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知道自己膽大包天的陳林,前幾天的確坐私人飛機回鬆城了,不過是為了護送那三套價值連城的婚紗。


    他親自打飛的到京北轉私人飛機,到鬆城後,又安排安保等級最高的車隊護送婚紗,確保萬無一失。


    如果再出現類似戒指掉包的事件,可不是研究骨灰能彌補的,估計小命會不保。


    黑衣人,白手套,四人一組抬著三個黑箱子,畫風詭異地走進周家老宅。


    場麵有點像抬棺,加上清明節臨近,顧雅蘭嚇了好大一跳。


    “小,小陳,這,這是什麽?”她把監工的陳林拉到一旁:“你,你和我,老,老實講,阿,阿序,他是不是闖禍了?”


    陳林一臉莫名。


    “別抬了!”顧雅蘭擺出大義滅親的架勢,拿起手機要報警:“自,自首能少判幾年,我報警,你趕緊叫他回來自首。”


    “報警?自首什麽?”


    陳林快忙瘋了,腦子要思考顧雅蘭說的話,嘴巴要接話,眼睛要監工。


    “夫人,這是周總給太太定製的婚紗,一共三套,每個箱子裏裝了一套。”


    “婚紗啊。”顧雅蘭癱坐在沙發上,拍了拍胸口:“不就是三套婚紗嗎?你弄這麽大陣仗做什麽。”


    她口中的“不就是三套婚紗”,陳林不知道自己還要打多久的工才能買得起。


    “周總交代的。”


    他讓保鏢把婚紗放到指定房間,又安裝好攝像頭,加固門鎖,將警報升級到最高等級。


    顧雅蘭有點看不懂這操作,她衣帽間的安保等級都沒這麽高。


    過來幫忙陪孩子的顧·德華·歡聽到外頭的動靜,從小茉莉房間出來,看到來回走動的黑衣人,撓了撓頭。


    “要撕誰的名牌?”


    她剛陪小茉莉重溫完一期撕名牌的綜藝,興致高昂:“我申請加入!這個家我熟!我幫你們找人!”


    聽不懂她在說什麽的黑衣人:“……”


    顧雅蘭扶額給她解釋:“他們來送婚紗,給眠眠定製的。”


    提到婚紗,顧歡就來氣,拉著顧雅蘭倒苦水:“小姨,你不知道我哥有多煩人!三天兩頭讓我去對手工作室幫他監工,搞的兩邊都以為我是對方派來的間諜。”


    她扁著嘴哭訴:“我每天一看到他的微信就害怕,手機都不敢多玩。”


    “那你怎麽不把他拉黑?”顧雅蘭傳授自己的經驗。


    “我不敢,他會飛過來。”顧歡說:“而且他給我畫餅了,說以後會讓公司藝人和我的工作室合作。”


    雖然她的服裝工作室還沒開起來。


    “我哥還老是質疑我的專業能力!嫌我不夠用心,監工不到位。連除夕都不放過,我剛醒就看到他給我留言,讓我醒來給他回電話。”


    顧歡喋喋不休說了大半個小時,列舉周澤序700多宗罪名,顧雅蘭聽的頭痛,又無可奈何:“那個,歡歡啊,我去看看小茉莉醒了沒?”


    ……


    飛機上。


    薑眠閉著眼裝睡,即便如此,依舊能察覺有道炙熱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而且屬於周澤序的氣息越來越近,近到難以忽視。


    她猛地睜開眼:“你幹什……唔——”


    剩餘的話全部被堵在突如其來的吻中。


    唇上是微涼的觸感,鼻尖是烏木沉香的氣息。


    周澤序閉著眼,長而密的睫毛輕輕顫動,在下眼瞼處投下淡淡的陰影。


    他的鼻梁又高又挺,接吻的時候,有時會故意用鼻尖去蹭她的鼻尖,完成鼻尖的親密接觸。


    薑眠短暫沉迷一秒美色,立馬回過神來,氣急敗壞地咬他一口。


    鐵鏽味很快蓋過冷香的味道,這個吻又持續了幾秒才結束。


    周澤序抽了張紙,動作輕柔地替她擦去唇邊的血漬。


    “你和賀璟川怎麽認識的?”


