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點點頭,對於黎洪的回答不置可否。他的表情依舊冷峻,目光深邃,讓人難以捉摸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黎洪急忙岔開話題道:“我們還是商量一下如何應對黑風寨吧!李大人,那郝思既然已經突破先天,那在黑風寨就不是無關緊要的小角色,他如今被林總捕斬殺,黑風寨一定會伺機報複的。” 黎洪邊說邊焦急地搓著手,額頭上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


    李文若聞言,又是使勁揪了下胡子,疼得他微微皺了下眉,歎了口氣,道:“唉!黑風寨勢大,那田苟修為高深,就算咱們三人聯手,也不一定是其對手,要是林總捕你沒有殺了那郝思,還有轉圜餘地,可現在,郝思這麽一個先天高手死在羅浮郡,那黑風寨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啊!” 李文若的臉色難看,眉頭緊鎖,眼中滿是憂慮。


    黎洪趁機道:“就是,林總捕,你也太衝動了,怎麽不留個活口呢!”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埋怨,看向林逸的眼神也有些不滿。


    林逸冷冷道:“生死相搏,林某可顧不了那麽多,根本沒辦法留手!” 他的目光如炬,直直地盯著黎洪,身上散發出一股淩厲的氣勢。


    李文若站起身,在書房內踱步幾下,他的步伐沉重而緩慢,麵色凝重,仿佛肩頭壓著千斤重擔。終於,他歎了口氣,道:“為今之計,咱們還是聯名向越州城上封奏折,稟明利害,希望越州城能盡早派來高手吧!不然,僅憑咱們三個,可不一定是那黑風寨的對手!”


    林逸和黎洪聞言,點點頭表示應允。


    不一會兒,一封急信就送出了羅浮郡,李文若看著信鴿越來越模糊,直到變成一個小黑點消失在天際,憂心忡忡地說道:“希望越州城能早些回應!”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和不安。


    林逸拱手道:“大人放心,想來越州城中諸位大人也知曉利害,定會火速派遣高手前來的!” 他的語氣堅定,試圖給李文若一些安慰。


    李文若歎了口氣道:“希望如此吧!”


    李文若話鋒一轉,正色道:“咱們最近也不能放鬆,黎郡尉、林總捕,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郡守府、神捕司可一定要加強戒備,不能放鬆警惕啊!千萬不能給黑風寨的賊子可趁之機!” 他的目光嚴肅而莊重,掃視著黎洪和林逸。


    黎洪、林逸聞言,皆是抱拳稱是,麵色凝重。黎洪挺直了腰杆,說道:“大人放心,我定會加強郡尉府的防衛。”


    林逸也鄭重其事地說道:“神捕司也會嚴陣以待,絕不讓黑風寨有可乘之機。”


    三人的表情都十分嚴肅,深知即將麵臨的是一場嚴峻的考驗。


    送走李文若、黎洪,林逸坐在椅子上,整個人像是被抽去了筋骨一般,終於鬆了口氣。他靠在椅背上,仰頭閉著眼睛,眉頭卻依舊微微皺著。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雲征明匆匆趕到書房,先是猶豫了一下,然後抬手敲了敲房門,林逸道:“雲捕頭進來吧!”


    雲征明小心打開房門,輕手輕腳地進入書房。他的眼神中透著焦急與興奮,額頭上布滿了汗珠。


    林逸看到雲征明小心翼翼的動作,不由得打起精神,坐直了身子,道:“雲捕頭,你神色匆匆,可是有什麽發現?” 林逸的目光緊緊鎖住雲征明,神情中帶著一絲期待。


    雲征明快步來到林逸跟前,腳下生風,壓低聲音道:“林大人,咱們帶回來的那幾個活口,兄弟們連夜審訊,已經審出了一些東西!” 他一邊說著,一邊從懷中小心掏出一張供詞,雙手遞向林逸,目光中滿是急切。


    林逸接過供詞,剛看了一眼,原本還有些疲憊的大腦瞬間清醒!他的眼睛瞪大,瞳孔微微收縮,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林逸緊緊攥著供詞,手指因為用力而關節泛白,他死死地盯著雲征明道:“這個叫張亞的人說的都是真的?” 他的聲音低沉而嚴厲,仿佛在確認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情。


    雲征明鄭重地點點頭,道:“千真萬確,是我親自審問的,這個張亞絕對沒有說謊!不過他說必須要林大人您親自去,他才肯把線索說出來!” 雲征明的表情嚴肅。


    林逸聞言,眼中精光一閃,毫不猶豫地站起身來,道:“事不宜遲,本官這就去見一見這個張亞,看看他到底知道多少?”


