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陪你一起去。”孔桑大概知道是在哪兒。


    那條河距離淒惶嶺很近,死在那裏的罪奴數不勝數,全是小墳包,本地人都嫌晦氣,很少會過去,而且那裏距離軍屯也遠,騎馬都要半天的路程,還有蘆花不奇怪。


    大冷天的,沒有蘆花做棉衣,確實不行。


    如果多的話,興許還能做條新被子。


    想到這裏,孔桑便去找麻袋了。


    林昭昭鬆了口氣,她害怕孔桑爹爹不願意跟她一道呢!


    她清楚的記得,在那邊看見過土匪。當時劉解差還說,可能是黑風寨的。


    要是她一個人過去,撞見土匪可就糟了!


    也不知道這個黑風寨的土匪是不是跑去青州大營的那個?


    瞧著背影還真有點像,都是一樣的放蕩不羈!


    “昭昭,豬油熬好了!”


    聽見娘親的聲音,林昭昭立馬應了一聲,重新回到了廚房。


    熬好的豬油已經盛到了罐子裏,大鐵鍋裏還有殘留的豬油,整個廚房都飄散著濃鬱的香味兒。


    趁著油還熱,林昭昭將事先備好的蔥薑蒜下鍋,爆出香味兒後,又放入了早上買來的豬血,翻炒後,繼續加入切好的豆腐塊,等豆腐煎成金黃色,又倒了點水,蓋上了鍋蓋。


    灶上一共兩口鍋,她打開另一口鍋的鍋蓋,放入大米,開始煮飯。


    小時候她就喜歡吃這種柴火飯,比電飯鍋煮出來的米飯香,還能吃上脆脆的鍋巴。


    她忽然覺得上穀縣有點像現代的東北,雖然天氣寒冷,但有大片的黑土地,種出來的米特別香。


    這樣看來,流放到上穀縣也不算特別慘,至少這裏不缺米,畢竟大夏國的百姓不是人人都能吃上大白米飯的,好多都要摻黍麥和豆子。


    米飯混著豬血豆腐的香味,刺激著味蕾。


    林墨坐在灶膛前烤火,聞著味兒,吸溜了一下口水:“阿姐,好香啊!”


    “快好了!”林昭昭笑嗬嗬地掀開鍋蓋,看了看。


    熱氣一出來,香味就更是亂竄了。


    就連郭氏都忍不住湊了過來,盯著鍋裏咕嚕咕嚕冒著泡的豬血燉豆腐:“可以吃了嗎?我去喊老桑。”


    她脫口而出,絲毫沒有察覺自己對孔桑的稱呼已經沒有先前那樣生疏了。


    “好呀!”林昭昭捂嘴偷笑。


    目送娘親出去,林昭昭也沒閑著,拿出碗筷,將飯菜都盛了出來,又特意舀上水,倒進鍋裏。


    這樣一會兒洗鍋洗碗的時候,就不是涼水了。


    另一口鍋,裏麵的米飯已經盛出來了,但還有多餘的米粒粘在鐵鍋上,她也舀上水泡著。


    到了晚上一熱,便是粥了。


    “墨兒,不要再加柴火了,過來洗手,準備吃飯。”林昭昭拿了水盆,招呼林墨過來。


    終於要吃飯,林墨特別高興。


    “阿姐,我現在好容易就餓啊,這樣是不是不好啊?”林墨的小手泡在盆裏,盆裏加了熱水,異常的舒服。


    他垂著小腦袋,盯著手上腫起來的凍瘡包。


    娘親可以做衣裳,阿姐可以做飯,就他什麽都不會,就會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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