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建華和王建國去省城了。


    白成功一個人吃飯,簡單的蒸了兩個番薯就當午飯吃了。


    白成功拿著兩個番薯,背上砍柴刀上山去了。


    他這個月要多砍一些柴才行,下個月秋收忙起來的時候,他就不一定有時間去砍柴了。


    大隊長說秋收的時候,中午也都是不休息的。


    要盡快把糧食準備好,送到公社去。


    事關糧食大事,大隊長也是不會像現在這樣,想請假就請假,除非真的動不了了,都要去下地。


    連上學的孩子都放秋假,幫忙一起秋收。


    白成功砍柴的時候,在山上看到了紅色的野果。


    摘了一捧野果,打算帶回去給薑禾嚐嚐。


    他可是很少主動送薑禾東西的。


    薑禾一定會很感動。


    而且都過了這麽久了,薑禾也該消氣了吧。


    他給個台階,薑禾應該就高興了。


    白成功興衝衝的回到知青點,帶著野果去找薑禾。


    薑禾正在外麵洗碗,白成功跑了過來。


    薑禾繼續做自己的事,就當沒看到人。


    “薑禾,這是我在山上看到的野果,紅紅的,看著挺好吃的,給你嚐嚐。”


    白成功把野果遞到薑禾麵前。


    薑禾的視線中出現了幾個紅彤彤的果子。


    這是山楂。


    好吃?


    這是不知道從哪個角落隨手摘的吧。


    要是好吃,還能輪得到他去摘?


    “這是什麽東西?”


    薑禾抬起頭來。


    這麽多天,薑禾第一次跟他說話,白成功看著手裏的果子,果然有用。


    “啊,我也不知道這個叫什麽,這個野果我是在山上摘的。”


    “那你吃過了嗎?”


    “沒有,我想著先拿來給你嚐嚐,第一口你先吃。”


    白成功又把果子往薑禾麵前遞了過去。


    薑禾伸出手,拿起一顆山楂。


    在山楂上留下了一點好東西。


    喜歡酸的,那就讓白成功好好嚐一嚐這酸味,保證爽得飛起。


    “白大哥,我飯吃飽了,還不想吃,你先吃一個吧。”


    薑禾把山楂舉到白成功麵前。


    白成功覺得自己已經把薑禾哄好了。


    直接拿過薑禾手裏的山楂,放進了嘴巴。


    白成功一口咬下去,隻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酸,好酸,酸的直衝天靈蓋。


    比喝醋都還要酸。


    白成功控製不住自己的麵部表情,不停的抽搐。


    把嘴巴裏的野果吐出來,把懷裏的果子都給扔了。


    整個人很想要做點什麽,但是卻手足無措,不知道怎麽辦?


    好難受,太難受了。


    “白大哥,你怎麽了?是這果子不好吃嗎?”


    “這什麽鬼東西,怎麽會這麽酸?”


    白成功說話都變成大舌頭了。


    “酸?白大哥,你剛剛不是說這個果子很好吃,所以專門摘回來給我嚐嚐嗎?


    你都不不知道這果子能不能吃,就讓我吃?你是故意想看我出糗吧。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本來還以為你是誠心來給我道歉的。


    我還想著原諒你。


    沒想到你變本加厲,還故意耍我。


    你太過分了。”


    薑禾一頓輸出,然後把洗碗水潑在了白成功身上。


    收起東西回房間了。


    回到房間後,薑禾臉上生氣的表情就收回來了。


    隔壁李晴和趙佳聽到外麵的動靜出來,看到白成功呲牙咧嘴,一身狼狽的站在院子裏。


    身上還掛著菜葉子。


    地上灑落著一些紅色的果子。


    “哎,這不是山楂嗎?”


    李晴看清楚了地上的果子。


    “這玩意可酸了,你不會把這玩意給薑禾吃吧?”


    白成功點點頭。


    李晴拉著趙佳回屋了。


    那這真就是白成功自作自受了。


    誰要是給她吃這種玩意,她也生氣。


    這埋汰誰呢?整這破爛玩意。


    怪不得薑禾生氣,白成功就沒有誠意的好好道歉過。


    他們兩個的事李晴和趙佳也不去摻和,人家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的鄰居。


    雖然現在鬧矛盾了,但是她們和他們也不熟,也沒資格對他們的事評頭論足的。


    以後兩人不管是完全鬧掰了,還是和好了,她們都是多管閑事了。


    白成功看看地上的山楂,他的嘴巴已經被酸的麻木了。


    完全感受不到舌頭,牙齒,嘴唇了。


    這個山楂的威力也太大了吧。


    而且因為嘴巴一直張的很大,竟然一下子合不攏了。


    白成功現在顧不得和薑禾解釋自己不是故意了。


    當然他想解釋也做不到了,現在連話都說不了。


    白成功往嘴裏灌了幾口冷水,想要去去酸味。


    但是效果不大。


    白成功又去廚房嚐試了幾種調味品。


    不行,都不太行。


    完全沒用。


    連味道都嚐不出來了。


    隻有辣椒會有一點痛痛的感覺。


    但是隻有一點點,還是不夠。


    白成功看到鍋裏還在冒著熱水的熱水,決定一試。


    被熱水燙一下也是很痛的。


    或者可以用熱水燙一燙,讓痛覺趕走酸麻的感覺,能讓嘴巴恢複點知覺。


    熱水倒進嘴巴裏。


    嘴巴裏總算感覺到一些痛了。


    張開的嘴也可以閉上了。


    然後白成功就把那口熱水咽了下去。


    瞬間,隻覺得整個喉嚨,一直蔓延下去到胃裏,全都是被熱水燙過之後的痛。


    灌了幾口冷水下去,也隻能緩解片刻,沒辦法消除痛感。


    但是痛覺確實抵消了部分酸麻感。


    現在舌頭還有些麻,牙齒好像已經酸掉了,有種要掉了的感覺。


    嘴唇倒是好一些,已經可以閉上了。


    白成功身上一股泔水味,連忙去洗澡了。


    現在天熱,不洗,馬上就臭掉了。


    不,本來就是髒水臭水,再過一會,人也要餿掉了。


    天熱,洗得也快,直接用冷水衝一下就行了。


    洗完澡,就到了上工時間。


    白成功沒時間想別的了,隨手把衣服扔在屋子門口,趕緊就下地去幹活了。


    顧建華和王建國回來的時候,發現知青點一片狼藉。


    地上有一灘不知名的水漬。


    已經被太陽烤幹了,隻是顏色和其他地方不太一樣。


    灑落著一堆山楂,還有一顆碎裂的山楂。


    這是有人想不開要吃山楂嗎?


    山楂多酸啊。


    要吃也該吃糖葫蘆啊。


    而且吃了這個,感覺肚子都很容易餓。


    空氣中還有一股餿味。


    好像是什麽東西壞掉了。


    顧建華和王建國很快就鎖定了是門口的衣服。


    這衣服上傳來一股惡臭。


    白成功搞什麽,這麽髒的衣服不去洗,扔在門口。


    還有院子也不收拾一下,太髒了。


    顧建華剛買了新的自行車,可不舍得沾上這些髒東西。


    和王建國一起把自行車抬到了屋裏。


    今天跑了一趟省城,太累了。


    兩人關上門,直接躺下睡覺了。


    至於外麵的垃圾,當然是誰禍害的誰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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