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棠見林玉棠突然的變化,就知道是慕元弘來了,林晚棠滿臉嘲諷,對兩個護衛說道,“放開她吧。”


    兩個護衛剛放開手,林玉棠就搖搖晃晃跌跌撞撞的向慕元弘跑去。


    林晚棠走出院門,眼看著林玉棠梨花帶雨的哭著,裝著嬌弱的模樣撲到慕元弘懷裏。


    “真是比唱戲的還會演,勞煩幫我拿把椅子,看來這好戲要看上一陣呢。”


    林玉棠哭得淒慘,癱軟著身子,上氣不接下氣,“弘哥哥,求你救救母親,姐姐說好的要護住母親的胎兒,可現在又不肯去給母親診治,姐姐好狠的心,決意要斷送了嫡出弟弟的性命。還因為我們處置了庶妹,埋怨我們。姐姐打死我也便罷了,她非要你也認錯,故意要你顏麵掃地,我不肯聽從,她就要打死我……”


    慕元弘習慣性的拍著林玉棠的手臂,溫柔的哄著她,“有我在,不會有人欺負你的。禦醫都保不下的胎兒,估計晚棠也隻是無力轉圜,這才沒去的。”


    “弘哥哥,姐姐親口說的能保胎兒平安,她的醫術,連那死……連三殿下都能治好,怎麽會保不住一個胎兒,她就是故意的。弘哥哥,你一定要救救我未出生的弟弟啊,我沒別的人可以指望,隻有你……”林玉棠差點說出死人慕元楨,立即改了口,眼巴巴的說她的指望隻有慕元弘,就是在提醒慕元弘,林晚棠仗著有慕元楨護著,欺人太甚。


    慕元弘聽到慕元楨就很惱火,正想著邁大步去找林晚棠,沒想到一抬頭,就看到林晚棠滿臉玩味的看著他。


    慕元弘立即推開林玉棠,“晚棠妹妹,你回來了,你可還好?”


    林晚棠有些訝異,平日裏慕元弘哪裏會在意她,隻會想盡辦法哄林玉棠高興。


    她半屈膝行禮,垂著頭,做出恭謹的模樣,“六殿下安。”


    慕元弘本想快走幾步,上前扶起林晚棠,奈何林玉棠還癱軟在他懷裏,他隻能抬著手臂擺了擺手,“晚棠妹妹快起來,何時這麽見外了。”


    林玉棠牙齒都快咬碎了,慕元弘對林晚棠越來越在意,對自己越來越敷衍,這是她完全不能接受的。


    林晚棠勉強的扯著嘴角,“守禮是必須要的,隻是我這幾日身子乏累,先回去了。”


    林晚棠轉身就走,正巧看見侍衛抬出了一把椅子,指了指門口花叢旁邊,“有勞了,就放這裏吧,別吵了香草休息。”


    林晚棠悠閑的坐到椅子上,聞著陣陣花香,等著門外的兩位來演戲。


    林玉棠果然是一進門就開始了發難,“弘哥哥你看看,母親危在旦夕,姐姐還有心情在這裏賞花,看見你來了,都不起身拜見,這簡直就是沒有把你放在眼裏。”


    林晚棠抬起手臂,靠在椅背上,撐著頭,語氣虛弱的小聲說道,“才六殿下剛說,不要見外,我想著一家人,不必拘禮。我身子實在乏累,站不住了,才在這裏坐一坐。”


    慕元弘見林晚棠坐在陽光下,麵如凝脂被身旁的花海襯得更白皙了些,纖細的手腕托著臉頰,活脫脫是一副美人圖的模樣。


    “晚棠妹妹說的是,咱們是一家人,自然不必拘禮。”慕元弘特別在意林晚棠說的‘一家人’這幾個字,再次提起,仿佛他和林晚棠才是一家人。


    林玉棠軟綿綿的推搡了慕元弘一下,嬌嗔一聲,“弘哥哥,你看看姐姐,這還沒成婚呢,已經拿出了王妃的做派,我看姐姐這個性,也越來越像三殿下了。”


    林晚棠側過頭,麵頰被陽光和陰影一分為二,“妹妹說的是自己吧,剛才的杖刑,你還沒領呢,這是急著要再加幾杖?”


    林玉棠瑟縮了一下,仗著慕元弘在身邊,又挺直了身子,“你還要打我?弘哥哥,你看看呀,姐姐這是非要了我的命……”林玉棠拿起手帕,又嚶嚶嚶的擠了幾滴眼淚。


    慕元弘覺得林玉棠今天有些呱噪,不像他的晚棠,說著用刑的話,都是這樣柔美的模樣。


    “晚棠隻是嚇你,怎麽會真的對你用刑,姐妹兩個不必鬧成這樣。”


    “弘哥哥,她才不是嚇我,她就是壞了心肝,不肯救母親,還想打死我,你怎麽就看不出來呢?”


    林晚棠嗤笑一聲,“嗬,妹妹堪比青天大老爺,是非黑白都不用審,全憑妹妹一張嘴就能定罪。我身子實在乏累,沒工夫陪妹妹鬥嘴。來人啊,就在這用刑,我親自幫妹妹數著,二十杖,別打多了,再傷了妹妹的筋骨。”


    侍衛們早就看林玉棠不爽,一聽說當院用刑,立即領命,咧著嘴呲著牙,飛奔去拿板子。


    慕元弘沒想到林晚棠一點都不顧著他的顏麵,當著他的麵就要責罰林玉棠,這可不隻是打林玉棠,也是在打他的臉。


    “晚棠,玉棠妹妹犯了什麽錯,竟然要受杖刑?她不過是誤會你能保住侯府主母的胎兒,這才失了分寸,你與她說清楚,你又不是能醫死人肉白骨的醫仙,自然有醫治不了的病症。”


    林晚棠伸了伸頸子,十分疲累的模樣,“六殿向來慈悲,隻是我更注重侯府的規矩,妹妹不敬嫡姐、謀害庶妹、濫用私刑,這幾樣加起來,隻打二十杖已經是看了六殿下的顏麵。何況妹妹在侯府跋扈慣了,來日嫁到六殿下府上,豈不是要惹來禍事,我這也是為了殿下著想。”


    慕元弘眉頭緊鎖,他雖然喜歡林玉棠,但是更喜歡林晚棠,可林晚棠這幾句話,分明是認準了他要娶的是林玉棠。


    “不論兩位妹妹誰嫁給我,都是金尊玉貴的養著的。玉棠妹妹一向乖巧,絕不會犯這樣的罪過,這裏麵一定有誤會。”


    林玉棠摟住慕元弘的腰,哭得傷心,“姐姐就是記恨弘哥哥打了庶妹,不敢忤逆殿下,這才拿我出氣。弘哥哥,你可要救救我,我可禁不住杖刑。”


    慕元弘此刻也覺得林晚棠在無事生非,拿出了大義凜然的模樣,“怎麽?我責罰一個庶女而已,竟能讓晚棠妹妹懷恨在心?”


    慕元弘此刻無比想要林晚棠的解釋,希望林晚棠是因為嫉妒林玉棠會嫁給自己,才要針對她。


    林晚棠坐得穩穩當當,側頭看侍衛已經擺好了長凳,舉著木棍,嘴角上揚,“懷恨在心?殿下又沒招惹我,我懷什麽恨?我隻是教妹妹記住規矩罷了。哦,對了,我雖不是醫仙,可母親的胎兒我是能保下的,隻是,我現在,不願意為她保胎而已。”


    慕元弘氣得指著林晚棠,你你你你了個半天,說不出別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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