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翠枝見狀,當即跟著抹眼淚,“太太,先生昨夜為了攔下少帥,不讓少帥搶走你,被少帥打成了重傷,大夫說要好長一段時間才能養好,現在藥材那麽貴……”


    “是嗎?這麽嚴重啊!”沈朝顏瞥了孫文淵一眼,趕緊對蘇大夫道,“蘇大夫,快給他看看,可別讓他在外敗壞了少帥的名聲!”


    “好的!沈小姐。”蘇大夫當即應了一聲,上前來到了床邊。


    孫文淵的麵色一白,看向了宋翠枝。


    反應過來的宋翠枝趕緊上前,攔住了蘇大夫,說道,“太太,已經請大夫來看過了,也開了藥,隻要好好調養就行了。”


    “讓開!”沈朝顏眯著眼,危險地看向宋翠枝。


    然而,宋翠枝站在那兒一動不動,她一旦退了,沈朝顏就會發現孫文淵根本就沒有受傷,他們好不容易計劃了這一切,走到這一步,無論如何都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暴露。


    沈朝顏見她一動不動,雙眸危險的眯了起來,揚起手便將宋翠枝的臉打偏了過去,“一個傭人,也敢攔著我!你算個什麽東西。”


    緊接著,沈朝顏抬腳對著宋翠枝的小腹又是一腳。


    沈朝顏再一次看到宋翠枝的時候,就恨不得撕了她。


    前世,孫文淵哄騙她,宋翠枝的丈夫被蕭韞害死,留下他們孤兒寡母的,孫文淵喜歡孩子,但因為她成了蕭韞的人,所以孫文淵不敢碰她。


    他們也想要有屬於他們的孩子,在孫文淵的哄騙下,她領養了那兩個孩子,待他們如親生,費盡心思去培養他們,掏心掏肺的對他們好。


    結果呢?


    她就是一個笑話,他們一家四口在她的身上吸血吸得理所當然,到最後還要罵她是個蠢貨。


    既然如此,這一世她不高興,他們誰也別想好。


    “蘇大夫,給他看!”沈朝顏冷著臉看著孫文淵。


    而孫文淵看到沈朝顏突然動手打宋翠枝,幾乎一瞬間從床上坐了起來,質問道,“朝顏,你沒事打翠枝幹什麽?”


    沈朝顏冰冷的視線掃向孫文淵,原本坐起來的孫文淵又倒了回去,還重重的咳了兩聲。


    “蘇大夫,快給我丈夫看看,可別把人咳死了!”


    蘇大夫微微頷首,三兩步來到床上。


    孫文淵想將手藏起來,然而蘇大夫明顯是有些武力的,伸手抓住了孫文淵的手便開始把脈 。


    孫文淵是連躲都躲不了。


    沈朝顏已經來到一邊坐下,拎起茶壺準備倒茶時,手裏的茶壺卻突然砸向了宋翠枝。


    “啊……”宋翠枝一聲驚呼,茶壺應聲而落。


    孫文淵一把甩開了蘇大夫的手,從床上跳了下來,三兩步來到宋翠枝的麵前,伸手捧著宋翠枝的臉,關切地問道,“翠枝,你怎麽樣?我們快去找大夫!”


    沈朝顏坐在那兒,雙手環胸看著這一幕。


    憤怒的孫文淵在此時回過身,氣憤地瞪著沈朝顏,質問道,“沈朝顏,你又發什麽瘋?翠枝怎麽你了!”


    沈朝顏麵無表情地看著孫文淵,冷笑出聲,“怎麽?這才剛結婚,我收拾個下人,讓你心疼了?”


    孫文淵猛地回過神,也意識到自己剛剛的反應太大了,忙耐著性子哄道,“朝顏 ,你別誤會,這不是擔心你這隨意收拾傭人,這如果傳出去,對你的名聲不好!”


    沈朝顏掃了在場的幾人一眼,“這兒統共就我們幾人,你不說,蘇大夫是少帥的人,就不是多嘴多舌的,那就是……”


    她的視線落在宋翠枝的臉上,嘲諷道,“那就是她了!一個賣身到我們家的傭人,膽敢在外胡亂編排主人的閑話,這若是往前再有個十年,那可是會被打死的!”


    宋翠枝的賣身契,就在沈朝顏的手裏。


    當初她爹娘來孫家的時候,看到長得如清純小白花似的宋翠枝時,隨口說了一句:孫家倒是人傑地靈,連傭人都生得這麽水靈。


    那時候,她爹娘還沒有同意她嫁給孫文淵,為表忠心,當天傍晚就把宋翠枝的賣身契送到了她的手裏。


    賣身契在手,宋翠枝如果犯了錯,主家是有權直接打殺的。


    前世,孫文淵哄著她,做人要仁厚,宋翠枝對他們家忠心耿耿,不能寒了傭人的們的心,便讓她將賣身契還給了宋翠枝。


    沈朝顏突然抬首看向了孫文淵,問道,“你娘不是說你被少帥打成重傷了嗎?”


    孫文淵此時也才反應過來,正準備裝模作樣的再倒回床上時,便見蘇大夫已經來到了沈朝顏的麵前,恭敬的說道,“蘇小姐,孫先生身體康健,硬朗的很,並無受傷,更不存在身受重傷,得臥床休息之說。”


    孫文淵一聽,當即怒道,“你這庸醫,你看看我身上這青一塊紫一塊的……”


    沈朝顏上前兩步,拿著手帕在他的手臂上擦了一下,一臉驚訝地道,“喲……你的傷還能褪色啊!”


    孫文淵趕緊抽回自己的手,說道,“朝顏,這是大夫開的藥水,先前擦身上的傷時,不小心弄上去的!”


    沈朝顏盯著他看著,那眼神似是能看透孫文淵一般。


    孫文淵總覺得沈朝顏的眼神怪怪的,難不成沈朝顏發現了什麽?


    可他們一向小心,昨天把她送上蕭韞的車時,也是給她喂了藥……


    他給她喂的藥的劑量剛剛那麽多,沈朝顏清醒的時候,若他猜得沒錯,沈朝顏這個女人向來保守,醒來發現與她共度良宵的人不是他。


    她必然會掙紮,會反抗。


    蕭韞那人陰晴不定,一向不許任何人忤逆他,沈朝顏必然要吃一吃苦頭。


    可現在……


    沈朝顏不止一點兒事情都沒有,蕭韞反倒派了大夫跟她一起回來,以及她剛剛的那些反應。


    “原來是這樣啊……”沈朝顏語調散漫,尾音拉得長長的。


    孫文淵總覺得她沒有相信,忙上前拉著沈朝顏的手來到一邊,低聲問道,“朝顏,昨夜你和少帥,你們可……”


    沈朝顏抬眸看著他,便聽孫文淵急急的說道,“朝顏,我沒有嫌棄你的意思,隻是如今發生這樣的事情……都怪我,是我沒有保護好你,不過我們夫妻一體,我不會因此而嫌棄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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