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語微經不起太多摧殘。


    陳友?沒有任何試錯空間。


    受心態變化的影響,他拿不準管教的嚴厲度,不敢輕舉妄動。


    沒有大刀闊斧地改變相處模式。


    按兵不動。


    星期天過得相對安穩。


    像是昨晚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又一次晚間散步後,在出租屋外親了下嘴,結束周末。


    他很謹慎,考慮周全。


    但是。


    他也不是個畏手畏腳的人。


    等待,並非坐以待斃。


    他不知道度。


    有人知道。


    周一。


    將宋語微送到工作的超市,陳友?開車去上班。


    坐在工位上。


    破天荒。


    他頭一次這麽希望白蘭蘭早點出現。


    還能是誰?懂的人也隻能是白蘭蘭了。


    也不知道那晚她是怎麽看出來的。


    自己這個作為男朋友的人,相處了這麽久都沒察覺到的東西,被她一眼看穿。


    說實話,落了下乘。


    有種失職的感覺。


    身為男朋友的失職。


    錯,不丟人。


    丟人的是不改正,不進取。


    等了一早上。


    白蘭蘭因為遲到,被趙娟拉去辦公室批評。


    周一上班困難症晚期——白蘭蘭。


    被說之前還沒精打采,說完一頓後嬉皮笑臉,精神了。


    合著把趙娟當成了充電器。


    一直等到公司午餐時間。


    陳友?端著餐盤和白蘭蘭一桌。


    這時候他才找到聊天機會。


    陳友?假裝不在意地閑聊,“那天你怎麽會覺得她喜歡被罵?”


    拐彎抹角打探情報。


    聞言。


    白蘭蘭眼神閃動,看向他。


    陳友?心虛地落下視線,扒拉一口飯。


    見他這個樣子。


    白蘭蘭嘴角漸漸掛上不明意味的笑。


    她知道,被她說中了。


    陳友?被她看得有些發毛。


    知道自己被看穿了。


    他也不再繼續裝,問她:“你是怎麽看出來的?”


    想聽聽依據。


    白蘭蘭有些得意,賣了幾秒關子,“感覺。”


    “感覺?”


    白蘭蘭戳了顆豆子吃,“應該說是同類感應。”


    “什麽?”


    陳友?一臉疑惑,就表麵意思詢問道:“你說她和你是同類?”


    白蘭蘭“嗯哼”一聲。


    陳友?才不信她的話。


    她和宋語微的性格,不說完全不一樣吧,隻能說是毫不沾邊。


    還同類?


    白蘭蘭徐徐悠悠地解釋:“雖然不知道你女朋友具體是什麽情況,但我可以講講我的,應該差不多。”


    陳友?吃東西的手頓了一下。


    原以為接下來她會講出什麽不堪回首的過往。


    結果聽她講完。


    就是從小到大野蠻生長慣了,自由過火。


    自從在大學時候被趙娟管教過一次後,她渾身都舒暢了,然後三天兩頭想挨罵。


    想被多罵罵,想被多管管,想被人在乎。


    大概就是這樣。


    陳友?剛想吐槽。


    突然發現,殊途同歸。


    從某種角度來看。


    還真是同類。


    都是出於某種緣由,想被嚴厲管教。


    雖然被管教後表現的形式截然相反,但內核是一樣的。


    一個被挨罵完,嬉皮笑臉沒心沒肺,心裏舒坦了。


    另一個則是哭哭啼啼,道歉認錯,心裏幸福了。


    嘶——


    這麽一想,還真是。


    看著陳友?陷入思考的樣子。


    白蘭蘭問:“對吧?我們是同類,這是同類雷達。”


    解釋半天,總結就是兩個字——感覺。


    陳友?沒聽到什麽有用的判斷依據。


    他還打算以後注意一下,避免被其他人發現。


    結果就是感覺而已。


    見陳友?不說話。


    白蘭蘭看看左右,小聲打探:“是不是那晚上她聽到你罵我,吃醋了?”


