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修珩神色極為落寞,他定定的看著林清染。


    似乎是在看著自己的亡妻,就像是在透過這張和林清染一模一樣的皮囊,注視著另外一個人。


    林清染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她不想再和傅修珩過多交流。


    傅修珩無奈,“打擾薑小姐了。”


    林清染有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好走不送。”


    輕薄的病號服袖管隨著林清染的動作微微下滑,忽然裸露出林清染左手小臂上的一點紅。


    傅修珩不經意間看見,忽然瞪大了眼睛。


    他猛的衝上前,一把抓住了林清染的手腕。


    “你手臂上這是什麽?”


    林清染心裏一驚,連連要把手臂抽出來。


    “你做什麽?傅先生,如果你再輕舉妄動的話,我就報警了。”


    傅修珩卻依舊不依不饒,死死的抓著林清染的手腕,做事就要去掀開她的衣袖。


    “放開她!”


    這時,薄野終於去而複返。


    他隨手扔下手中的保溫盒,衝上去直接拉開了傅修珩,把林清染死死的護在自己身後。


    “傅修珩你有完沒完?我老婆剛剛被綁架受了驚嚇,她現在病還沒好呢,你這又過來不依不饒!要不然你還是去看看精神科吧,我看你現在真是出現幻覺了!”


    傅修珩冷笑一聲,“你還要裝到什麽時候?”


    目光雖然落在薄野的身上,但是話明顯是對著林清染說的。


    “我記得你左手手臂上有一塊紅色的胎記,當年我帶你找過很多醫生,都說無法去除。你可別告訴我,就連這個胎記也是巧合。”


    薄野冷哼,“有沒有胎記跟你有什麽關係?青天白日跟我老婆在病房裏拉拉扯扯,你這是騷擾!”


    “你老婆?”傅修珩冰冷的視線似乎要把薄野擊穿了一般。


    “你確定嗎?”


    薄野被他氣笑了,“不是我老婆,難道是你老婆?你老婆已經死了,你少咒別人!”


    傅修珩上前一步,“既然不是,那為何遮遮掩掩?你們的所作所為,怕不是心虛吧。”


    “我心虛你大爺!”薄野的暴脾氣哪能受得了傅修珩這麽陰陽怪氣,一股火直接竄上了天靈蓋。


    但他還是小心翼翼的把林清染護在身後,轉頭看向林清染時,眼中充滿了擔憂。


    “姐姐,你要給他看嗎?”


    林清染的嘴角露出一個嘲諷的弧度,“看來傅先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


    他給薄野遞了一個眼神,薄野得到了允許,這才捧起林清染的手臂,小心翼翼的掀開林清染的袖子。


    他動作溫柔,像是生怕自己會把林清染碰疼了一般。


    這一幕落在傅修珩的眼裏,更是讓他氣不打一處來。


    “你們兩個裝夠了嗎?”傅修珩冷聲開口。


    “你管我夠沒夠呢,再說沒裝就是沒裝,傅先生這麽介意這件事,怕是自己想拿個奧斯卡影帝八?”薄野語氣不耐煩,一臉的譏諷。


    隨著他的動作,林清染的手臂終於落在了傅修珩的麵前。


    她的左手小臂上,的確有一塊紅色的印記,但那不是什麽胎記,而是一塊紋身。


    這處紋身似乎已經陪伴林清染很多年了,顏色都有些微微褪去。


    蝴蝶紋身栩栩如生,上麵還纏繞著藤蔓,一路蔓延進林清染的衣袖裏。


    傅修珩難以置信,瞪大眼睛看著林清染的手臂。


    “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你肯定是為了掩蓋什麽!”


    “真的嗎?”林清染微微一笑。


    “你說你亡妻的手上有一塊胎記,天然就帶的顏色與後期刺上去的染料你總能看得出來吧?是不是為了掩蓋胎記你,一看就知道了。”


    傅修珩定定地看著林清染手臂上的紋身,半晌都沒能說出話來。


    那處蝴蝶紋身是鏤空的,雖然位置和林清染的胎記差不多,但是的確是沒有遮擋胎記的痕跡。


    “傅先生還不相信?那傅先生可以去查一查我以前在國外開畫展的照片。照片上,傅先生也能看到這塊紋身。”


    “不可能……”傅修珩喃喃自語。


    愣了半晌,他似乎是抓住了林清染的某個漏洞一般,有些激動的開口。


    “既然隻是一塊紋身,那麽我剛才要看的時候,你為什麽遮遮掩掩?分明是你心虛!”


    林清染被傅修珩給氣笑了,“傅先生,這裏是單人病房,我身邊沒有陪護的人,隻有你一個對我來說幾乎等同於陌生的男人。你忽然,衝上來掀我的衣服,你覺得我阻止你,是為了遮掩什麽,還是單純的覺得你是個變態?”


    薄野氣了個半死,擼起袖子就要上去揍傅修珩。


    被林清染給攔住了,“阿野,犯不上和他動手,報警吧。”


    薄野一臉不服氣的看著傅修珩,他真想狠狠給他幾拳,再順便把他的天靈蓋撬開,看看裏麵裝的都是什麽東西。


    警察一直在附近調查林清染被綁架的事,所以來的很快。


    講不清的道理,就由法律來評判吧。


    傅修珩直接被警察帶走了,林清染呆坐在病房床上片刻,心中生出了一個很荒唐的念頭:要知道報警效率這麽高的話,她早點把傅修珩送進去好了。


    而後後知後覺的,林清染才感覺自己身上出了一層的冷汗,已經把她身上的病號服打濕了。


    她有些虛弱的看了一眼薄野,“去幫我找一身幹淨的衣服來。”


    “好。”薄野連忙去拿,而後一臉擔憂的站在床邊。


    林清染白了他一眼,“你是打算看著我換衣服嗎?”


    薄野臉色一紅,匆匆忙忙的轉過身去,躲到了洗手間。


    片刻之後,林清染叫了他一聲,薄野才又轉回來,卻是羞的頭都不敢抬。


    林清染無奈一笑,詢問道。


    “我和鈴鐺的樣本,查到去向了嗎?”


    “還沒有消息。”薄野搖了搖頭。


    隻怕要躲不過去了……


    林清染向後靠了靠,疲倦的閉上了眼睛。


    時間都已經過去這麽久了,恐怕樣本早就被送到了研究所,再晚些時候,估計結果都出來了。


    自己和鈴鐺的身份,終究還是瞞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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