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樣的事情,是來自大日皇帝的授意?


    馬禮信不知道,或者說他覺得自己不該知道,這給他帶來了莫大的痛苦。


    其實如果說大日皇帝幹了其他的什麽壞事,馬禮信還能安慰自己,或許這一定是有什麽特殊的安排是渺小的自己暫時不能參透其中奧妙的。


    但是孤兒院內的慘狀,死去的數名兒童,這太過明顯違反仁義道德的事實,同樣在衝擊著馬禮信的信仰。


    就像那些追星的少女,因為心中早已對偶像刻畫得太過豐滿,已經到了擠壓現實的程度。


    哪怕自家的偶像已經聲明自己連小學都沒讀完,依然覺得他學富五車。


    偶像讀錯了展信佳,以為是人名,還要怪寫信的人多事是個黑粉。


    卻根本不願意去認清,自己的偶像就該是沒文化的,小學都沒讀完,哪有文化?


    既然是自己粉上的偶像,那必須是完美的。


    同理,既然是馬禮信信仰的偶像,大日皇帝必然是完美的,他不能接受一點兒自己的偶像存在汙點。


    可是這樣的粉飾到底是空中樓閣,偶像讀錯展信佳的時候,粉絲們可以嘴硬或許真的有人叫展信佳呢?


    可是當有一天偶像說太陽是從西邊升起來的,大地不是球形是平地時,粉絲又能如何胡攪蠻纏呢?


    粉絲可以找上一萬個理由,諸如如果是坐在以比地球自轉速度快的飛機一直向西飛的飛機上,太陽就是從西邊升起的。


    也可以說自己沒學過地理,這大地就是平的,不然人要掉到空中去了。


    可是當為這種挑戰智商的觀點編撰胡攪蠻纏的理由時,事實上就代表著粉絲已經開始懷疑自己心中的信仰了。


    所以馬禮信曾經堅定的內心,也出現了動搖。


    一邊是罔顧人倫的重罪,一邊是自己心中的完美神隻,這兩個是萬不能沾上一點點邊的。


    可惜,大日皇帝似乎是沾上了,沾上了這個馬禮信也不好在心中有什麽理由去為其開拓的惡蘚。


    於是反過來,馬禮信開始責怪自己,責怪自己為什麽要多事,要發現這些。


    或許是他真的短視,沒有看出來大日皇帝的深意呢?


    那麽去問大日皇帝,還他一個清白?


    這怎麽可能呢?到目前為,大日皇帝和孤兒院的案子有關聯的一切都是馬禮信的推測,最有說服力的證據隻是一段已經失去了實物的錄像。


    就算他能接近大日皇帝,大日皇帝為什麽要給他一個解釋呢?


    甚至馬禮信想到後麵還覺得是自己錯了,如果自己一開始就沒有發現這些,那麽他就根本不需要去苦惱這些。


    就算他後麵查到了真相又如何呢?這事是大日皇帝幹的,又能怎麽樣呢?不是大日皇帝幹的,又能怎麽樣呢?


    除了他在這裏哭天哀地自我折磨以外,其他任何事情都沒有發生。


    再後來,馬禮信反應過來了,原來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為什麽要這樣做。


    或者說自己怎麽想的才是最不重要的那個,他不僅背棄了自己的信仰,還讓自己蠢得飽受折磨。


    或許,看不懂這些的自己,才是真的應該被揚棄的那個。


    他被這個時代拋棄了。


    於是馬禮信自我放逐般的,辦理了提前退休,逃到了帝港市。


    甚至於說從始至終,沒有任何人在意他是否發現了孤兒院的異常,僅僅是他和自己過不去。


    就從如果不是義被帝下之都的掃黑行動給趕到帝港市的前提,義都沒想過去找馬禮信調查當初的事情就能看出來。


    他掌握的證據或許很明確,甚至幕後黑手都知道,但是似乎並沒有那麽重要。


    “唉!隻要心中還有放不下的偶像 終有一天它將化為修行路上無解的業障。”


    周餘臣看著電腦上有關於馬禮信的自白書,感歎了一句。


    自我放逐的馬禮信逐漸陷入到了虛無主義的陷阱當中,以前他的內心還有大日皇帝的光芒可以填滿。


    而當他產生懷疑以後,他就再難從自己內心那原本充實的信仰中汲取營養和力量。


    所以他才會把所有的秘密封在了大日皇帝的畫像中,藏在了桌縫裏。


    他或許在內心中還有一種期盼,在若幹年後自己藏起來的秘密被別人發現,那個時候一切已經塵埃落定,後人應該會給他一個公道的評價。


    不管是愚蠢還是其他的什麽,至少一切都結束了。


    但就是這種心態,最是折磨人的精神,自然他肯定也淪為了飛艇軟件的目標。


    也不對,雖然這個軟件是馬禮信分享給義用的,也就是說如果馬禮信不是急著要用飛艇軟件和義聊天的話,或許他不一定會被飛艇軟件捕獲到。


    那麽說還得是義罪大惡極?


    也不對,他們隻是想複仇而已,和他們有什麽關係?


    那就是大日皇帝罪大惡極,看看把自己的忠實信徒逼成什麽樣了?


    不過轉念一想,或許這事可能真的是大日皇帝給背了黑鍋,因為看似告死鴉係統自上而下條律嚴明,似乎是隻有一國之主的大日皇帝才有資格在代號上麵動手腳。


    但是別忘了,大日皇帝也隻是一個人,他的權威,他的想法都需要其他人去執行。


    大日皇帝隻有一個人,可以行使大日皇帝權力的,可就不隻有一個人了。


    周餘臣一早就知道,在告死鴉中,就有一位高層是自己的仇人。


    隻是他一直摸不準是誰,不過這次馬禮信的光盤幫他縮小了仇人的範圍。


    畢竟他的仇人,是可以提告死鴉探員改掉代號的存在。


    那個什麽尼摩船長,肯定不是本人真正的代號,隻是那位告死鴉高層用來掩人耳目的假身份,做完髒事情後就會改回正常的代號。


    所以周餘臣隻需要調查,在告死鴉係統裏,誰能連續兩次改掉探員的代號就行了。


    其實這個也很好猜,他的頂頭上司,位居傳說部頂點的子鼠統領都沒有資格改代號,那麽自己的仇人,自然就是那些比子鼠權位還要高的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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