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個月的光陰如白駒過隙般悄然流逝,清念才與宋裕玹一同踏上了返回蒼遊宗的路途。而鍾離軒,繼續著他的巡診之旅,穿梭於各地,為那些飽受病痛折磨的人們送去希望與慰藉。


    清念聽聞司琪說月空蟬閉關的消息時,起初並未過多在意,隻當是尋常的修行之舉。


    然而,隨著宗門諸事的逐步處理,她的心卻不由自主地被月空蟬的狀況所牽動,那些沒來由的擔憂如同蛛絲般,一點點纏繞上她的心頭。


    終於,按捺不住內心的牽掛,清念開始逐個偏殿尋找,總算在一間略顯偏僻的練功房外尋到了月空蟬的蹤跡。


    “空蟬!” 清念急切地喚道,腳步匆匆地朝著屋內走去,卻冷不丁被一層無形的結界猛地擋在了外麵。


    她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目光急切地投向屋內,隻見月空蟬靜靜地躺在地上,雙眼緊閉,麵色毫無血色,生死未卜。


    清念的心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揪住,疼痛難忍。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內心的慌亂,目光迅速掃向四周,很快便注意到那些插在地上的簪子。


    沒記錯的話月空蟬曾說過,這個陣法極為玄妙,除非是仙人出手,否則根本無法破解。


    情況緊急,容不得絲毫耽擱。清念當即從袖中飛出一張傳話符,不多時,宋裕玹便神色匆匆地趕了過來。


    此時的清念,早已在屋內急得雙眼通紅,眼眶中淚花閃爍,聲音帶著幾分顫抖:“老大,快叫墨清前輩出來。


    這簪子布置的陣法我實在是無能為力,小六現在也不知道怎麽樣了。”


    宋裕玹微微垂下腦袋,臉上滿是無奈與苦澀,低聲說道:“師尊…… 墨清前輩他…… 已經回四大關去了。”


    清念聽聞此言,眉頭緊緊皺起,憂慮之色愈發濃重:“看來此次魔界來勢洶洶啊,連分身都分不出來幫忙。”


    她的手緩緩趴在結界上,眼中閃過一絲猶豫:“我全力一擊,或許能強行破開這結界,但是這法器乃是空蟬的壓命法器,一旦法器損壞,空蟬也必將性命不保。仙人…… 對了!”


    清念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眼中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


    她趕忙囑咐宋裕玹務必在此處照看好月空蟬,自己則如疾風般匆匆朝著藏書閣趕去。


    清念好不容易找到了祾姚煙,她滿心期待地向祾姚煙求助,然而,祾姚煙卻隻是輕輕搖了搖頭,平靜地拒絕道:“我無能為力。”


    清念一臉的不理解,眼中滿是焦急之色:“祾前輩,您有什麽條件,盡管開口說,隻要我能做到,一定不會推辭。”


    祾姚煙隻是淡淡地笑了笑,那笑容中帶著幾分難以捉摸的意味:“她身上的一切,我都不想幹涉。言盡於此,請回吧。”


    話音剛落,祾姚煙便如一縷輕煙般消失不見,仿佛從未在此處出現過。清念在藏書閣裏裏外外找了個遍,卻再也尋不到她的身影。


    清念站在藏書閣中,拳頭握緊又鬆開,鬆開又握緊,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留下一道道月牙般的痕跡。


    不知過了多久,清念像是被抽走了渾身的力氣,才緩緩轉過身來。她的每一步都邁得極為艱難,仿佛腳下拖著千斤重的巨石,整個人失魂落魄地朝著玲瓏殿的方向走去。


    回到玲瓏殿,看到宋裕玹仍守在那裏,清念緩緩伸出一隻手,輕輕搭在宋裕玹的肩膀上,而後垂眸,目光空洞地看著地麵,聲音帶著無盡的自責與落寞:


    “老大,我是不是從來都不是一個好師父,對吧?”


    她的聲音很輕,卻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宋裕玹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語氣誠摯:“師尊,您很好,在我們心中,您就是全天下最好的師尊。”


    清念卻像是沒有聽到宋裕玹的話,隻是自顧自地喃喃著:“可是,是我害了你們所有人啊。” 她的聲音中帶著濃濃的苦澀與悔恨,麵色苦惱,被痛苦的回憶緊緊纏繞,無法掙脫。


    宋裕玹依舊堅定地搖頭,認真說道:“這一切都是蕭亦沐心術不正,心懷叵測,做出那些傷天害理之事,怎麽能怪師父您呢?”


    清念深深地歎息一聲,淚水再次模糊了她的雙眼,聲音哽咽得不成樣子:“小六為了救我,毫不猶豫地把換生蠱吸了進去,如今生死未卜,我卻站在這裏,什麽也做不到。我……”


    說到這裏,清念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般,一滴一滴滴落在地上,“我根本就不是個好師父,都怪我…… 若是我當時不那麽心軟,能夠當機立斷,就不會有這些接二連三的破事兒了……”


    宋裕玹看著清念如此痛苦自責,心中滿是心疼。他趕忙拿起手帕,輕輕抬起清念的臉,輕柔而小心翼翼地,仔細地替她擦拭著臉上的淚水,輕聲安慰道:


    “師父,您千萬不要這麽說。這世間之事,變幻莫測,誰也無法完完全全預料到以後會發生什麽,不是嗎?”


    清念抬起手,想要抓住什麽,卻又無力地放下,眼中滿是糾結與痛苦:“我不敢去賭啊,我不知道這個法器究竟有多厲害。


    萬一我使出的法術太強,一不小心把法器弄壞了,空蟬可就…… 可是空蟬現在……”


    她的聲音再次顫抖起來,滿心的擔憂與恐懼幾乎將她淹沒。


    宋裕玹順著清念的目光,看了眼插在四方的簪子,試圖安慰她:“或許師父您想多了呢,說不定六師妹隻是這一路太過勞累,現在隻是累極了,好好睡一覺而已。”


    清念抬起頭,目光直直地看向宋裕玹,聲音帶著一絲絕望:“你信嗎?”


    宋裕玹一時語塞,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頓了頓,他再次開口,試圖給清念一些信心:“師父,您先別太激動,您見多識廣,閱曆豐富,一定能想到辦法救六師妹的。”


    清念的手抓在門框上,幾乎已經嵌進去:“眼下其他三大宗對我們蒼遊宗虎視眈眈,我此刻若是出去求人,怕是下一刻人家就打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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