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宋予歌徹底懵了,也顧不上他在自己臉上作亂的手。


    “我……我沒有表白啊。”


    宋予歌甚至將自己剛才到底說了什麽,都想了一遍。


    想破腦袋了都沒想出來自己到底哪句話是說她喜歡他了?


    聞淵眼底的笑意微微斂了斂,“你說什麽?”


    宋予歌看到他的反應,張了張嘴,連忙解釋道,“我的意思是,我隻是想希望你給我個時間,讓我變得更好一點,然後再……再……”


    剩下的話,她怎麽也說不出口。


    聞淵眉宇間舒展了幾分,“再什麽?”


    語氣中莫名地夾雜著幾分蠱惑。


    宋予歌:“再……向你表白。”


    她抿了抿唇,“現在不算的。”


    下午的驚喜就算不是表白,但他也弄得聲勢浩大的。


    宋予歌覺得,他能給的儀式感,她也能給他的。


    隻是,不是現在。


    哪怕宋予歌對自己的麵容很自信,可這會兒的她確實不太配他。


    這是事實。


    她願意為了自己愛的人去改變。


    去變得更好一點。


    然後再正式地告訴他,她的心意。


    聞淵神色頓了下,看著她滿臉的認真和小心翼翼。


    他唇角忍不住彎了彎,抬手又捏了捏她的臉,但不敢用力,就捏了一下,指腹下是她細膩的肌膚。


    臉頰上被他捏過的地方還有些地方是微微泛著一抹紅。


    看上去好像還挺脆弱的。


    聞淵無聲地嘖了聲,然後不敢碰她的臉了。


    他眼神認真,“我不介意的,不管是什麽時候的你,在我的心裏,你都始終是那個讓我一遍遍心動的你。”


    “我介意,我……”


    宋予歌剛說完,突然反應過來什麽。


    她怔愣地看著麵前的男人,“你,你說什麽?”


    她是不是聽錯了?


    難道真的是聽錯了?


    聞淵定定地看著她,開口,“你沒聽錯。”


    話音落下後,書房裏再次陷入了一片安靜。


    聞淵繼續說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喜歡的那個人一直是曾經站在人群中都是那麽光芒萬丈的你?而不是現在的你。”


    宋予歌沒說話。


    但聞淵卻說出了她的答案。


    “我隱瞞身份來到小島上,靠近你之前,我也想過這個問題,甚至連溫青衍都問過我,我為什麽要為了一個根本就不記得我的人特地費勁心思地靠近她呢?”


    “所以,我也給了自己一個機會,如果我們多年後的再次靠近,我喜歡的隻是高中時那個優秀的宋予歌的話,那等節目結束後,我就放棄這份喜歡。”


    說到這裏,聞淵沉默了一會兒,才繼續說道,“可是宋予歌,我發現,不管是過去的你,還是現在的你,我對你的喜歡好像從來都沒有因為你的變化而變質。”


    “你可能會覺得……我說的話隻是在騙你的,但我想說,當你麵對曾經那麽傷害過你的人時,那種看似坦然下的恨意,隻會讓我更加心疼。”


    “我甚至在後悔,為什麽當初不再多堅持一下,而是選擇祝福你,祝福你和林樾舟會幸福。”


    “可是你不幸福。”


    “宋予歌,這樣好的你……怎麽能不幸福?”


    話說到這裏,宋予歌徹底沒忍住紅了眼眶。


    在這個節目上,她被沈知宜,被林樾舟欺負的時候,她沒有想過哭。


    哪怕再苦再累,她也都是流汗不流淚。


    可為什麽,在這一刻,她卻是那麽地想哭呢?


    聞淵心疼地看著她,指腹輕輕地擦了擦她的眼角,“我不知道我能不能給到你想要的幸福,但我隻是希望……”


    “在你以後的生活裏,你的眼淚隻會因為喜悅,而不是難過和委屈。”


    宋予歌的視線逐漸變得模糊。


    但她依舊定定地看著麵前的男人,“你會是……一輩子的祁川嗎?”


    聞淵怔了下,隨即笑了,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溫柔地注視著她,也聽懂了她的弦外之音。


    “當然,如果可以,我寧願隻做一輩子的祁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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