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月絲毫不為所動,他臉上笑著,道:“方兄,正如你所言。我已是榜首又何必自尋麻煩呢?再說了,其他人簽與不簽又與我何幹呢?方兄,君子不強人所難啊。”


    方明時沒接觸過這樣的人,說他有錯吧,他又沒錯。他隻不過是以自己的利益為先而已,他沒辦法站在任何角度指責他。油鹽不進,軟硬不吃。


    眼看時間一日一日過去,再不重開鄉試就來不及了。縱然他向來性子平和也忍不住急躁了起來。


    “江公子,你恐怕有一點弄錯了。”陳菀笑盈盈地開口,道:“這件事我和方明時都是跑腿的,所以不存在他強人所難的事。”


    “你們是跑腿的?那……”江南月看了看坐在上座一聲不響喝茶的徐世俊心裏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所以,你簽與不簽跟我們關係倒也不大。隻是,徐公子怕是會不高興呢。”


    她言笑晏晏,仿佛真的在說什麽事不關己的事。


    江南月茅塞頓開,怪不得方明時這麽積極促成此事,原來是早就走了徐家的門路。難怪難怪,他就說哪有人這麽傻,明明對自己半分好處都沒有的事卻幹的那麽起勁。


    也是,他們都是一介平民沒有門路就算中了會試又能如何呢?可能被扔到哪個犄角旮旯的小地方做個九品官到死,又有何前途可言。但是搭上徐家這艘大船可就不同了,這才是真正的青雲梯啊!


    不愧是你啊,方明時。


    江南月看向他的眼神都變得崇拜了許多。


    “江公子才學有目共睹,再考十次想必也是榜上有名的,若是這次能遂了徐公子的願,徐公子定會放在心上的。”


    徐世俊仍然是微笑,喝茶。


    江南月心裏一番計較,馬上就有了決斷。


    他向徐世俊深深行了一禮:“徐公子,江某願意簽字重開鄉試。”


    陳菀趕緊把絲帛送上,生怕他再次反悔。直到看到他的大名正式簽上這才算是安心了。


    大功告成!


    離開之際徐世俊再三婉拒才讓江南月停下相送的腳步。


    陳菀看著絲帛上滿滿當當的八十二個名字心裏樂的不行。這是真正意義上她親手完成的一項壯舉,她一開心話就變得多了起來。


    “徐公子,還得是你啊。都不用說話就把這麽難啃的骨頭啃了下來!”


    “早知道你的名字這麽好用,我應該一開始就把你的玉佩拿過來。”


    “哎,這件事能成可真的離不開你。”


    “陳菀!”方明時突然喊她,臉色沉的都快比鍋底還黑了。


    他語氣生硬道:“我累了,先回家了。二位告辭!”


    徐世俊還真以為他是累著了,忙道:“那你趕緊回去休息,需要我幫忙找大夫看看嗎?”


    “不必了,謝公子好意。”


    說完就走了。


    等他走了一段路了卻聽陳菀在喊:“等等!”


    他心中一喜,回頭隻見陳菀小跑著追過來,他心裏高興語氣卻還是冷冷的:“怎麽了?”


    陳菀喘著氣,把手裏的絲帛遞給他。


    “給……給你,差點忘了……這個……還是得你代表考生交給官府……好了,你快回家吧!”


    方明時接過絲帛,忍不住問道:“是不是隻有有事的時候你才會來找我?”


    問完又覺得自己矯情可笑,沒有聽她的回答就走了。


    陳菀盯著他的背影,心裏不知道為什麽有點難過。


    她喃喃道:“方明時,你以後會愛上一個神仙一樣的姑娘。至於我……你會忘了的。”


    “他心裏有你。”


    徐世俊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了她身後,篤定地下了評語。


    “徐公子你挺八卦啊。”陳菀瞪他。


    “八卦?什麽意思?”徐世俊不解。


    “就是說你愛管閑事!”


    徐世俊也不惱,他隻是笑笑:“畢竟知慕少艾,這很美好啊……”


    “那你呢?你不也是少年人嗎?為什麽搞得自己像是千帆過盡的老頭一樣。”


    陳菀的話像是一顆石子落進了徐世俊的心裏,他許久才道:“我……恐怕是沒有這種時候了。”


    陳菀這才知道自己失言,她扭轉話題:“走吧走吧,我們去蘇記吃點心。聽陸大哥說店裏新上了一種桂花蜜糖酥,比之前的好吃多了……”


    “……走吧。”


    ……


    事情正如陳菀所料,柳朝華回家後不久方明時就領著眾多試子在縣衙前投上了萬人書。柳宗義順應民意決定重開鄉試,時間就定在九月二十八。


    多日來的奔走辛勞總算有了成果。


    陳菀的爽度也一下提升到了二百六十。


    經過這次的事陳菀在東進黨還有了一個算無遺漏的稱號。朱靈川對她也是十分器重,決定上書做保提升她為丙字輩。


    對於升職陳菀自然是高興的,不過她最看重的還是……


    “霍冰,你一個月工錢有多少?”


    陳菀不好意思問朱靈川隻能對霍冰下手。


    霍冰拿白眼懟她:“你問這個做什麽?”


    “我馬上也是丙字輩了,那我不得問清楚嘛。”


    霍冰挺起胸膛正色道:“我等行事是為了天下萬民,哪能用惡臭的銀錢來衡量!”


    陳菀:“……你了不起,你清高。我齷齪不堪行了吧,所以你到底一個月能拿多少?”


    “……四兩三錢。”


    算了,好歹是漲了。雖然這點銀子還不夠徐世俊隨隨便便去酒樓吃一頓,但比起一般的工作還是多了不少的。


    “在聊什麽呢?”


    朱靈川和沐先生不知何時出現了,正在笑著看他們聊天。


    霍冰一臉老實:“她在問我工錢。”


    陳菀:“……”


    朱靈川和沐先生一愣,之後卻是笑了。


    沐先生望著陳菀問道:“怎麽了,小姑娘嫌我們這裏工錢少?”


    “沒有沒有。”陳菀連連擺手。


    私底下吐槽公司可以,可不敢舞到老板麵前。


    “菀妹子,你來一下。我和沐先生跟你商量點事。”


    陳菀看他臉色就知道是什麽棘手的事,也不再玩笑跟著他們去了正廳。


    “朱大哥,有什麽麻煩事嗎?”


    朱靈川知道她聰明,也不願跟她繞彎子了。


    “之前在查白雲寺,如今倒是有眉目了。”


    “那是好事啊,朱大哥為什麽這副模樣?”


    沐先生道:“你且聽我們說。這件事我們查到最後發現是柳宗義的夫人所為。她命人在專門接待富人的白雲寺散播謠言,說是隻要把三百兩銀子和考生的名字一起,塞進文昌廟的牆縫裏就能考上。不少夫人太太聽信了謠言紛紛都照辦了。她們也不知道這是賄賂舞弊,還以為是神仙顯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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