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離開,峰哥兒一個人留在侯府她委實不放心,他自幼在電子榨菜的陪伴下成長,沒一天離得了動畫片和遊戲,現在還多了更上癮的短視頻。


    一旦失去這些娛樂,缺乏這些獎賞刺激,韋映雪擔心他會變得急躁難安,萬一跟宋拓或老夫人頂撞起來就不妙了。


    她嚐試著打開係統的娛樂麵板分享給遠在侯府的峰哥兒,但係統提示她超過有效距離,她隻得作罷。


    “我不放心峰哥兒一人留在侯府,胡媽媽,您可否……”


    胡媽媽不等她說完便瞪她一眼,“不可!韋大姑娘,您今日便回韋府了,那裏才是您的家,峰少爺是侯府的少爺,自然要在侯府,您就別惦記他了,老夫人定會照顧好他的。”


    韋映雪看著胡媽媽不假辭色的模樣,知道多說無益,索性閉了嘴。


    此刻她身心俱疲,一夜未眠,傷口還流著膿,回到韋府後還要麵對父親的詢問,她必須保持體力。於是,她抓緊時間閉目養神。


    轎子很快停在韋府門前,從下轎到進府,短短幾百步路的距離,韋映雪走的十分吃力,頭暈眼花,雙腳發軟,感覺自己分分鍾要猝死。


    氣的直在心裏咒罵西府老夫人,她現在是想明白了,哪有什麽好心好意接自己去養傷,分明就是故意的,故意一整晚不讓她睡覺,激她反抗,然後栽贓汙蔑一條龍。


    “映雪!”


    韋映雪剛踏上台階,一道威嚴的聲音響起。


    韋謙得了下人稟報,聽說大女兒回來了,迫不及待走出來。


    韋映雪淒楚地朝著韋謙欠身,“父親。”


    “韋大人。”熊媽媽走上前,麵色十分倨傲,帶著幾分隱忍的怒火,“韋大人,人我們已送到,這就回去複命了。煩請您盡快給蘭府一個說法。蘭太醫一生治病救人,造福百姓,在京城享有美名,就連陛下和各宮娘娘都對他敬重有加。如今卻被韋大姑娘如此汙蔑,您若不給蘭家一個交代,我們夫人絕不會善罷甘休。”


    韋謙十分汗顏,急忙從袖子裏掏出早準備好的書信:“這是給貴府老夫人的致歉信。今日小女過於莽撞,改日我定會親自登門向蘭老爺道歉。還請老夫人高抬貴手,撤回京兆尹的狀子。此事確是小女之過,我心懷愧疚,定會好好訓誡她。”


    他一把年紀,且在京城文人中聲望顯赫,絕不能因此事而顏麵掃地。


    無論映雪是否真的在西宋府打罰丫環、汙蔑蘭太醫所配之藥,他此刻都必須放低姿態,絕不能讓宋府抓住此事大鬧一場。


    熊媽媽接了信,麵上倒是客氣了不少,但吐出的話依舊刻薄。


    “韋大姑娘可不光在我們府上惹是生非,在侯府也是風波不斷,侯府老夫人看在峰哥兒的麵子上息事寧人,沒驚動您,我們家老夫人可不慣韋大姑娘的毛病,她老人家讓我轉告您,韋大姑娘日後若是學不好規矩就禁足吧,省得給韋大人您丟人現眼,也給宋家抹了黑。”


    她是常年跟著宋周氏的老媽媽,傳遞的自然是宋周氏本人的態度,韋謙本還抱了幾分希望,覺得此事是不是誤會,聽見熊媽媽如此說,懸著的心徹底墜了下來,老臉羞紅,窘迫欲死。


    心頭怒極,卻也不得不維持風度,尷尬地道:“慚愧慚愧,是我教女不嚴,管教無方惹出了禍端,實在是慚愧慚愧。請回去帶話,擇日我定上門給老夫人賠罪。”


