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蘇牧……”


    “如何?”


    父親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讓少女的心跳在這一刻好似‘砰’的一般炸開。


    東方淮竹從未想過父親會問她這個人,心中在這一刻生出一股極大的衝動。


    但她,克製住了自己,扭過頭,不與父親目光對視,怕被父親看穿了自己的心事


    “父親是不是已經討厭女兒,這麽快要將女兒嫁出去嗎?”


    壓抑住心中莫名的情緒,反而岔開話題,免得繼續在這方麵詢問下去。


    “哪裏有父親討厭女兒的。”


    東方孤月搖頭:“隻不過,你終究大了,終究是要嫁人了。”


    “總要找到喜歡的人才行。''


    東方淮竹低頭:“便如同爹爹一般,為了母親,甘願叛逃東方。”


    東方孤月不再言語。


    “爹爹想讓我盡快嫁人,好找個歸宿,但也總要我喜歡的。”


    少女輕聲:“若是與自己不喜歡的人在一起,那嫁人,又有什麽意思?也不過是一輩子生兒育女的傀儡。”


    東方孤月不再說話,目光看向東方淮竹,認真詢問道:“那蘇牧……你……”


    “父親莫要再說這些了。”


    東方淮竹打斷了父親的問詢,低聲道:


    “現在淮竹還未想著嫁人。”


    看著女兒,東方孤月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爹爹,女兒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東方淮竹彎腰,低聲說了一聲,在父親的目光下,她一刻都不敢多待。


    有些落荒而逃的走出房門,迎麵的冷風吹來,少女好看的眸子在這一刻有著說不出的複雜。


    父親問他對於蘇牧到底是什麽看法?


    她並沒有回答。


    但若真給父親一個答案,大抵是不太討厭。


    不討厭跟其在一起,不討厭跟其結婚,不討厭為其生兒育女。


    但若說喜歡……


    她也不知道到底喜歡不喜歡,她也不清楚。


    但東方淮竹可以肯定的是,他,是妹妹喜歡的人。


    從小到大,她都沒搶過妹妹的東西,也從未想過去搶屬於妹妹的。


    那不是身為姐姐該做的。


    隻是心中,到底有一些失落感。


    自己,到底對他是什麽感覺,或者,自己到底喜歡沒喜歡對方。


    …………


    “簌簌……”


    一陣風吹來,將鬆柏上的積雪吹的嘩啦啦的落下。


    “呆子,你走慢點。”


    東方秦蘭邁著小步子,快步追上前麵悶頭走著的蘇牧。


    蘇牧步伐放慢了一些,讓東方秦蘭快速追上他。


    “呆子,我跟你講,今天的事情你不必放在心上,那不過是山莊的謠言,等明天,我就親自出手在山莊監督,但凡誰敢亂說……”


    少女咬著白嫩的牙齒,氣呼呼的。


    蘇牧停住腳步,看著少女,伸出手指,在其鼻梁上刮了刮,才低聲道:“這件事情你不用管。”


    “為什麽不管。”


    東方秦蘭不解:“要是不管管,那些人就亂說。”


    “我要是不發點火,他們就真當我秦蘭是一個火折子了。”


    少女嘟囔著,滿臉的憤憤不平,她的呆子可是殺了不少妖怪,就連那頭有著妖將級別的大妖,都是呆子殺的,現在卻這麽多謠言指向呆子,她就不服。


    “你越是如此,便越隨了一些人的意願,他們呀……巴不得看著你為此奔走操勞,為此焦頭爛額。”


    他的手刮著少女的小瓊鼻,女孩子的肌膚滑滑的,柔柔的,帶著點點的清涼,如同觸碰最柔軟卻又最有韌性的果凍。


    東方秦蘭歪著頭看著呆子,有些不理解呆子的想法。


    “真聽你的?”


    “不聽自家男人的,那聽誰的?”


    蘇牧柔聲。


    “人家還沒答應你當人家男人呢。”


    少女扭過頭,不去看他,臉蛋泛著紅潤的顏色。


    蘇牧笑了笑,才邁步繼續往前走。


    東方秦蘭急忙跟了上去。


    “過幾天,我要出去一趟。”


    “去哪裏,我也要跟著去。”


    “不行。”


    蘇牧搖了搖頭。


    東方秦蘭有些生氣,雙手叉腰,氣呼呼的:“為什麽不行,你不會是想背著我去找什麽狐狸精吧?”


    “去做一些事情,不方便帶秦蘭。”


    東方秦蘭往呆子臉上看了一眼,見其神色認真,便低著頭不說話了。


    她不太舍得跟呆子分開。


    “總要告訴人家,你要出去做什麽事情吧?”


    “做一些,為了我們以後能安穩生活的事情。”


    他溫和的看著東方秦蘭。


    “真噠?”


    少女如星辰般好看的眸子猶疑的看著他。


    “當然。”


    蘇牧認真點頭,伸出手指:“我們拉鉤。”


    “人家又不是小孩子,才不跟你做這些小孩子的東西。”


    少女說著,卻還是伸出小小的手指跟呆子拉在了一起。


    又走了一會,很快便到了呆子的住處,東方秦蘭也不得不停下來,現在沒有確定名分,到底在深夜不能真的住在呆子的家。


    “回去吧。”


    他拍著少女的小腦袋。


    “嗯。”


    少女不情不願的‘哼’了一聲,然後邁著小步子要離開,蘇牧安靜的站在原地,看著少女離開的背影。


    忽然,走了一半的少女停了下來,然後,又快步的跑了回來,向他衝了過來。


    到了他麵前,少女微‘呼’著熱氣。


    “你蹲下。”


    她比量了一下自己跟呆子的身高。


    猶豫了一下,蘇牧也是半蹲下來。


    少女忽的踮起腳尖,輕輕的在他額頭上啄了一下。


    “我的呆子,晚安。”


    如同蜻蜓點水般一觸即離


    然後


    少女便如同竄入林進的小鹿,很快就消失在黑色的夜色中。


    ………………


    今天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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