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清梨一愣,事情的走向出乎意料之外,她忙說:“澤,澤序哥,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不是最好。”周澤序盯著她手裏的耳釘,麵色冷然:“拿來。”


    韓清梨乖乖把耳釘給他。


    周澤序把耳釘放回薑眠手心,又打開她左手那個絲絨盒子,裏麵是一對藍鑽耳釘,大小至少得有一克拉。


    明顯比她右手的綠鑽耳釘大。


    薑眠呆愣地看著周澤序:“這是?”


    “送你的禮物,綠色的是品牌方送的。”周澤序說:“喜歡就戴著玩玩,不喜歡就丟了,隨你。”


    這套說辭別人信不信薑眠不知道,反正她不信。


    周澤序這麽說,無非就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而調監控隻會把事情鬧大,不管結果是她偷拿的,還是韓清梨栽贓陷害的,都會讓人看了笑話。


    現在這麽處理,才是明智又不失體麵的處理方法。


    真相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體麵收場。


    薑眠淡淡笑道:“謝謝,我很喜歡。”


    韓叔看的頭都大了,他在周澤序麵前小心謹慎,自家閨女倒好,直接貼臉開大。


    他忙賠著笑臉說:“澤序,誤會誤會,清梨這孩子從小被她媽慣壞了,養成丟三落四的毛病,一定是她自己忘記丟哪了。”


    他又戳了兩下韓清梨腦門,斥責道:“回去看我怎麽收拾你,天天不是丟了這個就是丟了那個,今天出門有沒有戴,你再仔細想想!”


    韓清梨偷雞不成蝕把米,快氣炸了,但周澤序擺明偏向薑眠,她隻好咬碎牙齒往肚子裏咽,順著爸爸遞過來的台階往下走:“我,我記不清了,可能出門忘記戴了吧。”


    “我看你腦子也沒帶。”周澤序輕嗤一聲:“要不再翻一下我太太的口袋,看她有沒有多的腦子給你一個。”


    薑眠:“……”


    有多的也不給,自己還不夠用呢。


    其他人:“……”


    溫伯父抱著小茉莉過來打圓場:“好了,誤會一場,澤序,你們也趕緊去別家拜年吧。”


    這場鬧劇總算落幕了,眾人散去。


    回到周家老宅,薑眠把早上帶過來的新年禮物一一分給大家。


    傭人們收到的多是手套圍巾帽子這些禦寒的裝備,大哥和大嫂收到的是一對情侶杯。


    小茉莉收到的是一個粉色的手提包,包裏還有一個厚厚的紅包。


    她才三歲,對錢沒什麽概念,把紅包取出交給溫棠,然後甜甜地對薑眠道謝:“謝謝小嬸嬸,我最喜歡粉色包包啦。”


    然後坐在專屬小凳子上,開始往粉色小包裏裝東西,一邊嘀咕:“針針放一個,貼貼放兩個……”


    看著她的可愛模樣,薑眠心情好了許多,摸摸她頭上那兩個小啾啾:“你喜歡就好,小嬸嬸以後再給你買。”


    “你別買了,又是紅包,又是禮物,會把她慣壞的。”溫棠大大方方收起紅包:“爸媽說等他們回來再給你補辦生日,我和庭安也準備了禮物,到時再送你。”


    “謝謝大哥大嫂。”


    薑眠其實不知道自己的生日具體是哪天,大年初一是福利院院長給她定的生日。


    嫁入周家第一年生日,她和周澤序兩人在港城度過。


    之後兩年,一家人聚在老宅給她過生日,和平常吃飯無異,唯一的區別大概是多了許願切蛋糕的環節。


    她還記得去年許的願望,希望周澤序能重新回到她身邊。


    一年過去,願望正朝著反方向逐步實現。


    周澤序打完電話走進來,薑眠正在收拾裝過禮物的紙袋,他隨手拎起一個:“我的禮物呢?”


