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


    森本氿抬起手剛準備敲門,辦公室的門便率先被人打開,田江智從裏麵走出來,兩人正好在門口相遇。


    森本氿仍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表情,狐狸眼微眯,後退一步:“田江先生,這邊請吧。”


    “不用了,我送他就好。”


    西崎紂明也從辦公室出來。


    森本氿看向老師,眼眸裏帶著擔憂:“老師,您——”


    “沒事。”


    西崎紂明擺擺手,然後示意田江智趕緊和他走,別在這裏逗留。


    田江智上下打量了下森本氿,什麽也沒說,直接跟著西崎紂明離開。


    等兩人離開後,森本氿臉上的擔憂才徹底退去。


    那雙狐狸眼再次睜開時,帶著冷漠的寒意。


    他扭過頭,徑直抬腿朝著西崎紂明的辦公室走去。


    不遠處,時刻關注著森本氿的河之口亮隻感覺眼前一花,幾個年輕的檢察官笑嘻嘻地攔在了他的麵前。


    “河之口檢察官,我們這裏有些事情想要問您。”其中一個年輕人說道。


    “抱歉啊,我現在不太方便——”河之口亮伸出脖子去探望,卻已經失去了森本氿的蹤影。


    “哎呀,您最近不是沒有案子嗎?幫幫忙吧。”另一個年輕人抱住河之口亮的手臂,帶著人往另一邊走,“我們這裏最有資質的就是您了,如果您不幫我們處理,我們也不知道找誰才好了——”


    “可——”


    不容河之口亮答複,人就已經被這幾個年輕人推攘著離開了。


    -


    “話說回來,這個紙條是誰寫的啊?怎麽會知道西崎家別墅保險箱的位置,甚至是知道保險箱的密碼。”


    係統看著白川湫手中的紙條,十分好奇。


    這張紙條前天晚上突然出現在《白兔偵探日記20》的夾縫裏,白川湫和係統都很肯定,這張紙條之前並不在書裏,絕對是之後有人悄悄塞進去的。


    而將紙條塞入他書中的人,應該是某位經常來他病房的醫生或者護士。


    至於指使他們的人,目前白川湫已經大概有了猜測。


    隻是他有些意外,那個家夥竟然會願意將這份如此重要的情報給他。


    要知道,這保險箱裏裝著的,可是西崎家這些年大部分的犯罪證據,基本上可以顛覆整個西崎家,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更別說不僅清楚地知道詳細的位置,甚至還知道保險箱的密碼和開鎖方式。


    整個西崎家,知道的人可能都不多。


    不知道那個家夥是花了多少的時間和精力,才將這麽重要的東西搞到手。


    可偏偏還一直隱而不發,將情報交給他這個……敵人?


    ……敵人嗎?


    說故人,差一點,說敵人,又多一點。


    真是複雜的關係啊。


    白川湫輕歎了口氣,重新將那張紙條夾回書裏:“應該是……一個特別的人留給我們的。”


    係統還在迷糊:“誒?特別的人?誰最特別啊?主角嗎?難道是柯南他們?可是我們最近都好久沒有看到他們了啊,應該不會吧……”


    白川湫不知道如何解釋,隻能無奈說:“你以後就知道了。”


    係統拉長音調,有些失望:“啊?”


    “白川。”


    這時諸伏景光推門走進來。


    白川湫抬起頭,拋開那個話題,麵帶詢問地看向諸伏景光:“有追查到下落嗎?”


    諸伏景光有些激動地點頭:“嗯,目前已經發現了那個殺手的蹤跡,正在逐步掌握他的全部動向。”


    白川湫:“那太好了。”


    “隻不過現在這個案子,鬧得滿城風雨,我們公安既然已經鎖定了目標,是不是應該通知一下搜查一課那邊?”諸伏景光有些猶豫。


    西崎滅門慘案發生的這天晚上,白川湫一回來就將自己看到的殺手長相告訴給了諸伏景光,而諸伏景光自然是反應迅速地叫公安開始追查凶手,鎖定目標。


    隻不過等他們趕去現場時,搜查一課已經和特搜部的人聯合接手西崎別墅,為了不打草驚蛇,諸伏景光也沒有再以公安的名義介入那邊的調查。


    “這個案子不僅涉及到西崎家,還涉及到組織,如果通知了搜查一課那邊,說不定會有走漏消息的風險。”白川湫也在認真分析,“而且現在有他們在前麵迷惑人的視線,我們的行動才會更加隱秘。”


    “是這樣沒錯。”


    諸伏景光又歎了口氣,“隻是我沒有想到,朗姆會這麽狠。”


    竟然是直接複刻當年的溫德魯滅門慘案,好將鍋重新扣在琴酒身上。


    那可是十多條人命!他們可真是……不把人命當命啊。


    白川湫露出譏諷的笑容:“他們太小瞧組織了。”


    “西崎紂明和他們合作,從一開始就是引狼入室。”諸伏景光說,“如果說盯上白川,還隻是朗姆不太成熟的想法,而當西崎紂明聯係上他的那一刻起,他的心中就已經逐漸形成了這樣一個歹毒的計策。”


    西崎家從來都不是他的合作者,而是他的工具。


    “我猜測,西崎紂明其實根本就沒有朗姆想要的東西。”白川湫有些懶散地靠在床頭,“而朗姆為了讓西崎紂明配合他接下來的行動,也故意裝不知道。”


    真是一出好戲,兩位演員都很賣力呢。


    諸伏景光睜大了他的那雙藍色的貓眼:“竟然是這樣嗎?”


    呃……真是人一旦想要找死,這個找死的花樣就千奇百怪了。


    “而且他現在能夠搭上組織的線,我猜應該是白川正直的功勞。”白川湫接著說。


    “白川……”諸伏景光小心翼翼地看著白川湫,“白川的父親?”


    “嗯,當年那些證據和線索,應該都被那個混賬東西保留下來了。”白川湫閉上眼,“像他們這種人,一旦小人得誌,那務必是會留下戰利品,時時刻刻都能夠欣賞到自己當年的傑作。”


    虧他還想要找當年的證據,原來就在對方的手上保管著呢。


    真是一個……既不驚喜,也不意外的答案。


    諸伏景光:“所以……白川的父親當年很有可能查到了組織?”


    “或許吧。”白川湫重新睜開眼睛,視線落向窗外,“反正他最終並沒有繼續調查下去。”


    白川正直……或許當年真的摸到了那個組織的邊緣。


    但是很快,他就主動收回手了,轉頭繼續去查長穀仁自殺一案。


    白川正直……不夠正直。


    他知道那片真相的背後,可能是無底的深淵,所以他果斷抽手,不再去追究那個殺手的存在。


    隻可惜,外敵比不上內賊。他的明哲保身最終還是沒有保下自己,甚至沒有保下家人。


    “隻不過……”


    白川湫敲了敲床沿,看了眼諸伏景光,終究是沒有將自己更加陰暗的猜測全部說出來。


    隻不過……


    白川正直留下這個“不可言說”的線索,指引著西崎紂明引來豺狼……


    是否是他故意留給後來人的潘多拉魔盒呢?


    嗬嗬……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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