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如何,悟貓貓的咒力操作小課堂還是開課了。


    五條悟非常可愛地嘟了嘟粉嫩的薄唇,舉起雙手,掌心對著五米開外靠牆的一張木桌子。


    “你看那邊!”


    虎杖聞言往那邊望去,注意到桌上擺著兩瓶罐裝果汁飲料。


    下一刻,右邊那瓶飲料像是忽然被什麽無形的東西高速衝撞了一下,易拉罐中間凹下去一個坑,瓶口爆裂開來。


    左邊那瓶則是如同被人捏住上下端用蠻力強行擰轉了瓶身一般,扭曲成了一個有著螺旋紋路的長條狀。


    五條悟的解釋隨之而來:“右邊這個是用咒力直接碰撞,左邊這個是用的術式。”


    虎杖點頭:“這個我倒是分的清楚,神宿前輩跟我們說過。”


    五條悟頗為滿意地得到了偷懶的權利:“那就不用我給你介紹咒力和術式是什麽了叭~?”


    虎杖“嗯”了一聲,自己就掰著手指把這幾天跟神宿前輩學的東西說出來:“咒力是負麵情感的一種體現,術式是每個人生來就刻印在肉體上的。”


    “不過神宿前輩沒有教我們怎麽提煉咒力,因為他不會……”


    五條悟突然抬手,打斷了他的話,疑惑地詢問:“神宿君不會提煉咒力?”


    虎杖撓撓頭,沒覺得這有什麽不對的:“神宿前輩確實是這麽說的,他還有六個術式呢。”


    五條悟:……橋豆麻袋~!你讓我緩一緩!


    貓貓沉思起來,處理有些許過載的cpu。


    六種嘛……之前不還是三種而已?!


    除了他見過的,和他一樣的無下限術式,以及構築術式,還有一個加強束縛的術式,還有什麽新加的?!


    五條悟又問:“神宿君有在你們麵前用過什麽術式嗎?”


    虎杖捏著自己的下頜,努力回想起來:“嗯……一個和老師你一樣,把什麽東西扭成一團的術式,一個和伏黑一樣的術式,還有一個可以複刻別人術式的術式。”


    五條悟聽著聽著,忽然抱著頭蹲了下去,顯出一點懊惱到極點的樣子。


    虎杖迷茫:“老師,你怎麽了?”


    悟貓貓煩躁地扯著自己的眼罩,氣惱囁嚅:“真的是——有這麽有趣的東西不通知我,要當時跟我說,我翹了出差也要趕回來聽課啊!”


    他不管!他愉快地決定了,以後神宿君上課他一定要在場。


    虎杖:“……啊?”


    五條悟站起來咳嗽兩聲:“沒事沒事,關於神宿君,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虎杖又思考了半晌,才猛地靈光一閃:“對了!神宿前輩還說了,他有兩個術式不是生來就有的,是後來通過一種方法自創的。”


    “自創?!”


    虎杖頷首,眼睛和語氣裏充滿對神宿前輩的崇拜:“炸腦子,花了整整一千年呢!”


    五條悟:……這很難評,不過聽起來很有意思~!


    宿儺:……


    一聽到這個,宿儺就又煩又心塞。


    他覺得那個小白癡缺心眼,又莫名開始反思起自己以前的行為舉止。


    嘖……他以前真的有表現出什麽對有趣術式的強烈想法嗎?


    就算真有,哪裏有人會為了這個東西堅持自殘一千年啊……


    煩死了……那個白癡!


    宿儺是煩到不行,而外頭聽到這個的五條悟,卻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激動模樣。


    虎杖看得有些害怕:“五條老師……你不會也想嚐試一下吧?”


    悟貓貓晃了晃自己的尾巴,將小心思收了起來:“沒有啦~!我怎麽可能去做那麽長時間才看得到成效的事情!”


    “我很懶……不對,我很隨心的啦~!”


    虎杖:……感覺你這麽一解釋我更害怕了。


    粉發少年無辜地抱緊自己,在心底祈禱未來千萬不要因為這個出什麽事情。


    五條悟聳聳肩,岔開話題:“不過,這倒是個不錯的思路,這樣的話,你沒有術式的問題也能解決了……”


    虎杖聽到什麽,眼神忽然呆滯,聲音變得空洞:“等等……老師你剛才說什麽?”


    “你沒有術式……”


    虎杖的聲音忽然拔高八個分貝,全是不可置信的震驚:“我沒有術式?!不可能啊!”


