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蓮看著她思考,奇怪的是明明她長著一張讓人看了就惡心的臉,但偏偏不讓人討厭。她說的話他也不自覺地就願意聽,看思考的樣子還頗有點沉靜美好的感覺。


    過了片刻,他插嘴問道:“想到什麽了沒有?”


    畢竟他的任務是跟隨木新陽,現在人丟了,他也有責任。


    “我在思考一個問題。”


    “什麽?”


    “裏麵的人,要怎麽呼吸?”


    “呼吸?什麽意思?”


    陳菀解釋道:“就是喘氣。”


    “喘氣?人活著就能喘氣啊……你這話說的真是沒有頭腦。”


    “……”陳菀震驚於他的頭腦簡單:“那墓室若是全然封閉不可開啟的那裏麵的人還怎麽喘氣?”


    “你的意思是,他們都死了?!”青蓮震驚。


    陳菀再次無語,這人的腦袋可能隻是為了顯個高的。


    “如果人死了,那沈從亭和華章那麽大費周章阻攔做什麽?直接開了就說自己也不知情不就好了。”


    青蓮摸摸下巴:“有理。你繼續說。”


    “我曾聽說過有些修建陵墓的工匠會在內室設置機關,怕自己若有朝一日被關在裏麵可以尋的一絲生機。”


    “那機關在哪?我這就去開!”


    陳菀看著這個人高馬大卻又毫無頭腦的青蓮無奈道:“我若知道當然就不會在這裏跟你多費口舌了。而且這機關定是在裏麵打開的,我隻是想說關在裏麵的人定然是有一線生機的。他們自己能找到固然最好,不能的話我們需要尋到那個通風口,找到通風口或許就能把他們救出來。”


    “嗯……有理。”


    陳菀盯著他:“那你還不去?”


    “我?”青蓮對這話表示懷疑。


    “你會輕功,飛上去看看墓頂有沒有透出的光亮。”


    “哦……行。”


    青蓮得到了準確的指令,幾個飛身就沒了蹤影。


    陳菀也不打算閑著,她來到了工匠休息的地方。這些工匠沒有床鋪,隻有幾間草草搭建的茅棚躲避風雨。剛剛發生了這麽多事大家也沒心思睡覺,還都圍坐在一起聊天。


    陳菀一進去幾十雙眼睛便齊刷刷盯著她,那這眼神裏有探究,有疑惑,也有氣憤和嫌惡。


    平時與她關係最好的吳媽媽過來拉她的手,輕聲問道:“小花兒,到底怎麽回事?你認識那個大官人?”


    小花兒是她頂替的那個女孩的名字。


    “吳媽媽,這件事說來話長,但相信我我不是故意騙你們的。”


    “吳媽媽,人家跟我們可不一樣,你可別自作多情的套近乎了!”說話的是跟她一起上山的小姑娘名叫小荷。小荷個子不高,皮膚卻是白皙,一張尖尖的瓜子臉,因著一雙吊梢眼而顯得有些刻薄。她一向不喜歡陳菀,因著兩人年歲相仿,但是吳媽媽卻總是偏向陳菀,這讓她十分氣不順。


    陳菀懶得理她的陰陽怪氣。


    她對著大夥大聲道:“各位,我有事相求。這事關我們大家所有人的身家性命還請大家一起幫忙想想辦法。”


    “小丫頭,你莫要唬我們。有什麽事能關係到我們的身家性命的,我們不過就是幹點粗活,誰會害咱們?”


    “就是。你這丫頭裝神弄鬼的,別以為我們就是好騙的。”


    麵對工匠們的不信任她,她也不急。隻是收斂了笑意,道:“各位,我是臨江王的人想必大家也都知道……”


    眾人麵麵相覷,他們不知道啊……這丫頭居然是臨江王的人?


    “臨江王早就不信任沈從亭了,所以才派我潛伏此處。”她這謊撒的臉不紅心不跳,既然被誤會了,不如就把誤會利用起來。


    她麵色嚴肅,道:“沈從亭勾結外人,私販人口。這是死罪!”


    “這……這跟我們有什麽關係啊?”有人弱弱開口。


    “問得好!”陳菀指向提問之人,一臉讚賞:“因為他拐來的人就藏在這個墓室之中,你們所有人都會成為從犯!”


    “啊?不會吧?”


    “我們都在啊,從未聽到異樣的聲音啊?”


    有人質疑問她:“就算是,那也是沈工頭的罪,我們又沒有參與!”


    陳菀厲聲道:“臨江王殿下可不管這些,你們日日夜夜都在工地,說你們不知情誰信?要是徹查最少也要治你們一個包庇之罪!”


    “啊?”


    眾工匠傻了眼,這算怎麽回事?他們什麽也不知道就被治罪了?


    “但是,現在有個將功補過的機會……隻要大家助我把人救出來,臨江王就會對大家網開一麵,不再追究你們的包庇之罪。”


    有個年輕一點的工匠為難道:“可是,我們都是隻負責做粗活的。那些機關都是沈工頭一個人弄的,我們也不知道怎麽開啊!”


    “是啊,是啊。我們是真的不知道啊!”眾人皆附和。


    “你們好好想想,平時沈從亭有沒有什麽行為是值得懷疑的,可以推敲的!”


    “……沒……沒有吧。”


    眾人交頭接耳,卻沒有一個說得出有用的東西的。


    “我或許知道。”一直沒說話的小荷幽幽道。


    陳菀欣喜道:“快說來聽聽。”


    小荷用她的吊稍眼看了陳菀一眼,起身道:“你跟我來。”


    陳菀跟著她走出茅棚。


    小荷往前走,她知道陳菀就在身後:“其實我早就有所懷疑。明明我們這裏隻有三十七人,可每次晚飯都會做超過四十五人的份量。這件事一直讓我覺得奇怪。”


    “你為什麽不覺得是工人辛苦勞作後胃口大?”


    小荷回頭看了陳菀一眼,覺得她很可笑:“哪有東家會管工人的胃口?每天就按人給吃的,不夠就餓著。誰會讓你吃飽?”


    陳菀不說話了。


    小荷繼續道:“有一個晚上我看工頭在大家都睡後偷偷起身,便跟了過去。”


    陳菀驚訝不已,這個小荷平時看起來隻是個小心眼、說話尖酸的姑娘,沒想到她居然還有這樣細膩的心思和過人的膽色。


    “就是這裏了。”小荷停在了皇陵邊緣靠近懸崖的一側,除了懸崖,這四周看起來與別的地方並無二致。


    “在這裏?”


    陳菀有些看不懂。


    “我也不知道具體他是怎麽進去的,隻知道我跟到這裏,他就消失了。”小荷坦言。


    陳菀沿著陵墓外側敲敲打打,想試圖找出什麽空心的地方。


    “你是不是一直覺得我挺討厭的。”小荷看著陳菀出神,突然幽幽道。


    “沒……沒有啊。”陳菀否認,但是她心裏確實是不怎麽喜歡她。任誰都不會喜歡一個時時刻刻盯著自己並滿懷惡意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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