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為什麽會難過呢?


    二百五用她獨特的機械音說道:“親愛的玩家,這邊友情提醒,這裏雖然很真實但並不是真實世界哦。”


    二百五什麽時候消失陳菀已經不知道了。她腦子懵懵的連什麽時候到的別苑都記不清了。


    她呆呆地坐在一盞油燈前發呆。


    是啊,這裏不是我的世界,為什麽我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迷失自己。


    “姑娘。”碧水披著外衣揉著眼睛喊她:“你怎麽還不去睡覺?明日還要趕路呢。”


    陳菀冷不丁抓過碧水的手。


    碧水驚呼:“姑娘,你這是做什麽?”


    是熱的。


    眼前的人是有體溫的,她是真的。人是真的,世界卻是假的?太可笑了。


    究竟什麽是真的,什麽是假的!


    碧水看著她模樣異常,反握了她的手道:“姑娘,你這瞪著眼睛的樣子有點瘮人了,我扶你去休息吧。”


    陳菀木偶似的被牽到床上,她躺在錦被裏卻怎麽都睡不著。


    到了五更時分了,她才悠悠道出一句:“庸人自擾。”


    這才終於睡過去了。


    去往靈都的路上陳菀單獨坐了一架馬車,這也正合她意。跟著空桑錦雖然馬車舒服,但是人不自在,還不如現在這樣她可以補覺。


    整整睡了一路,終於補得差不多了。等陳菀清醒過來的時候天竟已經黑了。外麵正在下雪,紛紛揚揚的已經積了白茫茫的一層。


    紅雲準備了熱毛巾給她,擦了擦臉後她徹底清醒了。


    “現在到哪了?”


    “姑娘,現在到了清江府了。天色已晚,雪夜難行,王爺吩咐今晚就在清江驛站休整一下。”


    “清江?不就是那條劃開江南江北的江嗎?”


    紅雲笑著答道:“正是。明日我們渡了江可就回到江北地界了。”


    江北,這個江南百姓心中高出一等的地方。


    來這裏快一年了,她終於要去到江北這個東秦國政治文化中心了。


    “菀丫頭,還愣著做什麽?”張保在空桑錦身後轉頭衝她招手:“快過來啊,這天寒地凍的,快進屋來……”


    陳菀笑道:“來了。”


    她小跑著跟在空桑錦身後進了驛館。


    清江府的驛站還算不錯,火爐燒得也挺熱。畢竟是江南江北交界處,官員往來頻繁且大多都是要在這裏歇息一下的,所以自然也差不到哪裏去。


    驛丞是個幹瘦的男人,他對著空桑錦滿臉諂媚,臉上的老鼠須一顫一顫的看得陳菀眼睛疼,就幹脆別過了頭。


    “王爺,您住的特等廂房已經給你準備好了,如果您有任何不滿意的隨時吩咐小人,小人馬上調整。”


    “嗯。”空桑錦懶懶應了一聲。


    突然他又回頭問道:“還有別的官員住在這裏嗎?”


    驛丞笑得眼睛都看不見了,道:“隻有一個九品官,住在一樓最裏麵那間,絕對不會打擾到您的。”


    “嗯,不錯。”空桑錦嘉獎了兩個字,驛丞卻是如聽仙樂,整個人都要飄起來了。


    因著空桑錦的緣故,陳菀他們也能住到不錯的房間,這也算是狐假虎威了。


    晚飯都是驛館裏的人送來房裏用的,倒還算可口,但陳菀因為睡了一天確實沒什麽胃口便也沒怎麽動。


    紅雲和碧水跟陳菀擠在同一間,房內隻有一張大床三個人倒也勉強擠得下,陳菀倒不覺得有什麽不好,這兩個丫頭倒是誠惶誠恐的。


    紅雲連連擺手,道:“姑娘,我們怎麽能跟你睡一張床呢?”


    “有什麽不行的,天寒地凍的你們睡地上著涼了怎麽辦?”


    “可我們是伺候姑娘的人……”連一向活潑的碧水都在遲疑。


    “別說這些話。”陳菀拉過她們的手,道:“我們都是一樣的人,充其量就是工作不同,你們的工作是照顧我,我……我還不如你們呢,我連工作都沒有。”


    紅雲和碧水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倒是新奇的很。


    紅雲:“姑娘,可我們是奴婢啊……身入奴籍本就低人一等的。”


    陳菀看著她認真道:“紅雲,你這話不對。把人分三六九等是這個世界的錯,我現在沒有能力去改變這個世界,但是我能做到不被這個世界同化。同樣,你們也是,你不能自輕自賤,自己把自己困在身份的枷鎖裏。”


    紅雲被她的言論驚到了,張大嘴巴半天說不出話來。


    “何況你們靠自己的勞動吃飯難道不比那些坐享其成的人更高貴嗎?”


    紅雲跳起來捂住她的嘴,緊張兮兮道:“姑娘慎言!”


    反而碧水沉默了好一會,忽然笑道:“姑娘,你說的這話可真是新鮮。但是……我覺得很有道理啊。”


    紅雲驚道:“碧水!你說什麽呢!”


    碧水拍了拍她的手:“紅雲姐姐,別緊張嘛。姑娘這話雖然新鮮,我聽著也不是十分明白,但聽了後心裏好像熱熱的。好像……有什麽快要衝出來了似的。”


    紅雲:“你可別搗亂了,姑娘說胡話你也跟著說!”


    陳菀知道根深蒂固的思想是很難一時之間就鬆動的,她說這番話除了想讓紅雲碧水放下自輕自賤的想法之外也是想給自己提個醒。


    自己是新時代的獨立女性絕不可被這個封建社會所同化。


    “好了好了,別說了,我可真的困了。”陳菀打著哈欠道:“你倆不跟我一起睡我也不睡了,我們一起在這裏挨凍!”


    碧水眨眨眼,脫了外衣一個轉身就泥鰍一樣鑽進了被窩裏。


    她裹著被子拍了拍床:“快來快來,再不來我一個人睡了哦……”


    “碧水!”紅雲急的直跺腳,想過去拉她。卻不想被身後的陳菀一推就跌到了床上。


    三個姑娘在床上嬉鬧了一會兒,紅雲也不別扭了,擠在一起慢慢的紅雲和碧水就睡著了。


    陳菀卻因為白天睡太多了一直翻來覆去睡不著。見窗外月色清亮,陳菀披了鬥篷輕手輕腳地出了門。


    驛館是一個四方樓,中間有一口天井。雪已經停了,但是卻有厚厚的積雪。在二樓的欄杆望下去剛好可以看到新月倒映在水中,雪夜新月,看著倒是別有一番滋味。


    “吱嘎。”


    陳菀聽到一樓的盡頭似乎有開門的聲音。幾乎是條件反射,她飛快蹲了下去。


    透過欄杆,她看到兩個身影鬼鬼祟祟地往二樓走來。


    陳菀心頭狂跳,所幸她帶出來的鬥篷是紫色的,在黑夜中並不算顯眼。


    她拉了拉帽子,試圖蓋住自己整張臉。


    隻見那兩人躡手躡腳來到空桑錦房門口,兩人竟直接推開門如入無人之境。


    怎麽辦?衝,還是不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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