    不一會兒,林逸和雲征明就來到了神捕司地牢。地牢中彌漫著一股潮濕腐朽的氣味,牆壁上的火把閃爍著昏暗的光。兩人沿著狹窄的通道快步前行,腳步聲在寂靜中回響。


    在昏暗潮濕的地牢之中,陰冷的氣息彌漫在每一個角落。林逸和雲征明邁著沉重的步伐,很快,二人便來到了張亞跟前。


    張亞被粗重的鐵鏈緊緊鎖在牆上,頭發淩亂不堪,如同一團雜亂的枯草,隨意地披散在肩頭。臉上滿是汙垢,黑一塊灰一塊,讓人幾乎難以辨認他原本的麵容。


    然而,盡管身處如此狼狽的境地,他的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絲狡黠,那是一種難以捉摸的光芒。那雙三角眼透著陰狠毒辣,眼珠轉動間,寒光閃爍,讓人一看就覺得心裏發毛,極不舒服。


    林逸雙手負於身後,目光如炬,緊緊盯著麵前的張亞,冷冷道:“你就是張亞?就是你要見本官!” 聲音在這狹小的地牢中回蕩,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張亞聞言,緩緩抬起頭,用那充滿探究的目光仔細打量著林逸。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嘖嘖嘖地說道:“林大人好威風啊!可惜啊可惜,您這威風怕是持續不了多久了。命不久矣,可悲可歎啊!” 聲音沙啞而低沉,仿佛從地獄深處傳來。


    雲征明一聽這話,頓時怒不可遏。他一個箭步衝上前去,右手猛地揪住張亞的衣領,力氣之大,仿佛要將他的衣領扯破。雲征明瞪大了雙眼,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惡狠狠道:“放肆,你個狂徒胡言亂語什麽?信不信我現在就將你就地正法!”


    張亞麵對雲征明的威脅,卻絲毫不在意。他的嘴角依舊掛著那絲冷笑,一雙三角眼依舊死死盯著林逸,仿佛在等待著林逸的反應。


    林逸微微皺眉,那兩道劍眉此刻緊緊地擰在了一起,臉色陰沉,語氣平淡卻又帶著一絲威嚴道:“張亞,你也不用危言聳聽,本官可不信這一招。你不是要見我嗎?現在我來了,你也該把線索說出來了吧!”


    張亞聞言,眼神閃爍不定。他的眼珠快速轉動著,時而向左,時而向右,顯然內心在激烈地思量著什麽。


    林逸也不以為意,就這樣靜靜地盯著張亞,仿佛一尊冰冷的雕像,一動不動。地牢中的氣氛越發凝重,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


    良久,張亞的眼神突然變得堅定起來,仿佛終於下了什麽重大的決心。他咬了咬牙,道:“想讓我把線索說出來也行,但是你要發誓放我一命!你麾下的神捕司眾人也不能傷害我!”


    雲征明聞言,怒火再次湧上心頭。他再次揪住張亞的衣領,手上的力氣又加重了幾分,道:“張亞,死到臨頭,還敢討價還價!你犯下的罪行罄竹難書,如今還妄想求得活路?簡直是癡人說夢!”


    張亞惡狠狠道,大不了一死罷了,老子這輩子該享受的也享受過了,殺的人也不少,就算死了那也是夠本!你們要麽答應我的條件,要麽就殺了我!不過,殺了我,你們就永遠得不到那個秘密了!


    砰!雲征明怒不可遏,猛地一拳捶在木樁上,那強勁的力道使得木樁都微微顫抖起來。他的表情既憤怒又無奈,“這個可惡的家夥!” 雲征明咬牙切齒道。


    林逸微微皺了皺眉,揮了揮手,道:“雲捕頭,你先出去吧,這裏交給我。”


    “諾!” 雲征明抱拳稱是,手臂因為憤怒還在微微顫抖。他狠狠地瞪了張亞一眼,隨後轉身氣衝衝地離去,身後的衣角隨著他的動作劇烈擺動。


    看著雲征明那高大的身影離開,張亞轉過頭來,盯著林逸,眼神中透露出得意之色,嘴角上揚,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道:“怎麽?看來林大人是答應我的條件了!這個秘密事關重大,確實隻有你才能聽。”


    林逸麵沉如水,目光如冰地盯著一臉得意的張亞,神色冰冷道:“張亞,你加入黑風寨二十年,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無辜之人的鮮血,你犯下的罪行天理難容,死罪難逃,本官可不會放過你的!” 林逸的聲音擲地有聲,在這狹小的空間中回蕩。


    張亞聞言,眼睛瞬間瞪大,滿臉的不可置信,大聲喊道:“難道你不想知道跟黑風寨有聯係的人是誰嗎?要是你不答應放過我,我就算死,也不會把這個秘密告訴你的!” 他的身體拚命扭動著,想要掙脫鐵鏈的束縛,卻隻是徒勞。


    林逸看著略顯瘋狂的張亞,緩緩搖了搖頭,眼神中帶著複雜的情緒。那眼神中既有對張亞罪惡行徑的厭惡,又有對他此刻執迷不悟的不屑,還有幾分對他可悲命運的憐憫。


    “唉!” 林逸深深地歎了口氣,緩緩道:“張亞,你莫要以為本官拿你沒有辦法。本官自有辦法讓你乖乖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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