    他一邊擦,一邊若無其事地問她。


    如果不是周澤序正在銷毀接吻的證據,薑眠差點以為剛才是她做的夢。


    “關你什麽事。”薑眠斜他一眼,別開臉:“我們在離婚冷靜期,你能不能擺正你的位置?別對我動手動腳的。”


    周澤序用同一張紙給自己擦嘴,將節約的良好美德發揚光大。


    他笑了下,還挺理直氣壯:“我什麽時候動手動腳了?我剛才動的是嘴。”


    他能怎麽辦?一看到她就想做點什麽,大概這就是生理性喜歡吧。


    可是她的身體卻明明白白告訴他,她不喜歡他的觸碰。


    那天她親自下廚,他和秦墨淵談完工作時間尚早。


    本來想早點回家,但又怕回的早,萬一惹到她,飯又泡湯了。


    所以才會去打籃球,正好發泄無處可發的精力,誰知還是惹到她了。


    薑眠:“……”


    “行行行,你罵的對,我的錯。”他象征性地動了動手腳,把罪名坐實:“行了吧。”


    被他捏了臉又勾了腳的薑眠:“……”


    怎麽辦?想跳機。


    他們身後不遠處的角落裏。


    小徐嘴巴張的快能塞下一個拳頭,掏了掏耳朵,扭頭問林妍:“你剛剛有沒有聽到類似’離婚冷靜期’的詞,我可能出現幻聽了。”


    林妍知道小徐是薑眠的同事,比她還訝異:“你不知道他們的關係?”


    小徐搖搖頭:“什麽關係?”


    “你聽到的關係。”


    “什麽?!”小徐一下子把音量調到最大:“他們是真的?他們在離婚冷靜期?”


    她已經分不清楚哪個更震驚了。


    頭等艙的其他三人:“……”


    薑眠已經找不到詞形容自己的心情,無奈地看了眼周澤序。


    結婚偷偷摸摸還不如地下情來的囂張猖狂,離婚卻弄的人盡皆知,還有一堆網友在磕他們的cp。


    “不關我的事。”周澤序表情有些無辜,幫自己澄清道:“我動嘴可沒動到她們身上。”


    薑眠:“……離我遠點。”


    她翻身背對他,拿風衣蒙住頭,把自己蓋的嚴嚴實實。


    周澤序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淡笑一下,收回視線。


    半晌,他回頭,冰冷的眸光掃向小徐,那一眼帶著十足的警告意味。


    小徐高漲的情緒瞬間被澆滅,渾身上下透心涼。


    她像是上課說小話被抓包的學生,把頭埋地很低,但嘴裏還在小聲碎碎念。


    “完了完了,我不會被滅口吧?現在寫遺囑還來得及嗎?我螞蟻森林裏的小雞怎麽辦?托付給誰啊?”


    林妍的算盤珠子快崩到小徐臉上:“不如我們加個支付寶好友。”


    小徐:“……”


    托付的人還沒找到,倒是招來一個偷能量的人。


    另一邊,賀氏總裁辦公室。


    秘書找賀璟川請示工作。


    “賀總,赫曼珠寶ceo打來電話,說環宇集團想買斷一個新員工的設計作品。”


    “環宇集團?”賀璟川批完一個文件,抬起頭:“哪位新員工?”


    “薑眠。”秘書遞上資料:“她沒獲獎,不知道該怎麽定價。”


    老員工設計大賽倒是有明確的定價體係,但極少出現外部人員買斷設計的情況,一般來說,設計作品歸赫曼珠寶所有。


    這次情況極為特殊,聞所未聞,史無前例。


    又是新員工,又沒獲獎,還是環宇集團總裁辦出麵溝通,赫曼珠寶ceo怕定價不合理得罪對方,不得不向上請示。


    賀璟川眸色暗了暗,接過資料翻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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