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儺眼看著神宿弱弱地點頭同意了,低啞地哼笑了一聲。


    隨後直接抬手從後邊撐住神宿的後腦勺,開始細致入微,由淺至深地品嚐著這道突發奇想、或者算是蓄謀已久的飯前甜點。


    宿儺在對情與欲的態度上,是順承了他自身的性格的。


    基本是隨心而動,想做就做。


    隻有神宿能管著他,但是神宿又很少會管著他,隻會慣著他。


    嗯……他覺得夫人有時候欲說還休的樣子也很可愛。


    當然,三次元的人還是不要羨慕了,他家的釣係美人永遠是他家的,永遠都不會變成別人家的。


    宿儺沉醉地嗅聞著夫人身上清冽的氣味,像是在品嚐一道美味至極的珍饈。


    等他親夠了放開人,人的嘴唇已經從最開始淺淡的粉白色變成了血色鮮豔的大紅色了。


    宿儺定定地欣賞了幾秒鍾自己的傑作,緩聲開口評價道:“夫人這樣更好看了。”


    神宿膚色很白,這一層淡薄的色彩中,那種反差極大的豔紅很顯眼,也很情色,幾乎一眼就能看出來剛才做了什麽。


    他也知道自己現在是個什麽模樣,被宿儺盯著看得不好意思了,輕輕拍了一下宿儺堅硬的手臂:“阿儺,你……我餓了,你先做飯好不好?”


    宿儺低頭和他額尖抵著額尖,把他看得透透的:“怎麽?我做飯,夫人想偷偷溜走嗎?”


    正有此類想法的神宿噎了一下,為了能吃上飯,很從心地搖了搖頭:“沒有想。”


    宿儺也不知道信沒信,沉沉地哼了一聲:“那夫人就待在這裏看我做飯好嗎?”他不僅要給夫人做好吃的,還要耍帥給他夫人看!


    神宿能怎麽辦呢,神宿隻好答應咯~!


    大隻儺真的是太太太黏人了,又凶又可愛的,他從以前到現在都很難說出一句拒絕的話耶……


    神宿為了不打擾宿儺暗戳戳的耍帥炫技and孔雀開屏,自發鑽到了宿儺背後。


    宿儺沉默地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空空蕩蕩的臂彎。


    他想攬著夫人做飯來著……算了,夫人手抓著自己的衣服,腦袋搭在自己的肩上,也挺好了。


    儺爺表示自己可以勉強接受。


    至此,兩人終於開始做起在廚房裏應該做的正事。


    神宿十分認真地歪著腦袋,看著宿儺隨意而又精湛的——術式刀工。


    「解」和「捌」的來回使用,盡顯高端廚師的從容;「竈」與「開」的精準掌控,全是頂級術師的高能。


    (作者:大爺,用這陪伴了你一千年、從新宿殺到原宿的術式做飯,您是有什麽心事嗎?)


    神宿眼睛晶亮晶亮的,海豹鼓掌:“阿儺好厲害!”


    宿儺控製不住揚起嘴角,還是努力維持著強者的風範:“不過就是一些簡單的伎倆罷了……”


    嗯……不過就是嘴角比ak還難壓罷嚕。


    就儺爺這被宿喵誇一句就樂得上臉的樣子,以後出門在外說老婆被自己吃得死死的,誰能信啊……


    一道菜、兩道菜……各式各樣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在宿儺的手上盛了出來。


    神宿十分順手地接過碟子,眯起眼睛聞了聞空氣中彌漫著的食物香氣,眸底的光芒閃動,很是柔和。


    “阿儺做的菜一直都這麽香!”


    宿儺抬手敲了敲他的腦袋,已經可以神色平淡且很熟練地說出一些不怎麽需要臉的情話:“那是因為隻給夫人做。”


    神宿偏頭思考了一會兒,沒忍住淺笑一下:“以前不還是我們和小裏梅一起吃的嗎……”


    宿儺眯著眼睛思考了一下,有點嫌棄地嘖了一聲,:“不記得了。”


    他隻需要記得他和夫人的二三事就好了。


    把夫人的事放心裏,把別人的事踹溝裏,才是宿儺的行為準則。


    忽然,宿儺眼睛一眯,神色變得有些危險:“怎麽感覺夫人都沒吃過我的醋?”


    神宿神色一緊,若無其事地移開視線。


    宿儺算是看出來了,他夫人還真的一點都不緊著他!


    憑什麽憑什麽憑什麽……


    宿儺心理不太平衡地瞪了他一眼,語氣偷偷藏著點期待:“真的沒有過?哪怕一次呢?一次也沒有過嗎?!”


    他天天吃夫人和那幫小鬼的飛醋,怎麽他夫人就這麽不開竅呐!


    神宿:“……要不,我們先吃飯?”


