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棠抱著竹影的肩膀,看著蘇淩恩的模樣十分好笑。


    “雲驍已經是手下留情了,不然蘇公子這條胳膊,早就斷了。”


    雲驍昂著頭,放開了蘇淩恩。


    他疼得五官都皺在一起,使勁的揉著自己的手臂。


    “粗鄙,這誰要是嫁給雲驍,可真是造孽哦。”


    雲驍聽了這話,立即上前,蘇淩恩腳底抹油,滑溜溜的跑出門去。


    “你看看,這脾氣大的,我可沒說錯。殿下,林姐姐,我這就回府去了。竹影,我回去就遣散了我那群侍妾。我保證,每一個都給足夠的銀錢,絕不委屈一人。”


    蘇淩恩一邊跑,一邊揮著手臂和幾人告別,狼狽中帶著一絲絲瀟灑。


    鬧過這一場,雲驍麵對竹影時,總是不敢抬眼看。


    “竹影,以後就叫我姐姐吧,我已經沒有侯府嫡女的身份了。”


    林晚棠並不想竹影一直叫她主子,以後還不知道是怎樣的光景,她不覺得高竹影一等。


    竹影抿著唇,猶豫再三才點了點頭。


    林晚棠歪頭看著她和雲驍,“那就勞煩妹妹和雲驍去幫我製作藥丸吧,切記,那黑色藥罐不要碰,那是毒藥,我自己來。”


    竹影大步走去,雲驍半垂著腦袋,跟在竹影身後。


    走到院子時,雲驍小聲的在竹影身後說道:


    “我,我不會對女人動手的。”


    竹影側過頭,笑逐顏開的模樣。


    “我記得,以前和你切磋過的啊。”


    雲驍頓時臉紅得像是燒起來了一般,垂著眼睫。


    “那,不一樣,我說的是,我不會打自己夫人的。”


    竹影笑得更肆意了,她的世界裏,仿佛是漆黑的夜幕被暖陽扯開了一個口子。


    “我當然知道了,我逗你的。昨夜的事,都是醉酒胡鬧,你不用記在心上,以後我們還要常在一起,你總不能一直躲著我,主子,不,姐姐是故意讓你我多相處的。以後日子還長呢,我們都要好好相處。”


    竹影性格的變化,讓雲驍有些震驚。


    他也不想,但是自從對竹影動心,他心裏就十分矛盾,又想時刻和竹影在一起,又怕和竹影在一起時,自己會惹竹影不快。


    竹影見他不說話,便獨自往藥房去了,雲驍快步跟上。


    房裏的林晚棠和慕元楨卻比他們要更尷尬。


    慕元楨半垂著眼睫,沒有去看林晚棠,一上午的時間,一直想著昨晚的事。


    林晚棠解決了竹影的事,心情大好,但是看到慕元楨,想到他臉紅的模樣,心中尷尬,不知道自己昨晚是不是也做了蘇淩恩那樣荒唐的舉動。


    過了許久,屋子裏隻有兩人慌亂的呼吸聲。


    林晚棠也垂著眼睫,看著桌腳,慢吞吞的開口。


    “昨夜,我是不是也做了荒唐事?”


    慕元楨握著椅子上的扶手,指頭的關節泛白。


    “嗯。”


    林晚棠見慕元楨的模樣,心中暗道不妙,自己肯定是做了什麽過分的事。


    “呃……殿下,昨夜醉酒,我想不起來做過什麽,先鄭重給你道歉。”


    林晚棠對著慕元楨半屈膝行禮,表情懇切。


    慕元楨站起身,把林晚棠扶起來。


    “不準對我行禮,不準叫我殿下。”


    林晚棠見慕元楨神色如常,臉上掛著笑意。“好,都依你。那,我能問問,我昨夜做了什麽嗎?”


    林晚棠不想懸著心,若真做錯了什麽,現在解釋清楚便就罷了。


    慕元楨臉一下子就紅了,喉結微動。


    “我一切都不會瞞你,昨夜,你,你不小心,扯掉了我的褲子。”


    林晚棠剛吐出一口氣,覺得問題不大。


    忽然想起,昨夜喝酒前,是給慕元楨施針的,那時,他隻穿著裏衣裏褲,外麵披了一件外袍。


    林晚棠眼睛逐漸瞪大,那豈不是就把慕元楨剝光幹淨,她咽了咽口水。


    “我……我不是故意的。”


    慕元楨見她的模樣,心中起了逗弄她的心思,笑了出來。


    “我知道,前一世,你幫我泡藥浴,哪裏沒見過。怎麽現在,這樣生分了?”


    這次輪到林晚棠麵頰通紅,不敢看慕元楨了。


    “那,那不一樣,醫者父母心,就算患者全身不著一物,也不會有旁的心思。”


    慕元楨見林晚棠努力撐著醫者樣子,昂著頭,一正言辭的模樣,不由得笑了出來。


    “哈哈,對對,晚棠說的都對,但是,昨夜飲酒,你可不是為了醫治扯掉我的衣衫。”


    林晚棠閉上眼,覺得無顏麵對慕元楨。


    “以後要戒酒了,絕不再飲酒。”


    慕元楨挑眉,表情玩味,難得看到林晚棠臉紅害羞的模樣。


    “哦?那剩下的女兒紅,我就帶回府去珍藏吧。”


    林晚棠頓時睜大了雙眼,娘親特地為自己釀製的女兒紅,她怎麽舍得全部送人。


    “啊,娘親給我的女兒紅不算。”


    慕元楨笑了一聲,假裝在思索的模樣。


    “原來隻有這幾壇女兒紅不算,那我珍藏的玫瑰釀你也不喝了?”


    林晚棠轉動眼珠,上一世隻喝過一次慕元楨府裏的玫瑰釀,香甜無比。


    “啊,那玫瑰釀也不算,喝多少壇也不會醉的。”


    慕元楨好笑的搖了搖頭,他好愛這樣的林晚棠,有著小女孩的模樣,不再總是緊繃著自己,時刻想著複仇,時刻要謀算。


    “好好好,如此說來,桃花醉,甜杏酒,還有果子蜜都不算咯?”


    林晚棠頓時敗下陣來,小臉都皺在一起。


    “不算,不算,我之前說的也不算數了,酒還是要喝的,不喝醉就是了。”


    慕元楨挑著眉頭,眼眸裏閃爍著笑意。


    “人家都是朝令夕改,我們晚棠是現令現改。”


    林晚棠長歎一口氣,委屈巴巴的看著慕元楨。


    “我保證,絕不再喝醉!殿下,不,三郎饒了我吧,以後我再不敢了。”


    慕元楨拉起林晚棠的手,眼神灼熱。


    “在我麵前,你盡可以隨意自在,喝醉又有什麽,扯碎了衣衫又怕什麽,我隻想你,肆意自在。”


    林晚棠像是被慕元楨的眼神燙到了,慌亂的抽回自己的手。


    “嗯,我記得了。”


    慕元楨也不勉強,知道她現在,還不能接受別人。


    “林晚棠的身份現在已經是旁人的了,你絕想不到,是誰占了你的名字。”


    林晚棠疑惑的看著慕元楨,還能是誰,肯定是林玉棠,


    但是,慕元楨這樣說,就一定是自己想不到的結果了。


    “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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