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神係統剛剛覺醒,許安覺得隻有這樣做,才能夠立威。


    所謂以雷霆之勢,橫掃一切便是如此了。


    目的就是要讓山陽縣縣衙裏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一件事,此地是禁地!不是哪個阿貓阿狗想放人就能放人的。


    “沒想到這個李清風這麽有契約精神,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碰了幾次壁,還想著放人的美事。”


    許安心中冷笑,“好一個不到黃河心不死,不撞南牆不回頭!”


    “那就看是你的獄卒多,還是我的係統強了!”


    “不好了不好了,大人,最後一個獄卒劉七也被雷劈死了……”


    “啪”


    一個大耳刮子。


    “休得聒噪,本官不是瞎子!”


    李清風一陣頭昏目眩,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已經是第九個了吧?


    這該死的趙玉成,到底是犯下了什麽天怒人怨的大罪?


    害得這麽多前去放他出獄的獄卒被雷劈死八個,羊癲瘋發作一個。


    一想到這裏,李清風心裏忽然打了個激靈:難不成這就是天怒人怨!


    “嘶~”


    李清風的牛脾氣頓時消散一空,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了一下漸漸黑下來的天空,然後迅速低下了頭,好像多看一眼就會挨雷劈一樣。


    趙玉成啊趙玉成,不是本官不放你,實在是你觸犯了天怒,老天爺不讓你出獄,與本官無關了。


    至於那五百兩銀子,哼哼!本官是不會退還的。


    心中有了決斷,李清風快刀斬亂麻,開始善後。


    “來人啊!把死去的獄卒拖出去安葬了!”


    “大……大人,今天當班的獄卒,除了羊癲瘋發作那位,已經全部死了,沒人了……”


    “啪”


    又是一巴掌。


    “混賬東西!獄卒都死光了,三班衙役也死絕了嗎?”


    “啊?回老爺的話,三班衙役早溜了……”


    “一群混賬憊懶的東西!本官還在當值,他們卻散衙了?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李清風一股無名怒火無處發泄,轉身四顧,除了那挨了兩巴掌的倒黴鬼外,哪還有半個人影在?


    眼神不經意間瞄到了牢房門口躺著的八具人形木炭,心裏沒來由的一陣慌亂。


    李清風指著倒黴鬼:


    “那就由你妥善安排他們下葬!休得推辭!否則就讓你去釋放趙家少爺!”


    說完之後,李清風也不管了,急匆匆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進了後宅,李清風抹了一把額頭上細密的汗珠,恐慌的心情有所緩解,想到五百兩白花花的銀子,整個心情又不覺好了起來。


    “夫人!夫人!”


    無人應聲。


    “怎麽沒人?難道夫人也受到驚嚇,離開縣衙了?”李清風狐疑地進了裏間。


    就看到一個略有幾分姿勢的半老徐娘,正木愣愣地坐在榻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一個敞開的檀木盒子,像是著了魔一樣。


    李清風見狀,這才放下心來,看來夫人並沒有受到外麵雷劈的影響,“夫人!你還是不改財迷心竅的性子,不就是五百兩銀子嗎?有什麽大驚小怪的,隻要我還做這個山陽縣令,五千兩、一萬兩都不是夢!”


    夫人突然掩麵而泣,看上去顯然是受了驚嚇,而不是什麽驚喜。


    李清風不解,“夫人,你這是怎麽了?”


    “銀……銀子不見了!”


    “夫人,別開玩笑了……”


    李清風突然頓住了,雙眼直愣愣盯著空空如也的檀木盒子,原本填得滿滿的銀子,此刻已經不見了蹤影。


    “夫人,銀子呢?哪兒去了?是不是趙家那個管家討要走了?”


    一連串的追問下,夫人才緩緩說了句:“老爺,銀子……銀子憑空消失了!”


    “啊?”


    李清風大腦一片空白,跌坐在官帽椅上。


    雷劈八人,銀子憑空消失,這不是天怒人怨是什麽?


    ********


    山陽縣獄。


    整個牢房內,完全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一種莫名的壓抑,讓縣獄中的犯人們陷入對未知命運的恐慌之中。


    牢頭周大年以及一眾獄卒,平常沒少壓榨大夥兒,大夥兒也沒少在心裏咒罵過周大年等人。


    有一些被欺壓得狠了的人,更是詛咒周大年等人不得好死的。


    可是心裏詛咒是一回事,現實又是另一回事。


    當大夥兒真的經曆了雷劈周大年等惡人之後,心裏還是有一種莫名的恐慌和害怕。


    八個人被雷給活生生的劈死了,那種強烈的震撼,不是一般人能夠輕易接受得了的。


    唯一的例外就是許安,作為事情的始作俑者,心情非常平靜。


    “那誰?趙玉瑤是吧?你去牢頭的值房把鑰匙拿來!”


    “好的,主人!”


    今天當班的所有獄卒,幾乎已經死光了,根本不會有人來阻攔。


    趙玉瑤順利地拿來一大串鑰匙。


    很快,許安就打開了束縛已久的鐵鏈,忍不住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無鎖鏈一身輕,自由的感覺真好!”


    許安的肚子不合時宜地一陣亂叫,“都什麽時辰了,怎麽還沒有人送飯過來?”


    對麵牢房的黑暗中,響起一個聲音:“小兄弟,今天這飯怕是吃不上了!做好挨餓的準備吧!”


    許安知道這是黑臉大漢在說話,“哦?我們雖然被關在牢房裏,但也是有人格的,憑什麽不給我們飯吃?”


    黑臉大漢嘿嘿一笑:“你沒看見這牢裏的牢頭和獄卒都死了嗎?現在這裏已經成了人見人怕的禁地,就憑衙門裏那些貪生怕死的差役,誰有膽量來這兒給咱們送飯?”


    許安一拍額頭,特喵的,怎麽就把這一茬給忘了呢?


    看來肚子挨餓這事兒,怪不得別人,隻能怪自己了。


    許安衝黑臉大漢豎了豎大拇指,“兄弟這叫臨危不亂,佩服佩服!”


    黑臉大漢麵露得色:“我叫王鐵牛,請問小兄弟貴姓大名?”


    “你叫我許安就是了!”


    “許安兄弟,你看現在天也黑了,而且還沒有獄卒守護,不如咱們一起越獄怎麽樣?”


    王鐵牛一臉諂媚地笑容,很是誘惑地說道。


    許安立刻後退好幾步,“你讓我越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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