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空桑錦起身鼓掌,他指著還在起舞的舞者道:“這個美人本王喜歡。阿蠻大人將此人送給我如何?”


    此言一出舉座皆驚。


    跟著臨江王來的人都覺得沒臉,而麗粟府的人都麵有慍色。臨江王這樣明晃晃的對他們麗粟舞者表示了不尊重,這就是不尊重整個麗粟。欺人太甚!


    阿蠻臉上倒還算鎮定,她微微一笑:“我們麗粟沒有把人當禮物送的習慣。跟不跟你走,要問阿棠他自己的意思。等他舞完這一曲舞,問他自己的意見怎麽樣?”


    空桑錦卻是不願意,他語氣不善:“不過就是一介舞姬,阿蠻大人連這個主都做不了嗎?”


    阿蠻皺了眉,也不客氣道:“或許在臨江王府舞姬是可以隨便送人的,但是我們麗粟不允許。”


    場上氣氛已經變得焦灼了。


    陳菀看著還在起舞的阿棠,此人當真是個奇人,不管底下亂成什麽樣他還是沉浸在自己的舞蹈之中。仿佛就算天塌下來也不能阻止他跳完這支舞。


    這讓人忍不住對他肅然起敬,他就是真正純粹的舞者。再看他此時的舞蹈,美妙中更帶了幾分神性。


    等到他的腳步停了下來,世界重歸於安靜。


    阿棠一個漂亮地後空翻,輕巧得像一隻燕子一般落在了地上。


    陳菀這時才確定這個阿棠是個男人,但在男人中他算是長得偏陰柔的,五官較之一般的麗粟人柔和一些,雖是男人卻有一種難以描述的魅力。這種魅力不論性別,隻讓人覺得過目難忘。


    空桑錦帶頭起身鼓掌:“好好好,跳得好!來啊,賞這位舞者黃金五十兩。”


    “多謝臨江王。”阿棠的聲音也是雌雄莫辨。


    對於空桑錦的賞賜他倒是沒有拒絕。


    “阿棠,跟我回靈都可好?”空桑錦盯著他目光灼灼,似乎是已經迫不及待。


    “阿棠……不願意。”他回絕的極快,幾乎是沒有猶豫。


    空桑錦大怒:“不識抬舉!”


    阿棠神色不改,依舊是那副寵辱不驚的模樣,隻是淡淡道:“阿棠熱愛舞蹈,隻有在麗粟我才能舞蹈。除了麗粟……我哪裏也不去。”


    空桑錦臉色不好,沉著臉道:“你可知道普天之下,還沒有本王想要卻得不到的東西。”


    “那又如何呢?我是人,不是什麽隨便的東西。”


    陳菀都想給他鼓掌了,太有種了。


    阿蠻一直沒有說話看著空桑錦發飆,這時候才悠悠說道:“臨江王,你也聽到了。阿棠不願意跟你走。”


    可空桑錦似乎是脾氣上來了,他怒擲了手中酒杯,道:“不願意也得願意,來人給我把他拿下。”


    “是。”


    溪風帶頭起身作勢要拿下阿棠,陳菀卻比他還快攔住了他。


    “殿下糊塗你也糊塗嗎?”


    溪風一臉嚴肅:“我不管這些,王爺的命令我就是要遵從。”


    她按下溪風:“我去勸王爺。”


    她站出來來到阿棠身邊,對著空桑錦道:“王爺,我們此行是為了巡視東秦水利,並不是遊山玩水,吃喝玩樂的。還請王爺以正事為重。”


    空桑錦氣急反笑:“好好好,現在連你也敢管本王的事了!”


    “王爺,人家阿蠻大人好意招待,您不該這樣子強人所難……不知好歹。”


    “放肆!”


    空桑錦被她氣得臉色鐵青:“你算什麽東西,也敢管本王的事!現在,本王讓你滾!滾得越遠越好,本王再也不要見到你!”


    陳菀也是剛烈,她瞪著空桑錦:“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之後可莫要後悔!”


    說罷,頭也不回地走了。隻留下一殿的人麵麵相覷。


    這是怎麽回事?爭風吃醋?還是真的鬧崩了?


    陳菀可顧不了這麽多了,她氣勢洶洶地從土司府出來,一路奪路狂奔回了驛館。


    回到驛館時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小荷還在院裏練武忙問道:“姑娘,你怎麽一個人回來了?”


