斷了薄時承的活路?


    一想到這兒,他的眼神變得犀利而冷酷,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殺意。


    “你去安排……”


    “別攔著我,讓我進去!”


    就在薄老爺子準備再次派人全力調查之際,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喧鬧聲。


    似乎在激烈地爭吵,瞬間吸引了所有賓客的注意。


    原本沉浸在生日會歡樂氛圍中的人們紛紛停下手中的動作,轉頭朝著門口望去,臉上滿是疑惑。


    薄老爺子眉頭皺得更緊了,他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悅。


    “這又是什麽幺蛾子?


    寂靜的薄家老宅內,氣氛陡然緊張起來。


    管家心急如焚地朝著門口疾步走去,然而還未及他伸手觸碰到門把,那扇厚重的大門便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砰”地踹開。


    巨大的聲響如雷鳴般在大廳內回蕩,幾個薄家的保安狼狽地翻滾進來,癱倒在地,臉上滿是驚恐與狼狽。


    薄老爺子原本端坐在椅上,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霍然起身,臉上寫滿了震驚。


    刹那間,他的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一股怒火在胸腔中熊熊燃燒。


    他怒目圓睜,剛要抬步上前查看究竟是何人如此膽大妄為,竟敢擅闖薄家老宅,卻見林清染如一陣凜冽的寒風,帶著幾個身形魁梧的保鏢浩浩蕩蕩地闖了進來。


    林清染麵色冷峻,眼神中透著毫不掩飾的憤怒。


    她定定的向薄老爺子的方向走了過去,高跟鞋與地麵撞擊的聲響在這寂靜卻又劍拔弩張的氛圍中格外清晰。


    薄老爺子見狀先是一愣,隨即怒發衝冠,他手指顫抖著指向林清染,厲聲嗬斥道。


    “你這不要臉的女人!自古以來,婚姻大事皆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定,你卻私下勾引我小兒子與你成婚!這也罷了,成婚之後竟從未踏入家門一步,不曾來婆家拜訪,如今卻偏偏選在我生日會這天前來搗亂,還帶著這許多保鏢強闖民宅,你究竟意欲何為?”


    他的聲音因憤怒而變得嘶啞,胸口劇烈起伏,心中的憤怒如同洶湧的潮水,一波接一波,刺激的博老爺子頭暈目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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