    宿儺生了一場沉默且無聲的悶氣,具體表現在上了飯桌之後,與神宿分開坐足足一分鍾才黑著臉湊過去。


    還非常嚴肅地聲明:“我可不是離不開你,我隻是覺得自己一個人沒有意思。”


    神宿咽下一口香濃的鮮湯,抬眸看了他一眼,忽然用竹箸給他碗裏夾了一些薑汁燒肉。


    宿儺臉色稍霽,低眸看著自己碗裏的菜。


    他夫人夾給他的!


    這個認知一出來,簡直就是給這賣相不差的小肉肉上鍍上了一層金邊。


    其實,他本身也並沒有多生氣,因為他知道他的夫人是個標準的“傻白甜”。


    他們在一起一個多月了,情侶之間該做的事情基本都是由他主導。


    他夫人也是在他“孜孜不倦”的教導下學會了一些該學的東西,雖然沒有學會吃醋吧……


    宿儺心裏想著,手上反而敲了敲桌麵,不怎麽愉快地哼聲:“我不喜歡吃這個。”


    隻要表現出不滿意的樣子,夫人就會繼續哄他!


    硬氣地說完這句話,他維持著正眼盯碗碟的姿勢,副眼卻下意識抑製不住地往神宿那邊瞥去。


    隻見那麵容俊美的青年臉上掛著平淡的笑意,抽過餐桌上的手帕仔細擦了擦嘴巴。


    然後就在宿儺不出所料and暗藏愉悅的眼神中,移身過來揚起下巴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夫君,不要為這個生氣啦~!”


    神宿親完後退開一些距離,歪著腦袋看他,一雙紅藍輝映的異色眸底裏全是細膩的溫柔。


    “我會一直都隻喜歡夫君噠~!所以夫君不用為我吃醋的……”


    宿儺知道神宿一般情況下都會來哄他,但還沒預想過神宿竟然會直接表明心跡。


    要知道神宿和總是毫無負擔把“喜歡夫人”掛在嘴上的他不同,除非是神宿自己想說,或者說被他弄得不得不說的時候,才能聽到。


    宿儺的瞳孔在身邊那人柔和卻堅定的聲音中漸漸緊縮,指尖無意識捏了捏脆弱的竹箸。


    差點就將其給折斷了。


    在微弱的哢嚓聲中,他回過神來,轉過頭緊緊盯著神宿的眼睛,抿著的唇瓣微掀,正打算說些什麽從心且撩人的話。


    卻看著神宿有些擔憂地看著他:“還有,醋喝多了會拉肚子的,還是不要喝多。”


    宿儺:“……”


    他嘴角止不住地一抽,額角突突地暴起了幾根青筋。


    本來好好的氛圍感,一下子被“傻白甜”的“傻”給破壞掉了。


    宿儺深呼吸一口氣,抬手點了點神宿的腦門,低聲喃喃:“笨。”還很壞!


    總是在哄得他身心舒暢之後,又非常無辜地打破掉他激蕩的好心情。


    宿儺撇著嘴把竹箸往碟上一擱,意有所指地說道:“夫人故意曲解我的意思,我不開心了。”


    神宿迷茫地摸了摸自己被點得有點疼疼的額頭,但還是很順著他:“那夫君怎麽才能開心呢。”


    宿儺壓著嘴角,副眼的視線範圍從未離開過自家夫人。


    “再親兩口,我可能就開心了。”


    神宿聽話地給他緊繃的臉頰上香了兩口,還附贈了一口大的吧唧。


    把宿儺親得眼睛都眯起來,嘴角狠力壓著都擋不住那翹起的弧度。


    “嗯……現在夫君開心了嗎?”


    “先吃飯吧……”超開心的,但是不能給夫人發現了……


    宿儺繃著臉色開始假裝認真吃飯,實則手臂已經繞到神宿背後把人往自己身邊圈牢了。


    神宿隻是衝著他笑了笑,還把一隻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指尖沿著他血脈鼓動的青筋往後撫去。


    點到即止的力道帶起一些讓人心悸的癢意,宿儺按耐著心頭的燥意,垂眸看了一眼那隻形狀優美、骨節漂亮的手。


    神宿的手比起他的手是小一號的,不僅皮膚白皙,觸感也如品質卓絕的絲綢一般柔滑。


    這會兒他眼看著神宿的指尖在他腕上那兩圈漆黑的的紋路上打轉,完全極端的色彩在他視線中恍若漸漸交融在一起,彼此疊加出一種澀氣的感覺。


    宿儺忽然感覺有點上火,為了不在夫人麵前丟臉,強行移開了眼神,還挪了挪手的位置,把夫人那惹火的手摁住了。


    “不想吃飯,我們可以做點別的。”


