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態嚴峻柳朝雪不再細問,鬆了手任衙役去了。


    尉遲狄當機立斷道:“你先回驛館不要輕易出門。我跟去看看。”


    柳朝雪下意識拉住他的手怔怔道:“你也要小心。”


    尉遲狄心中一暖,此刻他竟覺得就算此時讓他真的死了心裏也是暢快的。


    “放心。”尉遲狄扔下柳朝雪匆匆跟著衙役去了。


    柳朝雪心中暗歎:“明日怕是走不了了。”她身為巡察禦史沒有道理在這種時候揚長而去,就算她想走怕是空桑錦也不會讓她輕易離開。


    事已至此她隻能先回驛館,走一步看一步了。


    ……


    幾乎所有人都沒有料到澤縣的暴亂會演變到這樣的程度。


    剛開始不過就是幾個村民鬧鬧事,去衙門口喊喊口號。縣衙時不時派出一些衙役拿刀恐嚇一下,一旦感覺到危險他們就會自行退去。第二天就會卷土重來,然後又來一次。這樣的小打小鬧沒人覺得會有什麽大問題。


    直到有一天梁墨山不厭其煩,抓了其中一個鬧得最凶的名喚文自強的男子。因為縣衙的衙役最近因為他們頻頻鬧事早就累得夠嗆,這苦沒辦法向縣官發,便在文自強入獄後狠狠對著他發泄了一通。


    可不知是下手太重還是文自強身體太弱,竟在獄中被折磨死了。


    牢頭怕事,怕惹出麻煩來就謊稱文自強是畏罪自殺。梁墨山不想為了一個平頭百姓費神隻道讓家屬來把屍體領回去了事。沒想到這個文自強家裏卻都是一些硬骨頭,他們抬著文自強的屍體向縣衙要說法。


    事情鬧得整個澤縣人盡皆知,梁墨山無法下台一怒之下竟昏招頻出,他竟下令打了文自強的妻子十杖,原本隻想懲戒她一下可是那文娘子幾杖後下身竟流血不止。原來是她早已有了三個月的身孕,就算是及時醫治孩子也是保不住了。文自強的老母當場就暈了過去,一條老命差點也一命嗚呼。


    文自強是文家村年輕一輩中最仗義最講義氣的,他的死本就激起了不少民怨如今他的遺腹子居然也沒了這讓他平時那些兄弟如何能忍。幾人思量了一番,竟想著一命抵一命,他們不知從哪裏打探出來那個折磨死文自強的那個牢頭的家,竟將那個牢頭一刀捅死了。


    本來事情就該如此了結,可那牢頭偏又是梁墨山最疼愛妾室的兄弟,那小妾鬧得不像話非要把賊人法辦,梁墨山迷了心竅竟也同意了。


    衙役去文家村抓人的時候徹底激怒了文家村以及附近的百姓,本就因為吃不飽飯心生怨恨如今一步步把他們的尊嚴踐踏到塵埃裏。附近的兩三個村落裏的壯丁全來了,一個個身強體壯的竟把上門的衙役通通圍住了囚禁了死了。


    如今官民之間劍拔弩張,簡直是一塌糊塗。


    陳菀在驛館住著雖然不曾出門,可是這些消息卻是一個不落地聽到了耳朵裏。


    她為百姓感到痛心,幾次忍不住求了空桑錦希望讓他出麵調停一下,可空桑錦總是打太極。這下她也明白了,空桑錦是不會管的。他巴不得事情鬧大好參柳朝雪一本,讓她也吃吃瓜落。


    幾方人馬互不相讓各有各的打算,倒把澤縣攪得天翻地覆。


    見她心情懨懨的瑛瑤特意端了一份廚房做的棗泥酥來哄她。陳菀隻嚐了一口便說吃不下了。


    瑛瑤一皺眉,道:“陳菀,你這是做什麽?你若是想管那就去管,不想管就老老實實待著。這一副又不忍心又不想管的模樣算怎麽回事?”


    陳菀歎了口氣:“瑛瑤。你不知道,我有苦衷。”


    “你能有什麽苦衷?誰掐著你脖子不讓你管了?”


    是係統!是劇情偏離度!陳菀想呐喊,可惜這樣的話說出來也隻會被人當成失心瘋。


    “也不是這麽說。總之,我是不敢也不能管,可我又不做不到完全不管不顧。你說怎麽辦啊瑛瑤姐姐……”


    瑛瑤不解地搖了搖頭:“我看你是屋子裏待久了待出毛病來了。罷了,我本來是想告訴你一些事的,如此看來告訴你也是沒用……”


    “什麽事?”陳菀忙打斷她問道。


    瑛瑤眨眨眼,一臉興奮湊過來悄聲說道:“那個木禦史,遇上桃花債了……”


    “啊?”


    瑛瑤嘿嘿一笑,道:“昨日,木禦史跟尉遲將軍一起隨著梁知縣去文家村準備贖回那些被囚禁的衙役……結果冒出來一個小丫頭說放過他們也可以,但要求木禦史娶她。”


    “啊!”陳菀驚掉了手裏的茶盞。


    “你這麽激動做什麽?你不會也……”瑛瑤好整以暇看著她。


    陳菀拍了她一下:“也什麽也,你繼續說。”


    “那女孩說了這話木禦史還沒說什麽呢,尉遲將軍發難了,他揮劍就想要那女子的命,好幾個人勸都勸不住。”


    瑛瑤說的眉飛色舞,陳菀卻是心知肚明。這個尉遲狄癡戀柳朝雪,他如今應當是不知道她是女子,隻自己一個人陷入了斷袖的痛苦之中。痛苦也就罷了,他哪能容許別人這樣明目張膽的搶他的心上人。


    “後來還是木禦史出麵製止了他。隻說自己會好好考慮,隻要她放了那些衙役。可那個女子卻說除非花轎臨門,否則她是不會放人的……”


    “等等……這個女子有這麽大能耐?她誰啊?”


    “這我還沒問清楚。光聽熱鬧了,哪裏能想這麽多。不過……你怎麽一點也不興奮,真沒勁。”瑛瑤有些八卦不到點子上的興致缺缺。


    陳菀哈哈一笑道:“我們那位木禦史從來就是招蜂引蝶的,長成她那副模樣沒人喜歡才不正常吧。”


    “說的確實是有幾分道理……那個女子也就罷了,可是那尉遲將軍……”說到此處瑛瑤一臉壞笑:“看不出來啊,他竟有這樣的想法。”


    “或許他就是頗為欣賞木禦史,也不一定就是有那樣的想法。”陳菀努力幫他找補。


    “我怎麽想不重要,重要的是其他人……如今關於尉遲將軍的傳言可是成了街頭巷尾的大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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