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川湫仍舊帶笑,隻是看著眼前的男人,金色的眼眸中帶上了一抹晦暗的情緒。


    “係統,我可以主動開啟我的那個被動技能嗎?”


    係統:“誒?宿主你終於想通了嗎?這個家夥就是很令人討厭,早就該處理掉他了!”


    哪怕隔著機械音的質感,白川湫都能夠聽出來它的激動。


    白川湫不答反問:“你就說能不能啟動。”


    係統激動了下,又猶豫起來:“既然都說了是被動技能,那這個恐怕不能……”


    “柯南就在樓上啊。”


    係統為難:“這好像還是不太……”


    白川湫拉長語調:“哦,那算了,我繼續躺平吧,反正這個客人也罪不至死——”


    係統:“叮——”


    瞬間,白川湫感覺到一股暴戾的殺意湧上心頭。


    係統:“我也沒有辦法主導劇情之力的影響,但是我可以偽造偵探的氣息,短暫激發你身體的被動狀態。”


    白川湫垂下眼,伸手握住了旁邊的餐刀,淡聲回應:“這就足夠了……”


    “非常抱歉,這確實沒有辦法整改,先生如果非常介意的話,可以去其他咖啡廳看看。”


    當再次抬頭時,白川湫的笑容中多了幾分邪肆,明亮的金眸裏染上陰暗的猩紅。


    “什麽意思?”植下光雄馬上嚷嚷起來,“怎麽?開店做生意,還要趕人?你&*¥#……”


    他的髒話還沒有問候幾句,他的衣領就猛地被人扯住。


    強大的力道讓他整個身子往桌子上一趴,隨後一把鋒利的餐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地懸在了男人的眼睛前。


    人的生理反應讓男人的瞳孔微縮,髒話全咽回了肚子裏。


    咖啡廳瞬間清淨了。


    男人看著眼前的餐刀,咽了咽口水,感覺自己隻要眨一下眼睛,就隨時可能被餐刀劃中眼睛。


    “你,你幹什麽?!”


    植下光雄瞪大眼睛色厲內荏,一邊罵一邊掙紮著:“你個混賬東西——”


    話落,那把刀狠狠地插在了他的手上。


    “咚——”


    “啊啊——”


    植下光雄頓時嚇軟了腿,失聲尖叫。


    青年勾起唇角,原本燦爛溫和的金眸徹底帶上了居高臨下的冷漠和瘋狂。


    就像是享受平靜的瘋子,終於揭下了自己的偽裝。


    白川湫玩味地舉起手中的餐刀,在植下光雄麵前晃了晃。


    燈光下,餐刀光滑幹淨,散發著一絲寒光,卻沒有任何血跡。


    ——原來那一下隻是剛好插在了植下光雄的指縫間。


    “植下先生。”


    冰涼的餐刀遊走在植下光雄的臉上,青年的聲音比平時沙啞了許多,仿佛陰冷的毒蛇正在吐著信子。


    “你要是再敢來我這裏找事——嗬嗬。”


    青年沒有將後果說出來,隻是那未盡之意更加叫人細思恐極。


    植下光雄也隻不過是一個普通的職員,平時對普通服務人員橫慣了,哪裏見過這種人,臉頰被餐刀劃過的時候,腿都嚇得打顫了。


    而且因為心理原因,即使沒有被餐刀插中,他也總感覺自己手掌隱隱作痛。


    “我,我知道了……”


    植下光雄連忙說道。


    這家夥,簡直就是瘋子!


    “你知道了?”


    白川湫呢喃著,將人拎起來,拉到自己的麵前。


    因為身前被較高的吧台擋住,植下光雄幾乎是被扯得懸趴在吧台上,腳尖無助地伸展著,卻根本點不到地麵,加上有些圓潤的肚子,就像一個被人拎起的穿衣服土豆。


    “你知道了?”


    白川湫又問了一次。


    植下光雄連連點頭,聲音都帶了幾分哭腔:“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白川湫卻是皺著眉頭,聲音帶著濃濃的失望:“你怎麽能這麽快就知道了呢?這麽快,可是不容易長記性的——”


    話落,白川湫伸出手,將滿滿一杯的冰塊倒進男人的嘴裏。


    “嗚嗚——”


    植下光雄睜大眼睛,揮舞著手,想要去推那個杯子。


    可是他剛伸出手,青年手中的刀就一下又一下地往他手上紮。


    “咚,咚,咚——”


    白川湫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動作極快,完全是不假思索的樣子,那餐刀卻又每次剛好紮在男人的手邊。


    頓時,植下光雄不敢反抗了。


    對方可以失誤無數次,可他的手可不敢賭啊!


    於是植下光雄徹底老實了,配合著吞咽冰塊,甚至有冰塊掉出來,他都小心翼翼地接著。


    很快,植下光雄嘴裏包著滿滿的冰塊,雙手還捧著一捧。


    那冰塊凍了一夜,剛出冰櫃,現在正是最冰的時候,男人嘴都凍麻了,雙手更是冷得瑟瑟發抖。


    可是經過剛才的事情,他是動都不敢動。


    看著這一幕,白川湫滿意地輕笑一聲。


    他拿起餐刀,在植下光雄驚恐的目光中,又一次紮在植下光雄的手上。


    “嗚嗚——”


    植下光雄又是一激靈,卻發現白川湫隻是用餐刀紮起了他手中的一塊冰塊。


    白川湫沒有再給男人一個眼神。


    白發青年舉起餐刀,神色不染一絲瘋狂,金燦燦的眸子凝視著餐刀上的冰塊,仿佛在欣賞著什麽美麗的藝術品。


    “滾吧。”


    他淡淡說道。


    植下光雄如獲大赦,捧著冰塊頭也不回地逃出了咖啡廳。


    ——這,這裏的店長是個瘋的!


    ……


    “叮——【無理的客人】完成進度90%。”


    “評價:竟然沒有殺他?你這可憐的底線單薄得讓人發笑,仁慈的屠夫將無法得到尊重,桀桀桀。”


    白川湫閉上眼冷笑。


    “我早就想問了,我這係統麵板裏的小括號吐槽該不會是你寫的吧?實在太欠揍了。”


    係統小聲辯解:“不是我。”


    白川湫不置可否。


    係統:“倒是你!你為什麽沒有殺他?我都幫你開啟被動技能了!”


    白川湫聳肩,隨手將餐刀上的冰塊丟到垃圾桶裏,然後放下餐刀:“我又沒說我要殺他。”


    係統:“……你這個騙子。”


    白川湫:“換個角度想,好歹任務有進展了。”


    係統:“可是你一直不殺人,任務就無法完成了啊。”


    白川湫摸著下巴:“完成任務後有獎勵嗎?”


    係統理直氣壯:“積累經驗,獲得更高階的稱號,成為米花罪犯界巔峰的男人!”


    白川湫;“……那就是沒有了。”


    係統的聲音弱弱:“能夠成為一段都市傳說,難道不夠令人興奮嗎?很多人都想留下自己存在過的痕跡,證明自己的能力。”


    白川湫:“你是指哥譚小醜嗎?”


    係統:“?那是什麽?”


    白川湫長歎口氣:“當我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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