    他這一問,還沒散去的眾人紛紛看過來,好奇他會收到什麽禮物。


    去年周澤序收到一雙女式襪子,是商家給的贈品。


    薑眠本來打算自己留著穿,結果被周澤序眾目睽睽之下拿走了。


    今年她長記性了,提前把贈品都拿了出來。


    周澤序隨機拿的袋子是空的,看薑眠沒搭理他的意思,於是自己上手翻其他袋子。


    其中一個袋子發出“叮鈴叮鈴”的脆響。


    他眼裏閃過一抹喜色,所有人都收到禮物了,剩下的不是他的是誰的。


    贈品也比沒有好。


    “什麽好東西?還帶響的?”他得瑟地又晃了兩下。


    這一巨大動靜,成功把小茉莉的注意力也吸引來了,她眨著黑葡萄般的眼眸,好奇地盯著他:“小叔叔,裏麵是什麽呀?”


    周澤序看了眼薑眠,唇角微微上揚:“你小嬸嬸的愛……心吧。”


    薑眠從容不迫地疊著紙袋,沒作聲。


    周澤序頂著眾人好奇的目光,慢條斯理地倒出禮物。


    一個帶鈴鐺的項圈。


    薑眠在這時悠悠開口:“是我獻給大黃的愛心。”


    大黃是她去年撿的流浪狗,她沒有養寵物的經驗,那時拍戲又忙,索性就把大黃留在老宅,讓傭人們幫忙養。


    項圈很漂亮,美中不足就是有鈴鐺,她在禦水灣沒找到拆鈴鐺的工具,所以準備找老宅的傭人幫忙拆了,再給大黃戴上。


    傭人們看看項圈,又看看周澤序,憋笑憋的臉都快紅了。


    周庭安把玩著手中設計獨特的情侶杯,薄唇輕啟補了一刀:“你沒禮物,是不喜歡驚喜嗎?”


    這一小刀根本紮不透周澤序那比城牆還厚的臉皮。


    他搖了搖項圈,嗓音含笑:“音色不錯,我正好用的著,沒收了。”


    狗項圈他能用在哪。


    薑眠也是無語,站起來伸手去夠:“給我。”


    周澤序長臂一抬,把項圈高高舉過頭頂,薑眠重心不穩,直直跌進他懷裏。


    他另一隻手圈住她,俯身貼近她耳畔,混不吝地笑著:“想要啊,晚上給你。”


    隻有他們兩人能聽見的聲音混著炙熱的呼吸鑽進耳畔,薑眠身體一僵,周身被好聞的烏木沉香籠罩著。


    她驀地想起那些負距離的時光。


    情到濃時,周澤序會咬著她的耳垂,用低沉沙啞的嗓音訴說愛意:“寶貝,我愛你。”


    有時也會壞心地折磨她:“想要啊,求我。”


    潮濕黏膩的時光終成一場夢境,周澤序給過的美好,轉頭又給了別人。


    她不是唯一,隻是其中之一。


    薑眠回過神來,一把推開周澤序:“我不要了。”


    項圈不要了,人也不要了。


    空氣中剛剛冒出來的曖昧消失地幹幹淨淨,其他人也不知何時消失了,偌大的客廳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生氣了?”周澤序抬起她的臉,慵懶的語調似帶著哄:“我回頭再給大黃買一個。”


    薑眠懶得搭理,回房間打發時間。


    晚上出去拜年,她又像個經驗豐富的演員,認真扮演周澤序的太太,周家的兒媳婦。


    應酬一天回到老宅,薑眠累的精疲力盡,和大哥他們打完招呼就回房間洗漱了。


    洗完澡出來時,周澤序也洗好澡了,懶散地靠在床頭,真絲睡衣半敞開,硬朗結實的腹肌若隱若現。


    見她愣在原地,他笑著拍了下身側的位置:“愣著幹什麽,還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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