    “親家老爺,夫人也讓奴婢給您帶兩句話。”胡媽媽代表了陳氏,作為韋府姻親,氣勢上自然柔和一些,但她記著陳氏的叮嚀,也趁機撂了難聽話:“按咱們兩府的關係,今日本不該如此,夫人也是沒了辦法,都牽扯到西府的嬸老夫人,自然不能不處置。”


    “說到韋大姑娘的傷,夫人交代奴婢定要當麵給您解釋清楚,昨日侯爺為了韋大姑娘連弑母的話都說出來了,夫人這才氣的拔了簪子動了手,西府老夫人好心讓韋大姑娘過去療傷,沒想到她去了西府,又在西府惹是生非。韋大人,您可是這城裏的名儒,韋大姑娘如此做派,傳出去都要鬧笑話,今日我們把人送回來,您可得好生管教。”


    弑母?侯爺竟為了映雪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難怪陳氏不容映雪了。


    韋謙像被人潑了一盆冷水似的,渾身冷意蔓延。


    他此時已是尬笑不出,隻能悶聲道:“我定會好好管教他。”


    韋映雪一直想找機會辯解,此刻終於按捺不住,上前道:“父親,她們冤枉我,西府老夫人故意設局害我,她們……”


    “你還狡辯!”韋謙不等她辯解完便打斷:“事到如今你還不知悔改!你在侯府幾日,給宋老夫人和西府的老夫人都添了麻煩,你當心懷感恩,反省自己的過錯才是!”


    “可我真的沒錯。”韋映雪紅著眼眶,淒楚道:“請父親相信女兒,女兒真的不曾禍亂侯府,且昨日在西府上,她們給我敷的那藥粉確實有問題,否則我的傷口今日也不會化膿潰爛,他們怎敢報官的?女兒請父親即刻著人搜查西府,請人鑒定那藥粉。”


    熊媽媽勃然怒斥:“韋大人,韋府家教我今日算是見識了。韋大姑娘,你的傷口之所以會化膿潰爛,都是你昨夜鬧了一整夜鬧出來的,再小的傷口,再好的傷藥,也禁不住你那樣鬧騰。”


    韋映雪憤怒道:“你怎麽顛倒黑白,明明是老夫人派來的丫環不許我休息,我才會反抗的!”


    “笑話!伺候你的丫環都是我們老夫人親自挑選的一等丫環,怎會不允許你休息?”熊媽媽冷笑道。


    韋謙的臉色已經鐵青到了極點,“你給我住口!”他忽然上前,一巴掌狠狠地扇在韋映雪的臉上。


    韋映雪瞬間撲倒在地,整個人錯愕之餘,心頭駭然。


    在原主的記憶裏,韋謙認為動手打人有辱了他君子的風範,因此從不動手打他的子女,他今日竟然動了手,韋映雪心中湧起一股不妙的預感。


    熊媽媽和胡媽媽告辭走後,韋謙當即吩咐家仆:“去把大小姐關進柴房裏,從今日起,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她離開半步!”


    “父親!”韋映雪從地上爬起,哭求道:“求您別把我關起來,您不了解情況,您是被她們蒙蔽了,女兒自小學規矩學禮儀,絕不會在西府作出有辱門風之事,是有人針對女兒,陷害女兒!”


    韋謙冷冷地看著韋映雪,目光中滿是失望,“我誤會你?那你倒是說說是誰針對了你,西府老夫人嗎,還是侯府老夫人?是陳氏還是你妹妹?你如何解釋不光西府來人了,侯府也來人將你斥責一頓送回來,方才那媽媽是宋拓母親陳氏的貼身媽媽,你意思是宋家所有長輩聯合起來針對你,是也不是?”


    韋映雪一咬牙,道:“是妹妹,是妹妹見侯爺對我舊情未了便心存嫉妒,挑唆了夫人和老夫人,又與西府老夫人合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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