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夥人中一個瘦高個中年男人見雷宇二人過來,警惕地問:“你們是什麽人?”


    雷宇質問:“你們在這做什麽?為什麽拆卸人家的門板?”


    中年男人冷笑:“沒看到嗎?我們是鄉政府的,搞計劃生育!”


    “來幾個人,把他家的衣櫃、桌子搬上車,去豬欄把那頭豬裝上車!”中年男人說完沒再理會他倆,走過去揮手命令幾個手下。


    “你們不能這樣做!”唐月攔住那幾個準備進屋抄家的人,“你們要依法行政,不能亂來!”


    “對,你們這樣做是違法的!”雷宇說完想到現在是九八年代,記憶中當時搞計劃生育都是這樣操作。不過,作為一名後世穿越過來的人,實在沒法接受這種簡單粗暴的“行政執法”。


    中年男人聽後一愣,心想哪跑出來這麽兩個人。


    他狐疑的打量著雷宇和唐月。


    看氣質都不是農民,雷宇身高一米八多,體格魁梧,十分帥氣。唐月年輕漂亮,身材高挑,穿著雖然簡約但很新潮,而且普通話十分標準,沒有一點當地口音。


    “甭理他們,繼續!”他朝搬運東西的幾個人下令。


    “不許搶劫!”唐月擋在他們麵前。


    雷宇沒想到她怕蛇,但是不怕人。


    “喲嗬!”一個滿臉絡腮胡的矮壯男放下手裏提的一台舊電風扇,走過來,氣勢洶洶地指著唐月,“快讓開,信不信我扇你?”


    “不許亂來!”雷宇擋在唐月前麵,一把將對方手格開。


    絡緦胡手被格疼,氣得直瞪圓眼:“來真的是吧?!”突然揮手就朝雷宇頭部橫扇過來。


    雷宇迅速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另一隻手往他肘部一別,伸腿朝他腳踝處一掃,絡緦胡啪一聲,便摔倒在地上,跌了個嘴啃泥。


    “反了,反了!”他爬起來便去房屋牆角抄起一根木棍,朝雷宇撲過來。


    其他人見狀也放下了手裏的東西,就地去抄家夥,氣勢洶洶地朝雷宇和唐月衝過來。


    “你躲我身後,”雷宇見他們人多勢眾,趕緊從地上拾起一根木棍,擺開一個格鬥式,“我警告你們不要亂來,否則一切後果由你們負責。”


    那夥人看他毫不畏懼,也不敢輕易上前,雙方對峙著。


    “他妨礙我們執行公務,還打傷公務人員,把他抓起來,扭送派出所!”絡緦胡叫囂著,拿著木棍作勢欲前。


    唐月在雷宇身後解下背包,從裏麵掏出一件東西,對準那絡緦胡麵部一陣噴。


    一股煙霧噴到絡緦胡麵部,他被嗆得直咳嗽,眼睛睜不開,流出眼淚來,手裏木棍撲一聲掉在地上,雙手拚命去揉眼睛,越揉越紅腫。


    原來唐月隨身攜帶了催淚噴劑。


    “帶他去清洗眼睛,這是催淚瓦斯!”領頭的中年男人一直站在旁邊觀察事態,見狀走過來對手下吩咐道。


    “你們兩個到底是什麽人?”他眯著一對三角眼,再次打量著雷宇和唐月。


    “胡鄉長,不會是……”一名手下附在他耳朵邊輕聲嘀咕了一句。


    這位胡鄉長一聽,臉色大變,愣了片刻,朝手下們揮了揮手,把那被揪住的男的放開了,然後帶著這夥人坐上車,一齊走了。


    “謝謝,謝謝!”那差一點被抓走的農民跑過來朝他倆不住道謝,又去安慰那三個被嚇哭的女兒,再把被搬出來的東西搬了回屋。


    兩人跟這個農民交流了幾句。果然是搞計劃生育,這戶人家連生三胎都是女孩,不甘心,想生個男孩。老婆最近又懷孕了,被人舉報,鄉上來了人,但他老婆早就送到外地親戚家去了,於是鄉上準備采取強製措施,才出現了開頭這一幕。


    這種事是沒法改變的,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兩人“安慰”了這個村民幾句,騎摩托車繼續朝坑田圩鎮而去。


    “雷哥,我以前聽說過你們這裏是這樣搞計劃生育,沒親眼見過,今天頭回見,果然是跟土匪一樣啊!”唐月在後座上感歎。


    雷宇大聲回答了八個字:“依法治國,任重道遠。”


    唐月在後麵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應該當老板,你應該去當官。”


    又大聲說了一句:“你還是挺有正氣的!”


    雷宇想到她馬上就要去找邵小兵,記者身份肯定也要向自己坦白了,便回了一句:“對不起,唐月,我確實不是老板!”


    “什麽?”摩托車後座上風有點大,她沒聽清。


    “我說我不是老板,我是縣政府督察室副主任!”


    “啊,你騙我?”唐月捶了他肩膀一下,但從神態上看並沒生氣。


    唐月又拍拍他的肩膀:“你說,那夥鄉幹部為啥突然撤走了呢?”


    “我也沒搞懂,”雷宇也一直在想這個,“也許是把我們誤會成什麽人了吧?”


    二十分鍾後,他們來到了坑田圩鎮。


    圩鎮不算大,一條街道兩邊是鄉上的郵電所、信用社等單位,中間錯落著一些店鋪和居民房。


    雷宇停下摩托車問一個人史中醫家在哪,那人指了指一條上坡的巷道,“從這巷道進去,出去後是一條大路,朝上走十多米,左手邊一棟三層帶院的房子就是。”


    駛過巷道,果然見一條大土路上坡,坡上遠處是一座單位的大院,大院大門兩邊掛著牌子。


    二人騎在摩托車上看到了左手邊那棟三層的樓房,便朝它駛去。


    快到那史中醫家門口時,那坡上的單位院子裏突然駛出一輛警用吉普車,後麵跟著一輛皮卡和剛才在村裏見到過的小貨車,三輛車快速衝到二人摩托車麵前,突然刹車擋住他們去路。


    雷宇趕緊刹住摩托車,和唐月從車上下來。


    吉普車上跳下三個民警,中間一個為首模樣的手指著雷宇和唐月,以盤查的嚴厲口氣說:“出示你們的身份證!”


    “你們是不是應當先出示一下你們的證件?”雷宇反問。


    皮卡車下來四五個人,後麵的小貨車上也跳下一夥人。


    皮卡車上下來的一個四十來歲,國字臉,頭發梳理的十分整齊且帶油光的中年男子,看上去像一個領導,剛才那個胡鄉長站在他旁邊,指著雷宇二人興奮地說:“侯書記,就是他們倆個!”


    侯書記走過來,眯著雙眼盯著雷宇和唐月看了一會兒,不陰不陽地說:“你們哪來的?敢到我的地盤上來撒野,還敢冒充市計生委的人,陳所長,把他們給我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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