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警署門口談這些到底不太方便,邵卿月跟著夏均來到了附近的一個咖啡館,她覺得夏均是還沒從虛擬世界走出來,“你之前見的,不是真正的我,也不是全部的我。”


    真正的邵卿月,心狠手辣,做家主的十幾年,她早就鑄成了一副鐵石心腸,她會狠下心來算計那些暗地裏給邵家使絆子的家族,其中難免會牽扯無辜的人,但邵卿月不會回頭。


    她不是夏均以為的那樣天真爛漫的樣子,至少那不是全部的她。


    夏均當然不會以為這樣一個戰場上敢拚敢死的一家之主是個傻白甜,可那有什麽關係?他自己難道不清楚嗎,感情這回事從來就不講道理。


    “月月,那些都無所謂,我想知道的是,你有沒有對我動過心?”夏均也不是那麽死纏爛打的人,隻不過越想越不甘心,那個小世界裏雖然不是真實的,但是心動和愛戀是真實存在的。


    如果在小世界失憶狀態下的話,邵卿月覺得自己算是對夏均有些喜歡,但還是那句話,這種喜歡太過淺顯,“不算吧,畢竟我現在對你並沒有什麽感覺。”


    夏均是個很克製也很清醒的人,他雖然不知道邵卿月在顧慮什麽,但他很清楚的明白,無論是因為什麽,至少在當下,他明白自己是可以被舍棄的那部分,於是他退縮了。


    他隻是在想,如果有一天,邵卿月解決這些顧慮的時候,能不能對他軟下心?


    而邵卿月對此則是放下心,她可以說自己不虧欠夏均,但是你明知道有一個人喜歡你,願意遷就你安慰你的時候,心理上總是會覺得有些愧疚。


    這種感情太過珍貴,哪怕它對邵卿月來說,或許……沒什麽實質性的意義。


    而在邵卿月跟著專案組排查檔案的第二天,這個案件終於有了進展。


    “我們派出去探查的機器人在78號停泊港那裏找到了目擊證人,並且初步鎖定了目標。”這是專案組的重要成員,西區警署的成員——章良,也是長年遊走在一線的警察。


    “雖然我們都認為,根據目擊證人鎖定的這個目標,大概率不是凶手,但好歹也是線索。”


    邵卿月點點頭,確實,“按照常理來說,這起凶殺案是發生在5號停泊港的,為什麽會在78號停泊港找到目擊證人,我記得當時你們走訪的時候,說是5號停泊港沒有查到線索。”


    章良回答道,“確實,5號停泊港附近,並沒有查找到有效的線索,但是這幾天經過我們的調查,發現被害人當天晚上在值夜班之前,和78號停泊港的保安——王澈有過密切接觸,所以被害人當天實際上是遲到了一個小時上班的。”


    根據王澈的說法,被害人趙喜其實是準備第二天就辭職回家的,因為他的精神力忽然就提升到了a級,按照趙喜的說法,精神力到了a級,他就可以去家族參與一些基礎的管理工作了,雖然過程會很辛苦,但是遠比他窩在這裏做保安要掙得多。


    “趙家?”邵卿月挑眉,e108星球最出名的就是趙家的礦脈了,“他的精神力是怎麽忽然就漲到了a級的?”


    章良也想知道這個答案,目前的基因改善藥劑還做不到這一步,絕大部分基因改善藥劑都是改良基因崩壞的。


    目前關於精神力的提升,已知的藥物確實是可以讓精神力提升一些,但是那昂貴的價格都讓人望而生畏,精神力的確是可以提升,但是就軍方的數據來說,絕大部分人都是在一次次的戰鬥中突破極限的,比如邵卿月。


    邵卿月22歲的時候精神力晉升s級,如今九年過去,她的精神力在測試過程中也沒有達到更高的等級。


    因此,對於章良提到的這個精神力忽然晉升,邵卿月很是懷疑。


    顯然專案組也是這麽想的,“我們正在根據這條線索進行排查,同時排查其他的被害人是否有過精神力忽然異常增長的情況。”


    邵卿月明顯是低估了這件案子,因此當她在西部警署摸了兩天魚,跟著看了兩天監控之後,忽然得知這個案子還可能牽扯到地下勢力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麻煩大了。


    當然,督察司嘛,監督辦案。


    真實的辦案和邵卿月以為的遠不一樣,外勤部門每天都早出晚歸,試圖尋找到有效的線索,而內勤部門,也需要做出相應的配合,協調其他部門。至於兩名專案組的領頭人,章良和羅紹輝,也是在不斷地推測,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不斷排查,試圖找到嫌疑人,抓捕歸案。


    有時候破案或許就是大海撈針,從眾多繁雜無用的信息中捕捉到有用的部分,然後順藤摸瓜,邵卿月現在還不理解這些,但這些人的辛苦,她都看在眼裏。


    好在目前進展還算順利,專案組已經摸到了這個勢力的狐狸尾巴,是一個叫“良緣難得”的婚姻中介所,邵卿月在看線索的時候,都很難想象,會有人在這種地方做手腳。


    接下來的事情,就是順著相關線索繼續查下去,邵卿月的作用就是,在懸浮車裏觀察局麵,根據情況下達命令——說是這麽說的,但是,專案組的精英都在這兒呢,主要還是聽羅紹輝的。


    邵卿月和羅紹輝接觸不多,這人來得晚,但是架子不小,比如現在,“邵司長要是困了,可以先回去休息。”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雖然羅紹輝這話好像沒什麽毛病,但她總覺得怪怪的。


    憑心而論,羅紹輝的出現,確實是兩次幫助他們提供了重要的偵查方向,比如這個犯罪嫌疑人的確定和抓捕,再比如,從犯罪嫌疑人口裏撬出他背後的指使者。


    但他那時不時就打量她的視線,幾個意思?兩次邵卿月說要參與案件的時候,羅紹輝就明裏暗裏反對,他的理由也很有說服力,比如邵卿月的副司長身份,比如她此前沒有接觸過這些,貿然行動會驚動敵人。


    他們盯梢才過去兩個多小時,現在還不到中午十二點,羅紹輝就已經勸邵卿月三次了,邵卿月無視了他的話,自顧自的給自己塞了一個麵包,“來人了。”


    羅紹輝心裏歎氣,督察司副司長,無論如何不能讓她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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