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擂台切磋賽的日子。


    修仙者進入擂台切磋賽,不需要邀請的信物,隻需要本人願意即可,但是,受邀的人,恐怕不得不參加。


    修仙者有世家子弟,有貴族皇室,有仙獸家族的代表,還有修仙流派的弟子,等等。


    他們皆是衣著整齊,昂首挺胸,劍器寶物帶好,儼然信心滿滿,胸有成竹,整裝待發。


    這一場擂台切磋賽,匯聚了修仙界的精英,個個出類拔萃,身手不凡,都是人中龍鳳,天之驕子。


    然而,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想參加擂台切磋賽,尤其是知道這場擂台切磋賽已經是作為篩選養料的前賽。


    幾人進入秘境。


    秘境是另一個空間,好像另一方天地,足夠大,足以容納所有人。


    但是,謝璃莫名感覺這個秘境好像是牢籠一樣,他們進到秘境,就好像雞鴨進了籠子,任人宰割,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他們好像被請君入甕,失掉主動權,卻又沒有辦法。


    希望這是他的錯覺。


    ……


    在秘境裏,幾人的落地點是在一片樹林。


    枝繁葉茂,樹草交映,很平常的樹林。


    如果是其他人到這兒,又是枯燥無聊的穿越叢林的戲碼。


    可是,這次幾人沒有一個人想更換地點,這裏就很隱蔽,也沒有什麽人打擾,是個很好的苟分點。


    於是,幾人就地休息。


    寧逸讓周圍的草木生長得更為繁茂,草木層層疊加,相互遮掩隱藏,把這個地點遮掩得更為隱蔽,也更為荒涼,好像沒有人煙的深山野林。


    隻留下足夠幾人活動的位置。


    隨後,寧逸控製植物,用柔軟的藤蔓製作了椅子和桌子,用木板疊加拚成床架,又用柔軟的藤蔓、細長的茅草、柔軟的蘆葦、蓬鬆的棉花,一層疊一層,把床墊疊好,再用一根根細長柔韌的水草捆綁固定好,最後放上偌大的葉子。


    這床,簡直完美。


    然後,寧逸還讓藤蔓爬上樹,吊下來兩個秋千,周圍盛開鮮花,美輪美奐,愉悅心神。


    這待遇,哪裏是野外求生,分明是來露營的。


    誰在野外見過這般總統套房似的待遇?


    隨後,謝璃坐在秋千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蕩著,輕輕晃動秋千。


    誰能拒絕蕩秋千呢?


    誰能拒絕起飛的感覺呢?


    祁辭遞給謝璃一顆糖。


    謝璃心滿意足地吃著糖,蕩著秋千,活脫脫一個小孩的模樣。


    寧逸坐在椅子上,正看著司清給他的故事書。


    故事書的內容沒有很有趣,很老套,很幼稚,但是他看得很認真,好像在看著什麽正經的書籍似的。


    司清和夏禮相對而坐,中間隔著桌子,桌子上擺著一副棋盤。


    兩人在下棋。


    這盤棋,不似表麵看起來的那樣簡單。


    在下棋過程中,司清低下眼眸,定定看著棋局,不時輕抬起眼皮,不著痕跡地抬眼看一下夏禮。


    夏禮低頭認真地看著棋盤,臉色一本正經的模樣,好像他在很認真地思考下一步棋要怎麽走?在沉思著如何贏下這盤棋。


    實際上,他對於司清的小動作,他是一個都沒有放過。


    棋有什麽好看的?


    他閉著眼都能下完這盤棋。


    誰發明的下棋對弈的兩方要相對而坐的?


    在司清又一次抬眸看他的時候,夏禮也抬眼看向他。


    兩道視線正好交匯。


    對上夏禮的目光,司清一愣,快速垂下眼眸,收回視線。


    “過來。”夏禮沒有收回視線,依舊看著他,把他的反應收盡眼底,說。


    聞言,司清抬眸看他一眼,站起身,走到他的身側。


    他是如此的乖巧聽話。


    夏禮低聲說:“看我幾次了?”


    司清有些怔愣,原來他都知道,他還以為他在低頭看棋盤,沒有發現。


    看了幾次,他也不知道,下意識看的,沒有算著幾次。


    見他沒有說話,夏禮輕笑一聲,“寶貝,我們一共走了五十三步棋,你看了我十四次。”


    折算下來,一個人走二十六步,他看了十四次。


    夏禮問:“好看嗎?”


    “……”司清不由把臉別過一邊,又掃一眼棋盤,回答:“好看。”


    夏禮又輕聲問:“你喜歡嗎?”


    司清抿了一下唇,說,“喜歡。”


    夏禮低聲說:“既然我好看,你也喜歡看,為什麽不正大光明的看我?”


    “我喜歡你看我,我喜歡你的眼裏隻有我。”


    話落。


    夏禮伸手別過司清一側的亂發,低聲說:“你多看看我,好不好?”


    “你什麽時候看我都可以,不要躲著,不要藏著,就這樣直接看著我,就好像我是你的,我屬於你。”


    他希望他能出現在他的眼中,好像他的模樣被他刻在眼中,好像他的眼裏隻有他。


    好像,這個人是他的。


    司清抬眸看著夏禮,應道:“嗯。”


    夏禮看著他眼眸中自己的身影,清晰的倒映著,不由一手撫上他的臉。


    就是這樣,他的眼裏隻能有他。


    司清看一眼沒下完的棋,想起身回到對麵的位子,卻被夏禮按住。


    然後,夏禮把司清的棋子拿過,兩方的棋子都在兩人麵前,一左一右。


    誰說下棋一定要相對而坐?


    坐同一邊,不一樣能下嗎?


    或許是照顧到司清在與原棋盤相反的位置,不好思考,不好操作。


    於是,夏禮把桌子拐了一個彎,把棋盤完全拉到司清原有的視角。


    至於,對他而言,方不方便?是否公平?根本無所謂,根本沒有影響。


    “吃我的子,吃得挺好的。”夏禮又把一顆棋挪開,低聲說。


    “……”司清不由身體一顫,沒有說話。


    然後,接下來,司清在後麵的將近二十步裏,沒有再吃夏禮一顆棋子。


    “怎麽不吃了?你吃得挺好的。”夏禮笑著說。


    “不吃。”司清抿了一下唇,說。


    “吃飽了?”夏禮偏頭,小聲問。


    “……”司清不由猛地偏過頭,拉開和他的距離,手搭在按住腹部的手上,想把他的手掰開。


    他的這句話,表示他已經對那件事釋懷了。


    “放開。”司清轉頭瞪了他一眼,咬著牙說。


    “不放。”夏禮用力一攬,低聲說:“連下棋,你都在勾我。”


    “我沒有。”司清抬眸看他一眼,雙手推搡著他,卻不能撼動他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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