    神宿一臉茫然。很是無辜地回視著宿儺沉沉的眼神。


    宿儺被他看得心底更癢了,最後忍不住抬手把他的腦袋推走,讓那又呆又萌又十分勾人的眼神離自己遠了一點。


    “吃飯!不準看了……”


    神宿“唔”了一聲,乖巧聽話,且很會釣老公翹嘴。


    一頓飯吃得七零八落,許久才走到結束。


    外麵的天色都暗下來很多了。


    偌大的房間內亮起明亮的燈光,臨摹在還坐在餐桌旁的兩人身上。


    宿儺一身純白色的和服,身姿透著些散漫的慵懶,斜靠在椅背邊沿,胳膊肘搭在扶手上,大掌隨性地撐著下頜。


    雖然姿態很鬆弛,但他的氣質擺在那裏,麵無表情的時候凶凶的、屑屑的、傲氣淩人的、又很有種反派式的優雅的……


    像一隻食欲饜足後又將自己真實模樣掩藏起來的大型凶獸,走在大街上會隨機叼走一隻小朋友的那種。


    而此時,凶獸本人的視線就明晃晃地落在被他叼回家的小朋友——神宿身上。


    主打的就是一個吃飽了,閑得沒事做了,就要牢牢盯著自家香香軟軟的夫人。


    君子愛美坦蕩蕩,看夫人就看個爽!


    神宿自然是能感受到宿儺那存在感無比鮮明,觸膚感十足火熱的視線,但他已經習慣了。


    天天都得被這麽看上幾個小時,已經水靈靈地脫敏了呢~!


    他往外看了一眼,低頭開始把飯桌上的碗碟收拾幹淨。


    宿儺見了徑自站起來,本想跟他一起收拾,卻被他用手肘輕頂著後背,推出了廚房。


    宿儺愣了幾秒鍾,腳下隨著神宿的力道移動了好幾步,才無奈地蹙起眉頭:“怎麽了?嫌我礙事?!”


    神宿警覺到語言裏的陷阱,斟酌了好一會兒後才慎重地回答:“夫君已經做飯了,這種收拾的事情就交給我來好不好?”


    “下次我做飯的話,夫君再跟我一起收拾……行嗎?”


    宿儺蹙著的眉頭依然沒有鬆開,回過身看著他,嗓音很沉:“你是我夫人,我跟我夫人一起做事,還要分那麽清嗎?”


    神宿搖了搖腦袋。


    宿儺環抱起雙臂,悶悶不樂地哼了一聲。


    高高大大的大隻儺臉上有種麵無表情的委屈。


    “那你還是嫌棄我咯?”


    神宿:“……我沒有。”


    “好了,再不收拾待會就太晚了,夫君你在外麵等我。”


    他閉上眼睛假裝看不見宿儺渾身冒出的不開心,語速飛快地叭嗒完這句話,轉身就溜進了廚房裏。


    宿儺當即就想跟進去,但神宿的話傳來的速度比他的動作快上幾分。


    “阿儺你在外麵等一分鍾,我出去就親你一下。”


    宿儺麵色一變,有點心動地放慢了腳步。


    怎麽辦……老婆要給他發福利,他是接還是不接……


    接了好像就顯得他剛才的生氣有點無厘頭的可惡……


    哎↘等等!他生氣不就是為了跟夫人討福利的嘛!


    宿儺驟然想明白什麽,眸底一亮,卻沒有直接走出去,反而還試探性往前走了兩步。


    果不其然,夫人的福利咻的一下就加碼了。


    “等一分鍾親兩下。”


    宿儺是個“很容易”從夫人身上獲得滿足感的人,福利討到位後也不再拖遝,轉身就走出門了。


    出門後,他隨手扯了一下和服衣擺,往廊道上大刀闊斧地一坐,一手搭著膝蓋往下垂著,一手撐著側臉,微仰著下巴看黝黑而又渾濁的天際。


    咳咳,畢竟儺爺一向是一眾連吃帶拿人的典範與榜樣。


    現在他又開始回想起剛剛那讓他感到有些氣悶的瞬間了。


    宿儺皺著眉頭,眼神有些放空。


    他感覺神宿和他的關係還是不太像戀人。


    他認為戀人之間不應該有尊卑之分……但他始終有種兩人地位並不相等的錯覺。


    雖然他平日裏時不時就強調一下家庭帝位、夫綱什麽的,但他是願意為神宿做任何事情的。


    就像是神宿願意為他做任何事情一樣。


    而神宿對他的態度,真要細究起來,和以前把他當成神明一樣供起來的時候區別不大。


    可是宿儺不想讓自家夫人把自己當成神明啊!他想讓夫人把他當成合法卿卿我我的老公哎……


    活了一千多年的詛咒之王苦惱地用指尖點著自己的臉頰,指腹沿著自己臉上的咒紋來回摩挲。


    第一次為了一件事愁得不行不行的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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