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嚐嚐。”


    林鈺神秘一笑,開口。


    小明月乖巧的點點頭,又挖了一勺嚐嚐。


    吃完後。


    她眉頭竟然皺了起來:“咦,還有奶香味,但是又有一股豆腐的味道。”


    “娘親,這到底是什麽啊?”


    哈哈。


    林鈺聽完,立即一笑:“這叫乳膏。”


    乳膏?


    小明月好奇的看著她。


    “對,就是用獸奶製作成的,不過並不是新鮮的獸奶。”


    “而是放置許多,有些變味的。”


    “然後再利用剛剛打磨出來的靈豆腐,加以製作。”


    “好吃吧?”


    林鈺輕輕一笑,緩緩解釋道。


    “嗯嗯,好吃,太好吃啦。”


    小明月點點頭,說完,直接端起碗將碗裏的乳膏嗦得幹幹淨淨。


    “老板,再來一碗。”


    她放下碗,朝在忙活的老嫗奶聲奶氣的喊道。


    “好嘞,小娃娃,稍等呐。”


    老嫗笑嗬嗬的回應著。


    很快,又是一碗被端到小明月的跟前。


    “小鈺,這是你的孩子?”


    “時間過得真快啊,記得那時候的你,也是一個小姑娘。”


    “沒想到,現在都是當娘的人了。”


    老嫗順著林鈺的位置,坐了下來,滿臉感慨的開口。


    她臉色也盡是遲暮之色。


    “乳婆婆,你還記得我?”


    林鈺有些詫異的看向她。


    她也不知道這個老嫗叫什麽名字。


    隻知道是生活在這裏的一個凡人。


    依靠販賣乳膏為生。


    知道她的都叫她乳婆婆。


    “自然是記得,以前你經常來我這吃。”


    “每一次都會多給老身一點。”


    “鈺丫頭,那些年,多謝你對老身的支持了。”


    乳婆婆笑嗬嗬的開口。


    “乳婆婆客氣,你這乳膏獨此一家,我可是喜歡得緊。”


    “也值得那個價錢。”


    林鈺輕笑著回應著。


    至於小明月,則是一邊聽二人說話,一邊默默嗦著乳膏。


    “這是你的孩子吧?真是個可愛的丫頭呢。”


    “跟我那閨女小時候,一樣可愛。”


    驀然,乳婆婆目光落在小明月身上,神色中充滿追憶。


    仿佛是回憶起什麽美好的事情一樣。


    她臉上不自主的洋溢出幸福的笑容。


    “那個丫頭小時候最喜歡的就是我做的乳膏。”


    “每天都要吃上幾碗,才能睡得著覺。”


    “可……”


    說到這,乳婆婆的臉色慢慢變得暗淡下來。


    “她再也沒有回來看過您嗎?”


    林鈺似乎被乳婆婆的神態變化所感染,臉色也變得沉默。


    她自然知道乳婆婆的故事。


    傳聞中。


    乳婆婆雖是凡人,但卻有一個修煉天賦極為恐怖的女兒。


    在林鈺的映像中。


    那是唯一一個能跟小明月比肩的人物。


    自從踏入修仙之道。


    年僅八歲就修煉到金丹境,九歲就破丹成嬰、十歲就成為化神道君、十一歲就達到恐怖的合體境。


    可以說。


    乳婆婆的女兒,每年都會突破一個境界。


    然而。


    自從踏上修仙之路後,乳婆婆的女兒卻再沒有回來過一次。


    仿佛已經徹底將乳婆婆給遺忘掉。


    為了怕女兒回來找不到家。


    乳婆婆就一直在這販賣乳膏,等待著。


    “可能錦兒太忙了,所以就沒有來看我吧。”


    乳婆婆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開口。


    聞言。


    林鈺張了張嘴,遲疑片刻後,還是把想說的話咽回到肚子裏。


    修煉確實很忙。


    因為修行之人,不是在閉關修煉就是在尋找修煉資源的路上。


    可,以乳婆婆女兒的修煉資質。


    隻要對方想,那就絕對能抽出時間來看一眼。


    “對,修煉確實很忙,又要尋找修煉資源、又要閉關。”


    “有時候還需要尋找天材地寶打造法器,等等。”


    “等她忙好了,或許就會來看您了。”


    林鈺緩緩開口。


    “是啊,我也這麽覺得。”


    乳婆婆笑嗬嗬的點點頭。


    話說完。


    氣氛又陷入沉悶當中。


    因為無論是林鈺還是乳婆婆都清楚。


    那個人不會回來了。


    如果真要回來,早就回來了。


    乳婆婆所言,隻不過是自我安慰。


    林鈺所言則是看破不說破。


    “婆婆,還能再給我來一碗嗎?”


    小明月開口,打破這份沉寂。


    說話間,她將空蕩蕩的碗遞給乳婆婆。


    “好。”


    乳婆婆眉目祥和的點點頭,又起身去給小明月盛。


    “娘親,我感覺婆婆的女兒不要婆婆啦。”


    “修煉也有時間來看婆婆的。”


    “就像我,即便修煉也會去看爹爹。”


    小明月偷偷看了一眼乳婆婆,然後用說悄悄話的語調對林鈺開口。


    “噓。”


    林鈺聽完,也看了一眼乳婆婆,然後連忙給小明月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小明月立即乖巧的點點頭。


    可,兩人不知道是。


    在小明月說完話後,乳婆婆拿碗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


    雙眼也變得紅潤。


    其實,她也知道自己女兒不會回來了。


    可人就是如此。


    特別是老人,總會有一個對子女的念想。


    因為這是老人活下去的精神支柱!


    “來,丫頭,這是一大碗,慢慢吃。”


    “婆婆這還有很多。”


    片刻,老婆婆將一大碗乳膏放在小明月跟前,笑嗬嗬的開口。


    她的笑容十分祥和。


    準確來說,十分有暖意,就好像冬日的暖爐。


    讓人看了就會掃清一天的疲倦。


    “嗯嗯,謝謝婆婆。”


    小明月乖巧的點點頭,同樣給乳婆婆回了一個大大的笑臉。


    “小鈺,你這閨女啊,跟錦兒真的很像。”


    “小手,錦兒也是一樣,每天笑嘻嘻的。”


    “那時候我不管多累,看到她笑,我就覺得再怎麽累都值得了。”


    乳婆婆繼續開口。


    “那我就再給婆婆笑一個。”


    不待林鈺接話,小明月就插話道。


    說完。


    她又擺出一個大大的笑臉。


    這一幕。


    看得乳婆婆臉上的笑容更甚。


    “乖孩子、好孩子。”


    她喃喃自語的開口,眼眶卻漸漸變得濕潤。


    “小鈺,你說,這修仙真的是一條正確的路嗎?”


    她目光忽然落在林鈺身上,神色憂傷的開口。


    “錦兒以前不是這樣的,哪怕我隻是離開片刻,她都會特別想我。”


    “可為什麽……為什麽她修仙後就再也不來看我了。”


    “小鈺,難道這……就是修仙嗎?”


    她繼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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