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境內,隻有朱棣和朱瞻墡兩個人可以出入這些機密地方,不被阻攔,其他的,即便是太子也不能輕易擅闖,更何況他這個世子了。


    朱祁玨沒有等多久,就被放了進去。


    白虎衛大營帥帳內,朱瞻基坐在主位,盯著這個找來的侄子。


    “祁玨有事找我?”朱瞻基知道,一般沒有什麽事兒的時候,朱祁玨從來不會找他。


    朱瞻墡出走的那幾年,襄王府除了逢年過節走動之外,並沒有與太孫府有任何來往。


    再加上朱祁玨接任了青龍衛,來往就更少了。


    當然,朱瞻基也不在意,畢竟是小輩,影響不了他和朱瞻墡之間的兄弟情義。


    “大伯真是料事如神。”朱祁玨笑道。


    “行了,你小子就是沒有你爹那麽坦率,掌管錦衣衛又能如何?還搞出來一副避嫌的樣子,裝給誰看呢?”朱瞻基沒好氣兒的白了朱祁玨一眼。


    朱祁玨尷尬的笑了笑。


    不過朱瞻基沒有繼續調侃朱祁玨,他知道,要不是朱瞻墡讓朱祁玨來,恐怕朱祁玨也不會輕易來找他,“行了,有什麽事兒,你就說,這大明境內,除了皇帝和太子,我這太孫的教令還是管用的。”


    隨後,朱祁玨給朱瞻基講起了成陽候,同安候,靖安侯同禮部尚書素鴻卓,戶部尚書猶飛語勾結一事。


    盞茶功夫後,朱祁玨就說完了這件事兒。


    “你爹讓你找我來的?”朱瞻基問道。


    朱祁玨點了點頭,“沒錯,爹讓我來找您給朱雀指揮使和玄武指揮使下令,將成陽候,同安候,靖安侯給‘請’回來。”


    朱瞻基頓時明白了朱瞻墡的意思。


    “我知道了。”隨後,朱瞻基從懷中拿出了一個令牌,扔給了朱祁玨。


    朱祁玨手忙腳亂的接住,隻見這令牌上雕刻著四聖獸,青龍,朱雀,白虎,玄武,其上祥雲繚繞,這雕刻手藝端是不凡。


    可朱祁玨沒有見過這種令牌,“大伯,這是?”朱祁玨指了指他手中的令牌問道。


    “哦,這是能夠調動錦衣四衛的令牌,全天下隻此一個,原來是在你父親手中的,後來,因為你爹要接手太空中的事情,就還給了你太爺爺,最近幾年,我需要幫你太爺爺處理些事情,所以這令牌就到了我的手中。”朱瞻基給朱祁玨講了一遍他手中令牌的來曆。


    朱祁玨恍然大悟般點了點頭,“哦!原來是這樣。”


    談話過程中,朱瞻基將信件已經寫好,隨手封在了信封中,又在上邊寫上了自己的名字,遞給了朱祁玨。


    “行了,拿著滾蛋吧!”朱瞻基將信件塞在了朱祁玨的懷中,隨後走出帳外。


    “你小子今年過年要是再不過來,我就去襄王府揍你!”


    帳外傳來了朱瞻基的嗬斥聲,而朱祁玨聽到後,卻微微一笑。


    .........


    五日後,成陽侯,同安侯,靖安侯被秘密押送回京城。


    錦衣衛昭獄,朱瞻墡坐在三人的麵前,麵無表情,“三位是我大明的侯爵,可是為什麽會與素鴻卓和猶飛語勾結呢?他們能夠給你們帶來什麽?”


    朱瞻墡有些好奇,他可是給他們帶來了長生,有什麽比長生更重要的呢?


    成陽侯,同安侯,靖安侯還沒有被朱棣下旨奪爵,錦衣衛也不好真的用刑,所以三人的精神狀態還是比較好的。


    “嗬,長生,長生有什麽好的?看著我的妻子,我的兒子死在我的懷中,這種感覺你能體會嗎?”同安候火真怒視著朱瞻墡。


    朱瞻墡眉頭一皺,“朝廷發給你們的延壽藥劑被你們給賣了?”


    當朱棣在朝堂上宣布他已得長生的時候,延壽藥劑的賞賜規矩也定了下來,按照朱棣定下的禮製,侯爵之位可以享受五百載的延壽藥劑六瓶。


    六瓶延壽藥劑,可以延壽三千年,難道都一個人喝了?


    即便是這六瓶被一個人喝了,但是賞賜呢?統一天下的時候,這三人的賞賜也不少。


    怎麽可能會讓一個侯爵的妻子和兒子死亡呢?


    聽到朱瞻墡的問話,成陽侯,靖安侯的麵色一僵,他們的確是賣了。


    朱瞻墡很顯然也發現了成陽候和靖安侯的微妙表情,神情頓時冷了下來。


    “嗬,沒想到啊,你們愛財如命啊,怎麽?朝廷給的賞賜不夠花嗎?需要你們到販賣延壽藥劑的地步?”朱瞻墡質問道。


    洪武年間,朱元璋時期,這種賞賜可能的確是比較少,但是朱棣登基後,並沒有虧待這些勳貴們,反而賞賜了不少金銀財物,即便是揮霍,也能揮霍個幾十年啊。


    成陽候,同安候,靖安侯低下了頭,不敢看朱瞻墡,


    “活該,你怎麽不跟著一起去死啊?”朱瞻墡惡狠狠的瞪了三人一眼,隨後又踹了一腳關押三人的鐵欄杆,然後向昭獄外走去。


    朱瞻墡身後的朱祁玨見狀,急忙跟著,但是被朱瞻墡給罵了回去,“你跟著我幹什麽?回去問問,素鴻卓和猶飛語能夠給他們帶來什麽,讓他們選擇與素鴻卓和猶飛語勾結。沒用的東西!”


    朱祁玨見狀,急忙轉身又走了回去。


    錦衣衛青龍鎮撫司衙門,朱瞻墡坐在主位上,青龍在一旁端茶倒水,“殿下,莫生氣,不值當。”


    朱瞻墡歎了口氣,“嗬,我有什麽好生氣的,既然他們選擇了這條路,我又能如何?”


    青龍看著口是心非的朱瞻墡,沒有出聲,他其實看的出來朱瞻墡對成陽候,同安候,靖安侯三人的失望。


    可他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朱瞻墡,隻能站在朱瞻墡的身邊,沉默不語。


    氣氛瞬間安靜了下來。


    .........


    禦書房,朱棣批閱著奏折,隨口問道,“張武,火真,王忠他們三個被送進昭獄了吧?”


    站在朱棣身旁的小鼻涕急忙回道,“是的,皇爺,今兒一早就被送入昭獄了,襄王殿下現在已經在昭獄中了。”


    朱棣放下了手中的奏折,歎了口氣,沒想到多年的君臣居然會到現在這步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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