    陳菀忙拉過小荷抱著她痛哭起來:“王爺吃個飯就看上了跳舞的舞姬,我隻是說了一句就讓我滾。這日子沒法過了……我們回靈都,回靈都!”


    她又哭又喊,把所有人都吸引了過來。


    小荷拍著她的背寬慰她:“好了好了,別哭了。走就走,有什麽了不起的,別哭了……”


    “對,我們走,回靈都!”陳菀抹了抹眼淚:“這就收拾行李,我們馬上走!”


    陳菀牽著小荷就往房間走。


    “怎麽?真要走啊?”小荷小聲問。


    陳菀點頭:“嗯。真的要走,你回去就讓碧水紅雲一起收拾行李,我們馬上要走。走前要一輛大一點的馬車,不管用什麽方法都要要到大馬車,知道嗎?”


    小荷有些懵,但還是照做了。她看陳菀往後院走忙拉住她:“姑娘,你做什麽去?”


    陳菀應道:“我有點事,你待會兒駕著馬車來後院。”


    “好。”小荷見她神色凝重不似在鬧脾氣,也沒有再多言就聽她的去辦了。


    陳菀沒先去找空桑錦,而是先去了關押犯人的柴房。


    白新柯被鎖在柴房,走之前她要先去把他給放了,否則等她走了就真的沒辦法救他了。


    門口有兩個守衛守著,陳菀大大方方走過去對著二人道:“兩位大哥,溪風大哥讓我先回來,將那兩人中的一人帶去麗粟知府那邊,交給府衙審理。”


    她笑得自然,沒有任何破綻。雖然她剛才在前院鬧了一通,但是她賭這兩人並不知情。


    果然,那兩人不疑有他。隻是問道:“陳姑娘溪風大人要的是哪一個?”


    “隨便哪個……要不就那個小白臉吧,小白臉看起來更軟骨頭。”


    “是。姑娘稍等。”


    沒等一會兒人就被帶了出來,小白看著隻是有些憔悴,倒沒受什麽傷。


    “姑娘,需要我們把他押解過去嗎?”


    “不必了,馬車就在後院門口,隻要將他綁好了就成。”


    “是。”


    那人動作極為迅速,將小白送進了馬車裏。


    “姑娘,溪風大人還有什麽吩咐嗎?”


    “沒有了。溪風大人隻讓你們好好守著那另一個就行了。”


    “是。”


    侍衛走後,陳菀忙上車解開了小白身上的繩子。


    “小白,我現在沒時間跟你解釋太多了,你先幫我一個忙,幫我把一個傷患抬到這個馬車裏來。”


    “哪來的傷患?你要做什麽?”


    “我沒時間跟你說這麽多了!”陳菀看著他的眼睛正色道:“總之,你就聽我的,我不會害你的。”


    小白轉了轉僵硬的手腕,別扭道:“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暫且聽你的。”


    陳菀拉著他匆匆跑回了院裏,還好空桑錦在的院子夠偏僻,沒人守著。陳菀進屋後隻有張保一人守著。


    張保看著陳菀和她身後的小白,有些不解:“這是做什麽呀?”


    “張內監,我要帶殿下走。”


    “走?走去哪裏?”張保像隻老母雞一樣護在空桑錦身前,哪怕眼前的是陳菀他也不能放任她胡來。


    陳菀隻能好好解釋:“這是殿下的意思,他要我帶著他離開隊伍。你們大家帶著那個王爺金昭北。”


    “那王爺怎麽不同我說?而且怎麽隻有你一個人去,就算去也得是我跟著王爺一起去。”


    “張保……”


    空桑錦虛弱的聲音在張保身後響起。


    張保忙跑過去,扶住他,急問道:“殿下呦,這是怎麽回事啊?”


    空桑錦剛剛醒來,氣息還不穩,隻道:“聽陳菀的。你們帶著那個人去昭北,就把他當成我。”


    “那您呢?”


    “陳菀跟我走另一條路。”空桑錦難得好好解釋給別人聽,畢竟他知道張保是真的關心他。


    “那我也跟著你們……”


    “不可。你和溪風都不能跟著我,你們太臉熟,如果不在容易引起懷疑。”


    “可……可是,我真的不放心你們兩個人。萬一有危險……”


    “放心,隻要我不是臨江王,我就不會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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