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了?不舒服嗎?”慕洛琛伸手把容子澈扶起來,見他滿頭冷汗的模樣,心微微的一沉,同時生出了幾分疑惑,昨天子澈明明好好的,怎麽忽然變成了這樣?


    但來不及深思,便因容子澈抱著腦袋痛的渾身痙攣,岔開了思緒。


    “來人,請醫生過來!”


    慕洛琛朝著門口大喊了一聲。


    門外候著的安管家,聽到慕洛琛的吩咐,立刻給家裏的私人醫生打電話。


    通知醫生來之後,安管家跑進房間裏,問:“慕先生,發生什麽事了?容先生這是怎麽了?”


    “可能是病了。”


    慕洛琛鉗製住容子澈的雙臂,不讓他傷害自己。


    安管家見情況不妙,又招來了兩名傭人,進來幫忙。


    沒多會兒,私人醫生趕了過來,查看容子澈的病情後,說:“容先生可能是突發性的疾病,我現在沒辦法確定是哪一種,需要送他去醫院那邊才能做詳細的診斷。”


    慕洛琛臉上的肌肉緊繃,“不能先止住疼痛,中午再過去做檢查嗎?”


    “這個……恐怕沒辦法耽擱,我看容先生的情況並不樂觀,再拖延隻怕有生命危險。”


    慕洛琛聞言,眉頭擰緊。


    他怎麽也沒想到,子澈會在這個關頭病倒。法院那邊等著開庭,被告人不過去的話,這場官司的勝負,根本沒有任何懸念。


    怎麽辦?


    慕洛琛想不出來辦法,床上躺著的容子澈,手指攥緊了床單,牙齒扣緊了唇瓣,幹澀著聲音說,“我不去醫院,我要去法院……”


    話沒說完,又一撥疼痛襲來。


    容子澈手擰的被單咯咯的作響,手背因為用力青筋暴起。


    旁邊站著的人,都有種他幾乎要把自己手指擰斷的錯覺。


    “容先生,你的情況不適合去法院……”


    私人醫生試圖勸說容子澈,但話說了一半,隻見容子澈忽然掙脫了慕洛琛的束縛,伸出一隻手,揪緊了醫生的衣領,將她整個人提了提來,嘶吼:“我說了,我要去法院!誰敢攔著我,我就殺了他!”


    他充滿煞氣的模樣,活脫脫的像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勾魂使者,令人膽寒。


    私人醫生嚇得臉上沒有一點血色。


    被他丟開時,她捂著自己被抓的疼痛的脖子,不停地喘息。


    “洛琛,我還可以支撐,我們去法院。”


    容子澈掙紮著從床上下來,艱難的往外走,每挪動一步,眼前就一陣陣的暈眩,同時冒出許多的小星星,身體也止不住的疼痛,仿佛有許多針在刺著腦子,以及身體的每一處。


    容子澈努力的睜著眼睛,看著正前方。


    他以為自己走的是一條直線,可當腦袋撞在了牆上,他才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搖搖晃晃的,根本在亂走。


    慕洛琛默不作聲的走上前,拉住了容子澈,沉聲說:“醫生說的對,你需要去醫院做診斷。”


    “連你也這麽說?洛琛,你知不知道,今天對我來說,是多麽重要的日子!”容子澈臉漲的通紅,眼底充斥著血絲,隱隱的泛著水光。


    慕洛琛能感覺到他此刻的憤怒與不甘。


    同樣的,自己也覺得不甘心。


    可再不甘心,也不能拿子澈的命,來賭一場幾乎官司。


    容子澈沒聽到慕洛琛的回答,不再對他抱有期望,轉身咬著牙獨自踉蹌著往外走。


    安管家擔心的開口,“慕先生,要不要找人把容先生送去醫院?”


    “不用攔著他,讓他去。等他暈厥過去,再把他送去醫院。”


    現在強製把子澈送去醫院,隻會惹得他更加憤怒,在掙紮中也會傷到他。


    等他暈厥過去了,再送去醫院,雖不能減少他醒來後的怒火,但至少能將對他的傷害降到最低。


    ……


    葉簡汐把裴娜從床上拖起來,盯著她迅速的洗漱完,然後一起去找慕洛琛和容子澈。


    去的路上,恰好碰到了容母。


    差點和她們撞上,容母也沒什麽反應,像是丟了魂似的,說了聲對不起,繼續往前走。


    這模樣,好像根本沒認出來她們。


    葉簡汐緩了緩腳步,奇怪的看向失魂落魄的容母,想要同她說幾句話。


    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裴娜拉走了。


    葉簡汐扯了下裴娜說,“你拉我走那麽快幹嘛?容阿姨好像有些不對勁……”


    裴娜撇了嘴,不滿道:“關心那個老妖婆作甚?她都不喜歡我們如意,我們幹嘛要關心她?她不舒服,自然有‘貼心’的左小小照顧,我們何必浪費心思在她身上?趕緊走,洛琛他們肯定等不及了。”


    說著,裴娜拔腿狂跑。


    葉簡汐隻能被她拖著走。


    ……


    兩人快跑到前廳的時候,看到安管家指揮兩個人,背著容子澈往車上跑,不由得停住了腳步。


    “怎麽了?這是怎麽了?”


