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訴你雷宇,你現在這個態度一定會害了你,這裏是什麽地方?多少科級幹部、局長,到了這裏都要老老實實地交代,我們的政策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老老實實交代問題是你唯一的出路……”


    那紀委人員在雷宇麵前來回踱步,時不時伸手指著他,滔滔不絕做著他的思想工作。


    “同誌,我確實是失憶了,不知道你們想問什麽,你想想看,我的家庭情況、個人簡曆這些,都是檔案裏有的,我何必不說呢?”雷宇雙目有些茫然。


    他記起了前世的妻子叫謝蘭蘭,在市財政局工作,他在前世是1998年下半年同她認識的,也就是說,如果他能趕到這之前認識她,說不定還可以在這世同她相戀結婚,那豈不是又可以少奮鬥幾十年?


    可是,現在自己這個原身雷宇是什麽情況,可真是不知道啊。


    “劉主任,”中年刑警見雷宇狀態有點不對,輕喚了一聲那紀委人員工作人員,招手把他叫到門邊,對他耳語了幾句。


    “我看他的狀態是有點不對,有沒有可能真的大腦短暫出現了問題。我覺得明麵上的東西,我們可以啟發他一下。”


    “李大隊說的也在理,好吧,你提示提示他。”劉主任問了這麽久,沒有效果,也有些氣餒,點頭答應了。


    “雷宇,男,現年26歲,家住縣醫院職工宿舍二單元401室,是你女朋友劉麗麗工作單位分配的宿舍。從小父母雙亡,由叔叔撫養長大,大學中文係畢業後分配到平川縣一中教書,次年選調縣政府辦公室,擔任常務副縣長易順的秘書,兩個月前調縣檔案局工作。”


    李刑警重新坐到審訊桌後,拿起桌上的材料,念給雷宇聽,提示他。


    雷宇聽完心想,這個原身與自己的前世身世何其相似,也是從小父母雙亡,叔叔帶大,也在中學教過書,再從政。


    他腦海裏閃過原身的記憶,終於想起來了一些事。


    易順,常務副縣長,三個月前涉嫌受賄被市紀委雙規。


    行賄的是平川縣建築公司總經理王建軍,正科級幹部,四個月前被市紀委提級雙規,供出了易順。


    昨晚自己去見麵的女的叫王玉珍,是王建軍堂妹,在建築公司擔任出納。


    可是,自己去見他做什麽呢?


    又怎麽會掉落在河水裏呢?


    雷宇使勁搖晃了一下腦袋,一下就是想不起來。


    “雷宇,你聽清楚了嗎?”


    紀委劉主任見他仍不說話,伸出一根手指頭敲了敲桌麵。


    “聽清楚了,沒錯,剛才這位警官說的對。”雷宇道。


    “這麽說,你的記憶恢複嘍?”劉主任嘴角揚起嘲諷的微笑。


    “個人情況我想起來了,但是其他的事情還想不起,請再提示一下。”


    雷宇說的是事實。


    但是對麵兩位審訊的以為他想套話。


    劉主任冷笑道:“小夥子,你才多大年紀,就想來我們這裏玩這套把戲,想套我們的話?你還嫩著呢!我參加工作二十多年,經我手進去的幹部至少有幾十個,什麽人我沒見過?這位是縣刑警大隊的李大隊,經驗豐富的老偵查員,在我們麵前,你不要有什麽僥幸心理,老老實實說清楚你的問題,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雷宇:“那我也要知道你們想讓我說什麽呀?”


    李大隊:“你把昨天晚上的活動情況說一遍?”


    “昨天晚上……我想想……”雷宇囁嚅著,眼神又茫然起來。


    昨晚,天黑以後,在平川江河岸上,他跟王玉珍見了麵。


    不知因為什麽,王玉珍激動起來,腳下一滑,掉進了河堤下的河水裏。


    水很深,他看到她在水裏撲騰,叫救命,沒有猶豫,跳了下去……


    醒來後,自己便躺在了醫院的病床上。


    “昨晚的情況就是這樣。”雷宇說。


    紀委劉主任:“你昨晚在河邊同王玉珍談什麽?”


    雷宇:“……”


    刑警李大隊:“王玉珍是怎麽落水的?”


    雷宇:“……”


    劉主任又不耐煩了,伸手拍了下桌麵:“少裝糊塗,說清楚!”


    雷宇:“我真是不記得了,你們提醒一下吧!”


    “是你交代,不是我們交代!”劉主任提高音量道。


    雷宇:“不是,我做錯了什麽?交代什麽?!”


    他懵了,不會自己的原身真的做了什麽壞事吧?


    大學畢業,中文係,教過書,女朋友估計給他戴了綠帽子,從這些跡象上來看,原主估計是個窩囊的人,還會做什麽違法的事嗎?


    “你自己好好想清楚,主動交代,讓我們提示你,就不算你坦白,不能從寬!”劉主任警告道。


    李大隊掏出一包軟中華,發了一根煙給劉主任,用打火機給他點了火,自己也點上了一支,吸了兩口後,慢悠悠地對雷宇說:“一下子想不起來也不要緊,慢慢想,反正有時間。”


    李大隊和劉主任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起身出去,叫了門口那年輕的警察進來,坐在雷宇麵前看守他。


    中午,有人送來盒飯,飯裏有肉和兩個蔬菜,給雷宇吃了。


    也給他用紙杯端來水,給他喝了。


    下午,劉主任和李大隊接著對雷宇進行問話。


    問話的中心內容,就是讓他把昨晚的事情經過講清楚。


    雷宇實在回憶不起來了。


    他對原身的記憶處於一種斷斷續續的狀態。


    劉主任和李大隊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軟硬兼施,反複做他的思想工作,講解政策,從個人的前途到家庭的幸福,從組織的培養到做人的良知,好話幾乎說盡了,威嚇的話也說了不少。


    雷宇就是什麽也回想不起來。


    兩個問話的人最後也沒轍了,開始啟發眼前的這個雷宇。


    劉主任:“雷宇,我問你,你昨天打電話去見王玉珍,是不是威脅她不要向紀委作證,想讓她包庇易順?”


    李大隊:“是不是你把王玉珍推到河裏去的?然後,你後悔了,又跳下河把她救上來了?”


    劉主任:“你跟易順去過建築公司那麽多次,參加宴請無數次,你得了多少好處?王建軍或王玉珍送給多少錢給你?”


    李大隊:“實話實說吧,雖然你有推人下河的情節,但是你畢竟馬上跳下去救上了她,事情也並不是特別嚴重,老實交代,會給你寬大處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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