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的時候,他站起來,他比她高不少,語氣強硬的時候,氣場隨著而來,壓迫了她一頭。


    若說沈天祿沒有沈見禮那麽會賺錢,但他到底是沈家的人,是沈奇墨的兒子。


    沈奇墨,如今依舊有強大影響力的老者,若沈天祿真的對她不滿,她真的能好過麽?


    一直以來都是沈天祿不在乎,她才如此放縱。


    要是沈天祿真的追究,向爾嵐,以及向家,根本不是沈家的對手。


    就算是離婚,分了財產,向爾嵐沒有股份,以後想要過揮霍的生活,那些錢不足以支撐多久。


    雖然她有房產,還有不少豪車,但是離開了沈家,這些真的能滿足她麽?


    答案很清楚。


    向爾嵐看著沈天祿認真的眼神,第一感覺就是不服輸。


    她作威作福慣了,沈天祿的告誡,雖然讓她有些警惕,但不足以讓她低頭。


    “沈天祿,反了你了!別忘了,你是個什麽貨色,你就是個草包,一點用都沒有,要不是我給沈家生了沈見禮,你以為僅憑你,沈家能夠有這麽大的業績?”


    “還不是我!因為我向爾嵐是個有福氣的人,才能生出有福氣的兒子,你們沈家,是沾了我向爾嵐的光!”


    她一直都是這麽想的,覺得沈家欠她的。


    沈天祿被她的說法逗樂了,“別搞笑了,向爾嵐,見禮小時候被你打壓成什麽樣了,要不是爸親自培養了見禮,他或許也和其他兒子一樣,一生平平。


    這都是爸的功勞,你別居功了,說出來,我都替你臉紅!真是不害臊,虧你能說得這些話,每次見禮過來,你眼裏都容不下他,還以為是你的功勞。”


    這些話,他從未說過,今天,他全部倒出來,一吐為快。


    他眼裏的諷刺和冷意,她頭一回見。


    這些深深刺激了她。


    她一向跋扈的依靠,都是來自於沈天祿的寵愛和縱容。


    一旦這些崩塌了,她才發現,一切都陌生得很。


    沈天祿,不再是她心中心軟可欺的模樣,他變了。


    “你怎麽這種眼神?”


    沈天祿嗤笑,“不可思議?覺得我變了?”


    “其實我一直都沒變,這也是我,隻是這些年我為了你,把這些都藏起來,不讓你看到,奈何,你不好好珍惜,有因必有果,既然你不珍惜我寵愛你的一麵,那我隻好如此了。”


    向爾嵐始終不能相信,沈天祿一下子就變了。


    他似乎收回了所有心軟和寵她,變成那個他們結婚之前的那個他。


    那時候,沈天祿是沈家高貴的少爺,高不可攀,向家依附上沈家之後,地位才不斷升高。


    年輕時候的一切,從眼前閃過。


    沈天祿不是好欺負,而是為她放下了身段。


    如今他將腰板挺直了,她卻不習慣了。


    她有一瞬間的迷怔。


    沈天祿趁著這個機會,好好和她說道說道:“你要是願意改變,我們還像之前一樣過日子,若你不願意改,那以後的事情, 誰都說不準。”


    向爾嵐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沈天祿,你是什麽意思?”


    沈天祿淡淡笑了笑,笑容裏有著她看不懂的東西,“向爾嵐,你該不會以為沈家的人很天真吧?包括我,那是我不願意做一些事情,並不代表我不會,你懂嗎?”


    他是沈奇墨的兒子,從小就跟著父親見識了很多東西,他心軟,那是因為這樣使他舒服。


    若逼得太緊了,那不好意思,就隻能硬碰硬了。


    他的笑容,讓向爾嵐哆嗦了下。


    沈家的手段,一向都是黑暗而陰森的。


    若他想做點什麽,聯合沈見禮,做出什麽喪心病狂的事情,再加上沈奇墨的影響力,外界又能知道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麽。


    誰又敢替她說話。


    向家,可不敢公然和沈家對上。


    這些年,向家依附沈家,撈了不少好處。


    隻要沈奇墨一句話,向家就不會追究。


    猶如一根棒子,狠狠敲打在向爾嵐的頭上。


    瞬間把她打醒了不少。


    她驚疑不定的看著沈天祿。


    沈天祿依舊清淡的笑笑,那笑卻令人不寒而栗。


    “向爾嵐,你好好想想清楚。”


    說完,他先去睡覺了。


    他側麵向裏閉上眼睛。


    向爾嵐看著桌子上的花瓶,再看看沈天祿的腦袋。


    要是她將這古董花瓶砸到他頭上,說不定,他活不過明天早上。


    一瞬間的殺機顯現。


    她看了桌上的花瓶很久,雙手無意識的伸出去。


    沈天祿忽然咳嗽兩聲,向爾嵐驚了一下,雙手連忙收回來。


    “不早了,過來休息。”


    沈天祿開口。


    開著燈,他睡不著。


    向爾嵐正想要開口嗆回去,然而想到他剛才的所作所為,忽然心悸了下。


    她意識到自己年紀大了,對沈天祿的吸引力不大了,若是真惹火了他,自己討不到什麽好處。


    要是離開沈家,她就得不到很多錢。


    錢都是沈見禮賺的,不是沈天祿賺的,她和沈見禮關係那麽差,要是沈天祿死了,或者離婚,她更加拿不到錢。


    沈家的法務不是吃素的。


    所以,她在沈家能夠揮霍的唯一途徑,就是來自於沈天祿。


    她不傻,隻是恃寵而驕。


    這麽多年的寵,讓她迷失了本性。


    沈天祿說了一聲,她的心裏不願意動,但是身體仍舊是走了過去。


    若她不願意過去,沈天祿說不定將她趕出房間。


    如今的他,說得出,做得到。


    不再像以往那麽好拿捏了。


    她腦子一團亂,不過為了錢,她仍舊在他身邊躺下。


    床很大,即使兩人躺著,也可以做到不碰到另外一個人。


    “把燈關了。”


    沈天祿吩咐她。


    向爾嵐剛要暴起,就聽到他說道,“機會隻有一次,你是個聰明人,該懂的。”


    她死死咬著牙,“沈天祿,你威脅我?”


    “你向爾嵐享受了幾十年的富貴榮華,你以為是因為什麽,好好想想吧。”


    向爾嵐那些要罵人的話,隻能盡數吞下去。


    沈天祿不好拿捏了,她懂得這點。


    好漢不吃眼前虧,現在時間不早了,等休息好了,明天她再找人好好商量商量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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