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羽站在一片狼藉的大廳中央,雙手插在口袋裏。


    聽到冷月靈的話,他緩緩轉過身。


    “不行。”


    冷月靈一愣:“為什麽?”


    “現在還不能打草驚蛇。”


    “如果你回影月門,必然會引起黑水門或岩井組的注意。他們的手已經伸得足夠遠了,我們不能讓他們意識到我們的下一步動作。”


    冷月靈咬了咬牙,明顯有些不服氣:“可是,影月門的力量足夠強大,如果我們出手……”


    “師姐。”趙羽抬手打斷了她。


    “我知道影月門有能力,但我們現在還不知道敵人的全部底牌。”


    “如果貿然出手,可能會讓他們提前收網,到時候,我們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


    冷月靈沉默了,雖然心中依舊有些不滿,但她卻清楚,趙羽的話並非沒有道理。


    “那你打算怎麽辦?”冷月靈問道。


    趙羽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將目光轉向黑五。


    “黑五,現場的處理和調查,交給你了。”


    黑五靠在大廳的一根倒塌的柱子上,手中的長槍垂在地麵,槍刃上還滴著血。


    很顯然皮糙肉厚的黑五雖然渾身傷口,但身體幾乎恢複了。


    畢竟之前鬼王的必死劇毒都沒有把他怎麽樣!


    聽到趙羽的吩咐,咧開嘴笑了一下,用手背抹掉嘴角的血跡:“放心吧,趙哥,交給我。”


    趙羽點了點頭:“處理好這裏的屍體,別給敵人留下任何信息。”


    “同時,把監控的數據恢複一些,至少讓外界以為這隻是一次普通的暴力襲擊。”


    黑五點了點頭:“明白,我會讓後勤團隊偽造一些現場痕跡,把這場襲擊偽裝成一場黑幫火並。”


    趙羽目光微微一沉:“還有,查清楚這些人的來路。”


    “從他們的裝備、戰術、甚至是屍體上的紋身,找出任何可能的線索。不管是誰派來的,我都要知道背後是誰在操控。”


    黑五握緊了手中的長槍,臉上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趙哥,我會全力去查,但有一點我得說清楚……”


    黑五頓了頓,掃了一眼地上的屍體。


    “這些人,未必是黑水門和岩井組的人。”


    趙羽的眉頭微微一皺,冷聲問道:“什麽意思?”


    黑五緩緩蹲下身,用長槍的槍柄挑開了一具屍體的衣領,露出了死者胸口的一片紋身。


    那是一個盤繞的蛇形紋路,蛇口大張。


    “趙哥,你看這個紋身。”黑五指著紋身說道。


    “這不是黑水門的標誌,也不是岩井組的任何標記。”


    “我之前和黑水門的人打過交道,他們的刺客身上通常都有一些宗教化的符號,比如咒文或者信仰的圖騰。”


    “岩井組的人,更喜歡用簡潔的家徽或者刀具紋路來標識自己的身份。”


    “但這些人……紋的是盤蛇。”


    趙羽的看著那紋身上:“盤蛇?”


    黑五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我不確定盤蛇代表什麽,但這些人的戰術和裝備,跟黑水門和岩井組有很大區別。”


    “黑水門的人通常更極端,他們的刺客大多是狂信徒,戰鬥方式更偏向個人能力,近戰為主,很少用槍械。”


    “岩井組的人雖然有組織,但他們更傾向於冷靜的行動,注重效率,通常不會搞這麽大的場麵。”


    趙羽沉吟片刻:“那你覺得,他們是誰?”


    黑五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但這些襲擊者很像是某種新興的混蛋。”


    “他們的戰術很現代化,火力配置也很精良,既有傳統的武士刀,又有現代化的輕型突擊步槍。他們的目標很明確,就是盡可能多地殺人。”


    “趙哥,我覺得我們可能麵對的是個完全未知的敵人。”


    趙羽的再次掃過四周。


    “未知的敵人……也許是岩井組和黑水門的新夥伴?”


    “無論是誰,既然他們敢動手,就說明他們已經開始坐不住了。”


    趙羽轉過頭,看向黑五:“繼續查下去,必要時,可以用我們的人脈,去摸一摸霓虹和東南亞的情報網絡。”


    “還有,不要放過任何一具屍體。從他們身上的裝備、紋身,甚至是指紋,找出一切可能的線索。”


    黑五點頭:“明白,趙哥。”


    這時,冷月靈再次開口:“趙羽,你讓我不要驚動影月門可以,但如果這些人再來,我們怎麽辦?”


    趙羽轉頭看向她。


    “他們不會再來第二次了。”


    “這次的襲擊,更多是一次試探。他們想看看我們的反應。”


    “而我們的反應,就是讓他們覺得,這場襲擊沒有任何價值。”


    冷月靈冷笑了一聲:“但你知道,他們不會就此罷休。”


    趙羽點了點頭:“當然不會,所以,我們要先下手為強。”


    “但不是現在。”


    冷月靈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好,我聽你的。”


    秦潤在一旁聽得若有所思,忍不住問道:“趙大哥,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麽做?”


    趙羽看向她。


    “很簡單。”


    “先把這些屍體清理掉,然後,等他們露出更多的破綻。”


    “等時機成熟了——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冷月靈站在一旁,雖然依舊有些不甘心,但趙羽的判斷從來沒有錯過。


    秦潤則站在趙羽另一側,眉頭微蹙。


    黑五喘了幾口氣,從地上撿起一塊幹淨的布,擦了擦手中的長槍,又看了一眼散彈槍,確認子彈已經補充完畢。


    他低聲說道:“趙哥,屍體的處理,我會安排人盡快處理幹淨。監控的事情,我也有辦法偽造一部分畫麵,讓外界以為這隻是一次幫派鬥爭。”


    趙羽微微點頭:“盡快辦好,別留任何痕跡。”


    黑五抹了抹臉上的血跡:“趙哥,接下來的調查,我打算從三個方向入手。”


    趙羽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繼續說。


    黑五抬手指了指地上的屍體:“第一,這些襲擊者的紋身和武器是最直接的線索。雖然盤蛇這個符號我不熟悉,但它顯然不是隨意紋上的裝飾,應該和他們背後的組織有直接關係。”


    “我會找幾個在國際黑市混過的朋友,讓他們幫忙查查這個符號的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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