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最後一天,雲岫收到了來自許雯婷的反應慢十拍回複。


    她也是真的服氣了。


    這姑娘不知道想了多久,下了多大的決心才跟她發這些。


    雲岫打開聊天頁麵,看見一長串的文字信息。


    許雯婷:【我想了想,你說的這些東西確實在理。不過我覺得,即使你沒有議論過他人信仰,孟杳也絕對不可能做這種事情。


    不要問我為什麽,我跟她相處這麽多年,了解她的性子。孟家的人,確實很看重利益和家族形象,平常對孟杳的要求也特別嚴苛,這一點我很清楚。


    我分析了一下你話裏的意思,你大概是想說,你其實跟這件事無關,孟家那邊為了維護女兒的名聲和家族利益故意威脅助理說謊,以此把媒體的注意力轉移到你身上,而不是人人都討論孟家家教上來。


    我們就暫且認為這件事是真的,可是雲岫,你又有什麽具有說服力的證據呢?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孟杳絕不可能討論組織信仰問題。】


    張嫂在外麵敲門,說給雲岫泡的咖啡好了。


    雲岫一目十行看完信息,站起身說了聲稍等,走過去打開門。


    張嫂端著白色小瓷盤,徑直走進了臥室,把咖啡放在了桌子上。


    她說道:“小姐下午不休息嗎?你不是習慣午睡的?”


    雲岫重新拿回手機,一邊給許雯婷回複,一邊說:“不睡了,我有點事。”


    張嫂沒再說什麽,提醒她咖啡趁熱喝便離開了。


    雲岫聽見關門聲,端起咖啡淺淺抿了一口,醇厚的味感在口腔裏綻開。


    她回複的內容不多,點明關鍵。


    雲岫:【助理說過,她沒聽見孟杳這麽說,但她認為是我說的,卻也隻是認為,沒有證據。至於那夥聽見孟杳討論他們組織信仰的人,目前一點消息也沒有,你不覺得奇怪嗎?或許,他們在說謊呢?】


    有一點雲岫沒有告訴許雯婷,她出國那幾天,並沒有化妝,她原本的容貌與孟杳全然不同。


    再者,有一點很硬傷,也是她不願意承認的一點,孟杳比她高。


    一個一米六八,一個一米七三。


    也就是說,從外貌身形上來看,那個組織的人不會認錯人的。


    至於孟杳到底有沒有說那些話,如果說了,是在哪說的,目前無從得知。


    雲岫了解過這個組織,對外名稱叫satan,翻譯過來是撒旦,其實是對死神的一種特殊文化理解。


    satan沒有固定的組織聚集地,他們往往是散亂的,依靠內部的專有方式聯係,活動痕跡基本上搜查不到。


    這個組織的人員散落全球各地,但實際成員並不很多,加入的門檻要求極其嚴格刁鑽,一般人沒有可能進得去。


    這麽一群來無影去無蹤的人,真的有那麽容易被警-方恰好抓到?


    就是被抓到了,真就湊巧是帶走孟杳的那一批人?


    他們的組織信仰也好像是……做最勇敢的人……來著吧???


    小姑娘不懂事笑了又怎麽了,有那麽小氣?


    雲岫扶額苦笑。


    這件事疑點重重,最好的辦法是能聯係到當時接觸過孟杳的那些人。


    雲岫低頭看了眼手機,許雯婷再次陷入沉默,沒有回複什麽。


    她理解許雯婷,一個長期被孟杳純良形象洗腦的人,估計一時很難接受這樣的事實。


    雲岫沒打算說太多,不然許雯婷一下想的太複雜,怕出什麽事。


    今天天氣一般,陰轉小雨,雲岫就穿了件薄衫在外麵,顯的很單薄。


    她打傘出門,告訴雲鳶自己去小區中心轉轉。


    雲鳶叫她多穿點,她說沒事,自己身體還不錯。


    雲岫走出去不到兩分鍾,在人行小道上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人離她十幾米遠,正在一處柳樹旁的小亭子裏和人閑聊。


    這兩個人也是興致過高了,細雨薄霧裏,坐亭喝茶,貌似還下棋。


    雲岫知道他是誰,鄰居,時遇。


    她多看了兩眼,畫麵隱匿在秋雨綿綿中,十分養眼。


    時遇手裏握著黑棋,與白皙幹淨的手指形成色彩對比,襯的那雙骨節分明的手更加細膩好看。


    他做一件事時,總是很專注,身心投入進去,不會讓人覺得吊兒郎當。


    正要落子的時候,時遇手中的動作一頓,他偏頭看過來,和不遠處的雲岫視線撞在一起。


    友人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可惜有點近視,看不太清那女子到底如何。


    女孩撐著把油紙傘,穿的衣服顏色素淡,卻分外單薄。


    一陣涼風吹過,微微卷起垂落在肩頭的柔順黑發,膚色白淨似雪,一雙眼睛水波蕩漾,緩緩淌過心河。


    見他發現自己,雲岫也不能就這麽走了,她微笑著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啪嗒”地一聲,黑棋掉落在棋盤之上,與原先要落定的位置差了一格。


    就這一步,他原本算好的局勢就被逆轉,分秒之間,已在下風。


    朋友被這一聲驚的回過神,看清棋局後,眉尾輕挑了下,正想問他是不是看見心上人了,對麵的人就已經起身。


    裴思謙臉色一變,不知道他什麽意思,問:“你幹嘛……”


    時遇沒空理他,拿起亭子物件存放處的透明雨傘,手裏搭著外套就走。


    他說:“你先回去,我有點事。”


    語氣不鹹不淡的,好像把他這個不遠千裏趕來的好友沒當回事兒。


    裴思謙不滿的嘖了聲,眼神再度向雲岫那邊看去。


    視線有點模糊,不過依稀能看出來是個溫婉端莊的女孩,身形很好看,很少有人有這樣對稱到位的比例。


    時遇走的很快,像是為了告訴雲岫不要離開,他是來找她的。


    雲岫似乎有感應,在原地等他。


    走的近了,她才發現時遇臉上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慌張。


    她沒有想多,以為他是有什麽事。


    雲岫說:“你們不冷嗎?坐那兒下棋也沒個取暖的東西。”


    溫度降的太快,說取暖也不誇張。


    時遇淡淡看了眼她身上那兩件薄裏薄氣的衣服,眼神暗沉了兩分。


    他看著對方的眼睛,嘴角微彎,笑著說:“還好,不冷。你是準備到前麵的公園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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