    裴娜大大咧咧的問。


    “容先生忽然病倒了,我們想送他去醫院做治療。”


    “什麽?容子澈病倒了?那如意要怎麽辦,今天可是……”


    裴娜話沒說完,胳膊忽然被狠狠地掐了一把,回頭恰好看到葉簡汐瞪著她。想到之前洛琛的吩咐,不許她們在家裏提及溫如意的事情,她隻好悶悶的不再說話。


    葉簡汐環顧了四周,見容母或者左小小沒在場,這才壓低了聲音,說:“得的什麽病?嚴重嗎?”


    “具體的病情還不知道,但醫生說,容先生不及時送去醫院治療,隻怕有生命危險。”


    安管家解釋到這,慕洛琛帶著人恰好趕過來。


    他揮了揮手說,“你先送子澈去醫院,這邊我來看著。”


    “是,先生。”


    安管家上了車,車子載著容子澈,迅速的駛向醫院。


    裴娜氣的破口大罵:“這容子澈是怎麽回事?早不病晚不病,偏偏這個時候病!他是不是不想和唐家爭取如意,早知道他是這種想法,我們也不用那麽大費周章的把如意救回來了,幹脆讓她留在唐家,快快樂樂的做唐家的四少奶奶多好!”


    “子澈也不希望這種事發生,不能去法院,他比任何人都難受。剛才他還有意識的時候,明知道自己的情況危險,還要去醫院。”


    慕洛琛出聲說。


    裴娜聽到這,罵不出來,可心裏實在憋悶的厲害。


    想到今天的庭審,容子澈若是不出席,唐家肯定要把如意帶走,眼窩子裏的淚水便湧了出來。


    她罵容子澈,不是真的討厭容子澈,不過是怒其不爭。


    否則,當初也不會幫著容子澈,去求楊樂救如意了。


    “哭什麽?又不是天塌下來了,趕緊擦幹淨眼淚,咱們再想想辦法。”葉簡汐勸慰。


    裴娜抬起手被,擦拭了眼淚:“還能有什麽辦法?連被告人都沒了,咱們能做什麽?”


    葉簡汐心裏也亂糟糟的。


    “我們先過去吧,看看能不能申請延遲幾天開庭。”慕洛琛這樣說,卻也知道希望渺茫。


    昨天跟唐南澤用餐的法官,就是負責如意這案子的主法官。


    他站在唐家那一方,怎會幫助子澈呢?


    可除了努力一試,別無他法。


    ……


    讓安管家通知容母,去醫院看著容子澈,慕洛琛幾人便去接了溫如意。


    趕到法院,慕洛琛親自去找法官,說明具體的情況。


    法官並不相信,“昨天我可是親眼看到容先生了,那時候的他還好好的,和你們有說有笑的,怎麽過了一晚上,他就病來如山倒了呢?”


    “醫院那邊已經在做檢查,不久後就會出診斷書……”


    “不用看那些了,你們真的想做點假,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法官打斷了慕洛琛的話,態度疏離道:“慕先生,你真的有功夫跟我閑扯,倒不如勸容先生趕緊來法院這邊,好好的參加庭審。若是他的證據充分,我絕對會做出公正的審判結果。”


    話說完,法官繞開慕洛琛,準備出去。


    擦身而過的刹那,慕洛琛忽然擋住了他的去路。


    抬眸看著神色冰冷的慕洛琛,法官說:“慕先生,你難不成還想對我做什麽?你可別忘了,這裏是法庭,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慕洛琛直勾勾的盯著他好半晌,唇角扯出一抹冷厲的弧度:“我沒想著做什麽,不過是想跟法官說一句話,多行不義必自斃,你好自為之。”


    說罷,他狠狠地撞了法官一下,朝著門口走了過去。


    法官站在原地,摸著自己的肩膀,神色陰鬱,“真以為我會怕了你們?等著吧,這場官司,我一定要你們一敗塗地。”


    ……tqr1


    早上九點鍾,所有相關的人員,陸陸續續的進入法庭。


    葉簡汐拉著溫如意,往法庭裏走。


    經過唐家人身邊時,裴娜冷哼了聲,罵:“臭不要臉。”


    “你罵誰呢?”


    唐南楓離她最近,聽的清清楚楚,當下沉了臉色。


    裴娜笑了笑說,“我罵我自己呢,你管得著嗎?”


    唐南楓還想要說話,旁邊坐著的唐老太太拉住了她,和善的對溫如意說,“如意,你離開了那麽多天,有沒有想南適?他手術已經成功了,現在正在休養生息,不久後就會好了。到時候,咱們給你們補辦婚禮好不好?”


    溫如意除開聽到唐南適有反應外,望著麵目慈善的唐老太太,一臉的懵懂。


    葉簡汐擋住了唐老太太的視線,拉住她的手說:“我們走吧,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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