    五條悟看著比他還震驚:“你不知道你沒有術式?!神宿君沒有告訴你?”


    虎杖嘴一撇,正要說出“就是神宿前輩說我有術式的”,但他轉念一想——


    便發現那時他和神宿前輩對術式的探討,似乎僅僅隻是他一個人的自說自話……


    所以……他其實真的沒有術式?!


    啊啊啊啊!為什麽為什麽!


    虎杖雙手捧著腦袋,隻感覺整個人都被殘酷的事實碾壓成一張紙片了。


    還是一張有情緒的紙片——帶著對這個充滿謊言的世界的滔天怨氣。


    他輕飄飄地躺倒在地上,那股失落傷心任誰都忽略不了。


    五條悟看得咋舌:……這可要貓如何是好,又要哄小老虎了……


    “其實這也沒什麽的啦~!做不到的事情就先放一邊嘛!”


    “充分發揮你的長處才是最重要的!接下來就是給你的體術基礎附加上咒力。”


    “比起那些依賴簡陋術式的人來說,你這類利用基礎操作強推的人,我會覺得更難纏哦!”


    虎杖不依,顫巍巍舉起手:“可是……可是我想要帥氣的術式啊……我真的不想打拳了!”


    “本來我以為,我也能用雷鳴,火焰,炸彈摔之類的技能呢?”


    “現在,都沒戲唱了……嗚嗚嗚。”


    五條悟無奈地笑了一下:“也不算是完全沒戲唱吧……就算你無法像神宿君那樣自創術式,未來你的肉體,總有一天也會留下宿儺的術式的。”


    癱軟在地的“紙”杖活了一個腦袋,猛地從地上抬起頭來盯著他:“真的?!”


    五條悟輕哼一聲:“老師怎麽會騙你呢~!當然是真的……你為什麽不直接問一下你體內的宿儺大人呢?”


    虎杖一下整個人活了過來,閉上眼睛就興衝衝跑進生得領域裏,鬧某個脾氣不好的大爺。


    五條悟:……不是,你個愣頭青還真去啊?


    一分鍾後——


    虎杖睜開眼睛,驚喜地大喊:“宿……宿儺……儺……前輩,他……他說這……這是真,真的!”


    五條悟看著他現在“大”字躺平的姿勢,歎氣:“你先起來啊,躺著是不是很舒服?還有,你說話怎麽磕磕巴巴的?”


    虎杖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揉了揉自己下巴:“剛才宿儺前輩把我下巴打脫臼了,靈魂回到身體裏一時沒反應過來。”


    五條悟:……?


    貓係教師表示自己看不太懂,所以終結了這個話題。


    “現在你就不用擔心那麽多了,好好練習從細微情感裏提煉咒力吧。”


    “都說咒力的源頭是負麵情緒,所以當一個咒術師處於憤怒或是恐懼的情緒裏時,他的咒力也會沸騰。”


    “這個你在六本木那次任務時,其實已經體會過一次了,隻不過你當時察覺不到罷了……”


    虎杖沉吟一會兒,緩緩提問:“那這個的意思是,必須在內心充滿憤怒和恐懼,使咒力處於沸騰的狀態時,才能使用咒力?”


    也不對啊……神宿前輩和五條老師使用咒力的時候,個頂個的平淡啊……就隻有伏黑是總會一副氣鼓鼓的樣子……


    此時遠在訓練場的惠,忽然就有一種被人虛空鎖頭誹謗的感覺。


    他停下和真希對打的動作,猛地抬起頭看向空中。


    真希也停了下來,問他:“怎麽了?”


    惠撇嘴,臉色很臭:“突然就感覺非常的不爽。”


    真希眉頭一蹙,語氣不善地“哈(↘↘↘)”了一聲。


    惠回過神來,連忙解釋:“不是對著禪院前輩的。”


    真希冷哼,將手上的長棍丟到惠手上:“那就別站在那發愣!給!你試一下長兵。”


    惠接過棍子隨手地甩了兩下,有些驚訝:“意外還挺順手的!”


    “接下來,我們就用咒具對戰!”


    惠:……休息時間被生吃了。


    地下室裏——


    五條悟在虎杖話說完的下一刻就否定了他的說法:“不對哦~!”