    被問到要點。


    陳友?有種銀行卡密碼都被看穿了的不安全感。


    看他故作高冷不回答的樣子。


    白蘭蘭知道又被自己說中了,頗為得意。


    她饒有興趣地打聽:“你是怎麽哄她的?有沒有罵她?罵得狠不狠?還是說……”


    “收。”


    陳友?在她眼前抓一下,在她說出更大膽的猜測前,讓她打住。


    他輕輕咳嗽一聲。


    措辭。


    直奔主題。


    “你說……大概要管到什麽程度才合適?”


    見白蘭蘭不明意味地盯著自己。


    陳友?解釋:“我也不太懂,你不是說同類嗎?想了解一下你的想法。”


    白蘭蘭:“你怎麽不直接去問她?”


    陳友?張口欲言,換了說法:“想聽聽你的。”


    他也想過直接問宋語微。


    但也隻是一瞬間,這個念頭便被打消。


    以她的性格,肯定是“全聽你的。”


    沒有什麽參考價值。


    或許,宋語微自己心裏也對度沒有把控。


    聽他這麽說。


    白蘭蘭眯眼,“你不會喜歡我吧?”


    “咳咳咳!”


    正喝水的陳友?被嗆到。


    白蘭蘭:“被說中了?”


    陳友?咳嗽得更厲害。


    白蘭蘭自顧自往下說:“那你也得先和她分手,不然我成小三了,我還要考慮考慮……”


    “你差不多得了,我今天不想罵你。”


    陳友?咳嗽得差不多,用紙擦嘴。


    他又咳嗽幾聲,順暢後,說道:“就是想問問你有什麽建議,愛說不說,不說拉倒。”


    白蘭蘭:“你看,又急,開玩笑而已。”


    陳友?略感疲憊。


    白蘭蘭也不再扯皮,說道:“我也不能保證我的判斷準確,我隻能說說我的標準。”


    陳友?:“被罵還有標準?”


    “當然有。”


    白蘭蘭正色道:“我是看別人把不把我當朋友。


    “越是把我當朋友,在我說錯話的時候管管我,罵我兩句,我就感覺很舒服。


    “娟娟是這樣,你也是。”


    陳友?:“那我還得謝謝你把我當朋友,故意氣我。”


    白蘭蘭還客氣上了,“不用謝,應該的。”


    陳友?被氣樂了。


    冷靜下來後,他在想,宋語微的標準會是什麽?


    這時。


    白蘭蘭繼續道:“你那女朋友,對你百依百順的,估計隻要你愛他,怎麽管她都開心。”


    說著,她突然開玩笑道:“說不定她命都是你的,往死裏管肯定幸福死了。”


    陳友?跟著笑,說她又瞎開玩笑。


    皮笑肉不笑。


    汗流浹背了,真相被以開玩笑的口吻說中。


    被她這麽一提醒。


    整個下午陳友?都心不在焉。


    他一直都害怕傷害到宋語微。


    謹小慎微。


    宋語微也怕麻煩他。


    不敢過多要求。


    要不是因為吃醋上頭了,她可以隱藏一輩子。


    往死裏管……真的會很幸福嗎?


    這般想著。


    不知不覺已經下班。


    既然從同類那裏了解了大概的度。


    那就先嚐試一下。


    那個笨姑娘,也不知道平時都是怎麽忍耐的。


    或許每次在親親抱抱的時候,她都會想能不能罵一罵她。


    罵一罵最近做錯的小事,管一管生活的點點滴滴。


    想被嚴厲對待。


    想要有人管教。


    要是多凶一凶……就好了。


    她會這樣想嗎?


    陳友?換位思考,雖然不能代入,但也盡量去想。


    開著車,前往豐源超市。


    與此同時。


    宋語微剛下班,從超市出來,站在路邊,等他。


    看著熟悉的路口。


    她心裏想著——


    他已經兩天沒凶我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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