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把鈴鐺送走吧?”薄野小心翼翼的提議。


    “是得走,但不是現在。”林清染說道。


    “越是小心翼翼要藏起來的,就越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


    這個時候選擇躲開,反而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你從前在社會上認識很多朋友吧?”林清染忽然問道。


    “混淆視聽,懂不懂?”


    薄野瞬間會意,“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深夜的林家老宅傳出了一聲淒慘的哀嚎。


    林語煙一臉嫌棄的站在一邊,強行調整了一下情緒,這才掛上擔憂的表情走上前。


    “這個林清染也太過分了,就算是想要隱藏自己的身份,也不能打大哥呀!這可是她的親哥哥!”


    沈祈宴的手被林清染活生生的掰得脫臼了,這會兒家庭醫生正滿頭大汗的幫沈祈宴正骨,旁邊沈父沈培安和周蘭的目光又悠悠的落在他身上,他隻覺得自己的脊梁骨一陣一陣的發涼。


    過了好一會兒,在沈祈宴的聲聲慘叫之下,他終於處理好了沈祈宴的傷,抬起手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老爺夫人,已經處理好了,休養幾天就不會有什麽大礙了。”


    沈培安默默點了點頭,揮揮手讓醫生出去了。


    沈祈宴麵色如土,小心翼翼的挪動著自己的手,看向旁邊的周蘭。


    “媽,會不會搞錯了,林清染的身子骨一陣風吹過來都能倒,她怎麽可能有這麽大的力氣?”


    晚上到家,聽周蘭和林語煙說的信誓旦旦,沈祈宴當即就覺得心裏窩了一股火,直接跑去找林清染了。


    結果沒想到,不僅沒有得到真相,還平白無故受了傷,這會兒連他自己心裏都有些懷疑了。


    周蘭的麵色很不好,她也沒有預料到,連沈祈宴都去了,也是落敗而歸。


    不僅沒有拿到林清染的樣本,還導致沈祈宴受了傷。


    過了半晌,周蘭緩緩開口。


    “這丫頭本事大著呢,說不準以前就是一直在瞞著我們。”


    沈培安冷哼一聲,“我和你媽有話要說,你們都回去休息。”


    沈祈宴和林語煙對視一眼,非常有眼力見的起身走了。


    客廳裏安靜了下來,過了好一會兒,沈培安才開口。


    “一定非要揪著那個薑九歌的身份不放嗎?”


    周蘭瞥向沈培安,冷笑一聲。


    “沈培安,你當時是怎麽入贅我家的,心裏應該有數。”


    沈培安沉默了一會兒,說道。


    “我知道了,我會安排人去辦。”


    ——


    “已經三天了,來了八百撥人,我看他們根本就不是想驗證姐姐的身份,根本就是想讓她死!”


    醫院走廊裏,薄野低聲對來看望林清染的薑元柏抱怨著。


    “老師,這世界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薑元柏表情嚴肅,沉默是思考這個問題。


    其實林清染的身體早就好了,醫生也說林清染可以出院。


    但是這幾天,無論是傅修珩,還是林家人那邊,都在想方設法的接近林清染和鈴鐺,想拿到她們的樣本。


    看樣子,他們是不達目的不罷休。


    雖然薄野這邊做好了兩手準備,如果防不住對方,就想辦法讓他們拿到假的樣本。


    可是對方雞賊的很,隻要發現靠近不了林清染和鈴鐺,立刻就撤,搞的薄野的第二手準備根本發揮不出來。


    古人說的好,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時間一長,他們這邊的心態被搞亂,對方肯定會抓到機會的。


    “咱們得想個一勞永逸的辦法。”薄野說道。


    薑元柏微微搖了搖頭,“他們傅家和林家水深的很,一勞永逸是不可能的。想要化解眼前的危機,就得給他們製造一個更大的麻煩。”


    薑元柏深深的看了薄野一眼,“我薑元柏這一輩子都不屑於權力爭鬥,但是九歌是我的孩子,任何人都不能傷害到她。薄野,以你的能力,能幫到她的。”


    薄野從薑元柏的話中得到了暗示,他搓了搓手,仿佛等待這一刻已經等很久了。


    “我明白了。”


    既然他們傅家和林家連起手來想讓林清染不痛快,那就得讓他們自己被打疼了,才能切身地體會到林清染的痛苦。


    薑元柏看著薄野臉上流露出的那一絲得意的表情,忍不住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容。


    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


    人活到這把年紀,也失去了摯愛的夫人,才知道什麽名聲不名聲的都不要緊,重點是得保護好自己身邊的人。


    薑元柏看著薄野掏出手機,正要撥通一個電話出去。


    忽然,有一個穿著黑西裝的男人急三火四的跑了過來。


    “薑老師,出事了!”


    “怎麽了?”薄野一把抓住了那個男人。


    隻見男人西裝淩亂,額頭上還多出了一塊青紫。


    “剛才我們看著薑小姐和小小姐在樓下花園遛彎,結果突然就有一群流氓衝上來,把薑小姐圍住了!我們沒辦法,隻能現身!可是那群流氓厲害的很,咱們竟然都不是他們的對手,隻能先護住薑小姐,我才能趁機跑上來報信!”


    “天殺的,我弄死他們!”


    薄野氣了個半死,手指一劃,撥弄出另外一個手機號來。


    一邊打著電話,一邊扯著保鏢衝下樓去。


    薑元柏眸色暗了下來,轉頭看向站在暗中的管家,對他打了一個手勢。


    管家會意,立刻轉身離開。


    林清染死死的護著懷裏的鈴鐺,母女二人都跌坐在了花壇邊上。


    “別怕,鈴鐺,媽媽在這,不會有人傷害到你的。”


    鈴鐺緊緊的抓著林清染的衣襟,明明自己已經嚇得聲音顫抖了,卻還是說道。


    “鈴鐺不怕,媽媽也不怕!”


    麵前的黑衣保鏢們死死的護著林清染母女,但明顯不敵那些流氓打扮的人。


    他們訓練有素,並不像是街頭的地痞流氓。


    林清染眸光一閃,就大概猜到了這是誰的手筆。


    沈培安早年是軍人出身,因為在部隊裏犯了紀律被開除,後來去了國外做雇傭兵。


    再後來認識了周蘭,二人是怎麽相識相戀的林清染並不清楚,但沈培安入贅,娶了周蘭。


    這在他們家裏,一直都是個很私密的話題。


    即便林清染意外得知,也從來沒有機會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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