    “咒力的提煉跟情感有關,但要論使用的話……唯一的關聯大概是情緒激動時咒力的輸出效率會有所提高。”


    “大家都在練習從微量的情感裏提煉咒力,操控咒力。你是最晚開始的一個,不過你也不用著急,在平日裏修煉的時候保持平常心就可以了。”


    “一味地消費情緒並不可取,戰鬥的時候將自己的情緒緊繃在一個不會影響思維的狀態,保證咒力輸出的同時也要防止咒力逸散……我這麽說你能懂吧?”


    虎杖深沉地點了點頭:“原來如此……不懂。”


    五條悟一攤手,沒有絲毫意外:“算了,現在也不是跟你說這些東西的時候,你到時候真正戰鬥過,你自然而然就會明白了。”


    “先從最簡單的開始吧——從細微的情感裏提煉咒力!”


    五條悟一邊說著,一邊往沙發走去。


    走到沙發前的茶桌旁,他蹲下身子從茶桌櫃裏掏出了整整一百多份電影光碟。


    “練習的方法有很多,你就選擇最累人又最簡單的一種——看電影吧!”


    虎杖:“……老師你不是已經幫我選好了嗎……所以看電影有啥用啊老師?”


    五條悟隨手挑了兩份光碟出來,又走到電視機櫃底下的碟機前,似乎在思索著先放哪一部比較好。


    聞言,他笑著低語:“電影正是激發人細微情感的好方法之一啊~!”


    “情節糟糕,人設稀爛,劇本槽點滿滿的,讓人興奮,讓人厭惡,讓人惡心得不要不要的,什麽情緒都能從電影裏找到。”


    “當然,也不是讓你一個人看,你還要陪著它一起看。”


    五條悟將其中一份光碟塞進碟機裏,沒摁播放鍵,反而又站起身走向一個角落裏翻翻找找半晌後,掏出了一個戴著拳套的黑白醜萌布偶熊。


    虎杖仔細打量著這個東西,眯著眼睛倒吸一口涼氣:“嘶……這種風格,怎麽感覺那麽熟悉呢?”


    他思考一會兒後,某個怪大叔忽然從記憶深處裏跳了出來。


    少年猛地瞪大眼睛:“這不會是夜蛾校長弄出來的吧?!”


    “bingo~!”五條悟打了一個響指,隨手將布偶熊放到虎杖手中,並解釋了一下它的用途。


    “隻要你一直往它體內注入滿足它設定所需的微量咒力,它就會沉睡,不然的話,就會——”


    布偶熊脫離五條悟的手不到兩秒鍾,忽然睜開大眼睛,一個大鐵拳就衝著虎杖的臉打去。


    還好虎杖早有準備,一縮腦袋就躲閃掉了這記重擊。


    “被醒來的熊熊打哦~!”五條悟的話語姍姍來遲。


    虎杖耷拉著嘴角抱著布偶熊不停亂動的腦袋,嚐試著調動自己的咒力注入其中。


    一開始不是很熟練,布偶熊時而醒來亂打亂蹬,嚇得虎子臉色都是一白,很想把它直接丟出去。


    但隨著時間流逝,布偶熊醒的次數越來越少,時間越來越短。


    五條悟看得勾起了嘴角,稱讚一句:“不錯嘛!這麽快就掌握了。”


    小老虎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搖起了尾巴,很是得意:“那是!”


    “那接下來我就放電影了,你在這裏好好觀看,好好練習哦~!我有點事要出去走一趟,就不陪你了。”


    虎杖抱著布偶熊坐到沙發上,衝五條悟點點頭,示意他自己已經準備好了。


    五條悟摁下播放鍵,叮囑了一句:“可不準偷懶哦~!到時候我回來會突擊檢查的!”


    隨後他雙手插兜,徑自離開。


    這片緊窄的空間,霎時隻剩下了電視機裏傳出來的、電流刺啦的音樂和人聲。


    隻燃著幾根燭火的地下室裏,因為一台正在發光的電視機,倒也不顯陰暗。


    粉發的少年坐在電視機對麵的沙發上,懷裏抱著一個布偶熊,看得十分入迷。


    時間在一點一點流逝……


    虎杖忽然想起什麽,暫停了電影後在四處翻找,成功翻出了一瓶可樂和兩包薯片。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這個那麽陰森的地下室裏會有這種東西,但是——現在正好方便了他了。


    看電影怎麽能少了這些嚼巴的東西呢~!


    他拿著戰利品又坐回了沙發上,一隻手摁著布偶熊的頭,另一隻手吃著小零食,眼睛看著電影,好不愜意。


    仿佛真的是來看電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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