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光輝看見他們真敢殺人,嚇壞了,但是他不敢有任何動作,大砍刀就在他的身後。繼續第二個人,大砍刀看了一眼他的紙團,他喊了一聲


    “大熊,是你的活。”


    長得像狗熊一般的巨人走過去,他把第二個人兩隻腳抓起來,大吼一聲。現場所有人都聽見了一下刺耳的撕裂聲,一個大活人愣是讓大熊給撕開了。


    戴光輝本來就害怕,他隻看了個大概。撕人的時候他一閉眼睛,一股溫熱的液體就潑了他一身。被嚇暈過去的戴光輝是被人用大巴掌抽醒的,


    此時的戴光輝骨頭都酥了,屎尿讓他排了個幹淨。他哪見過這個呀,一想到一會就輪到自己了,他的心髒反而跳的越來越緩慢,有一種要停止的感覺,


    當他旁邊這個賭徒的腦袋被切下來以後他徹底繃不住了,一躍而起,用自己的頭撞向能看見的最近一棵樹。自己死了總比被這幫人折磨死強。


    可惜啊,想死哪有那麽容易。就在戴光輝即將得逞的時候,他被三兩步走過去的大熊抓了起來。戴光輝其實體格子不錯,有一百六十多斤的體重,


    但是在大熊手裏就像個小雞仔子。大熊不再耽誤時間,雙手抓住戴光輝的兩個腳脖子,戴光輝感覺自己兩條腿被人掰成了直角,他把眼睛一閉。


    就在這關鍵時刻,遠處有人高喊,


    “大熊,你爸找你呢。”


    大熊一愣,用一隻手拎著戴光輝回頭看向聲音來源。”


    聲音離著好遠,看不清是誰,那人繼續道,


    “快回家吧,你媽給你生了個弟弟。”


    大熊聞言興高采烈,原地蹦了起來,震的附近地麵忽悠忽悠,


    “我有弟弟了,我有弟弟了,”


    大熊他媽喜得貴子,按理說吧,應該是件喜事。可惜就是苦了戴光輝,他被大熊抓著腳脖子甩了三十多圈。總的來說,為了慶祝大熊有弟弟這件事,數戴光輝出力最大。


    大熊慶祝夠了後就把戴光輝往邊上一拋,歡喜的朝家裏奔去。戴光輝正在嘔吐的時候一把冰涼的大砍刀拍在了他臉上,


    “因為我兄弟家裏有喜事,我照顧照顧你。一周時間,把十萬塊錢湊齊,利息我就不要了。不然的話,那些人你也看見了。滾!”


    戴光輝連滾帶爬的消失在茫茫的夜色裏,現場所有人都聚在一起。剛才那個幾個死屍現在又活了,激烈的討論著自己的演技。


    第二天戴光輝一病不起,他把事情原委告訴了自己的父母。他老爹氣的差點沒原地升天,一巴掌扇在他臉上,


    “不行就報警吧,我就不信他們還敢和官家鬥。”


    聞聽此言戴光輝條件反射一般坐起來大喊大叫,


    “不,不,你們不知道咋回事,你們沒看見,昨天晚上...嗚~~~。”


    最後戴光輝用性命相要挾,沒辦法,老爺子找人把自己家房子賣了一萬多塊錢。無家可歸的戴家人正在尋找房子,戴光輝他媳婦領著女兒回娘家了,臨走之前他告訴戴光輝,


    “這輩子你要是這樣了咱們倆就離了吧,以後的日子我看不到頭。”


    戴光輝蹲在地上默不作聲,他沒臉勸他媳婦跟他一起受苦。房子賣了隻是杯水車薪,這天上午他聽鄰居們說有人買血,價錢給的很高。


    下午的時候戴光輝找到了那個賣血的地方。一打聽才知道,果然給的不少,五塊錢一毫升。他沒猶豫,直接說要賣八百毫升,人家不同意,說是怕出事。


    沒辦法,他先賣了四百毫升,然後回去改頭換麵又來賣了四百毫升。他是扶著牆回的家,他感覺自己走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


    晚飯的時候他跪在父母的房門外,老爺子在屋裏抽著旱煙,老太太不停抹眼淚,


    “老頭子,咱們要是經了官,他們對小孫女下手可咋整?那幫人啥事都幹得出來。”


    老爺子把煙杆往炕沿上敲的啪啪響,


    “那就去賣血?那就去替這個孽障還閻王債?我告訴你,除非我死。”


    第二天的小雨打落了不少樹上金黃色的葉子,戴光輝用板車拉著父母往賣血的地方行去。回來的時候老頭老太太都是臉色蒼白,呼吸困難。咋說都是上了歲數的人。


    往家走的路上老太太一直抹眼淚,


    “輝呀,不行找你叔想想辦法呢?”


    這句話可提醒戴光輝了,對呀,他咋把自己叔給忘了。他眼睛一亮,渾身來了力氣。把老頭老太太送回家之後就找了個地方打電話,


    “叔,我這也是實在沒辦法了,走投無路才找你。那幫人真敢殺人,那天晚上他們殺了四個人,我...”


    “該”


    話筒那邊傳來的聲音冷酷又嚴厲,


    “我讓你去賭的?早些年我就跟我哥說過,讓他好好管教你。喝酒的嘴,跳舞的腿,耍錢的爪子大煙鬼。這人世間哪條道能走不能走你自己分辨不出來嗎?


    我告訴你,我沒錢,有錢我也不會給你還賭債。”


    戴光輝聽著叔叔毫不客氣地訓斥也來了火氣,但是目的沒達到,他還得忍,


    “那...,叔,我表妹那邊...”


    聽見表妹兩個字電話那頭很明顯傳來一聲拍桌子的動靜,


    “我告訴你,你少打盛琳的主意。現在咱們戴家全靠盛琳支撐門麵呢,你要死就遠點死著...”


    戴世成還沒發泄完就聽見電話裏的嘟嘟聲,


    “媽的,還敢掛我電話。真是爛泥扶不上牆。”


    戴世成不想管自己侄子的破事。他為人是比較自私的,隻有對他有用的人他才會看在眼裏。第二天下午戴世成辦公室的電話響了,他拿起話筒,


    一個十分悅耳的女聲通過電話線傳過來,但是很明顯帶著不滿,


    “二叔,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人?”


    戴世成一怔,他回憶了一下最近發生的事情,最後語氣堅定,


    “琳琳,二叔保證最近沒得罪任何人。怎麽了?出了什麽問題?”


    電話那頭傳了一聲長長的呼氣聲,


    “我們領導剛才敲打我,說我在棉紡廠國有資產改製重組的問題上有所失職。這話就差明說我拿了不該拿的東西,你怎麽搞的?


    咱們的事都是找高人運作的,不存在任何紕漏。除非是自己人泄露了信息,你再好好想想。”


    聽到自己人這個三個字的時候戴世成心裏咯噔一下,他想起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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