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從兩三年前開始,除了一些高精端的製造產業,其餘的需要以成本來加強競爭力的製造業,除了向亞洲,主要是華夏轉移之外,科洛也接受了不少的產業。


    他向華夏所轉移的,是像汽車、手機、芯片等需要完整產業鏈配合,又具備一定的技術含量的產業。


    而那種初級加工的製造業,則大都轉移到了科洛——畢竟相對於華夏,這裏的人力成本更低。


    同時,隨著次貸危機之後,英倫的失業率上升,也有相當一部分的英倫員工,被外派到了華夏和科洛。


    是的,這種海外外派的員工,因為需要支付海外補貼,所需要的用工成本比在英倫本土要略高。


    但考慮到這些員工能夠對華夏和科洛本土的員工進行培訓,帶出更多符合要求的本土員工,這暫時的薪資成本上升,也是可以接受的。


    因此就像是科洛,目前各個產業中來自於英倫的員工,也都接近2000人了,規模並不小。


    也幸好是早在科洛新政府成立的時候,就已經將英語作為其官方語言之一了,可能他們年紀稍大的人,能夠使用英語的人還不算多,但年輕一代,也都基本已經習慣了使用英語交流了。


    畢竟雖然表麵上科洛依然將英語和法語同時作為官方語言,但事實上在他們的整個教育係統之中,已經僅僅使用英語進行教學了,法語隻是作為一門必學的“外語”——就像是在華夏的學校裏麵,可以說從小學開始就已經教授英語,但一直到大學畢業,能夠流利使用英語同外國人交流的,比例也並不高。


    這就是母語和第一外語的區別。


    ……


    “相信這一次natixis銀行同德國商業銀行的合並,會成為法國和德國在金融領域合作的典範……”


    目前艾希莉·韋伯最重要的工作,就是促成natixis銀行對德國商業銀行的收購,因此即便是她此時已經懷有近六個月的身孕,依然在拉加德來到德國推動natixis銀行對德國商業銀行收購的事情的同時,親自同德國總理默克爾的代表私下進行了會麵。


    她向對方說道:


    “應對歐債危機是我們兩國非常重要的工作,必須要進行密切的合作,當然,我們也看到最近奧朗德總統的一些舉措,可能稍稍顯得不合時宜,但我相信他的這些舉措主要是為了兌現競選的承諾,但現實會讓他做出改變的……”


    艾希莉·韋伯的身份,不止是natixis銀行的控股方威廉-韋伯資本的董事長,並且還是法國政治家族的成員——奧朗德本人都同韋伯家族的關係匪淺,這也是這一次她來到德國,默克爾專門讓自己的秘書代她來同對方見麵的原因。


    之前就說起過,法國在薩科齊時期,同德國總理默克爾之間有關歐債危機問題的處理上還是比較有默契的。


    但在今年四月份法國大選的時候,因為奧朗德當時有關法國同歐盟以及歐元區的一些言論,德國方麵對奧朗德當選後德法合作的前景產生了疑慮。


    在政治光譜的劃分中,奧朗德代表的是法國左派,而默克爾的執政理念則是代表右派,在奧朗德上台之後,法德兩國的執政黨屬於不同的政治派別,這種理念的不同,並不利於雙方的合作,或者說至少很難像薩科齊一般的默契合作。


    即便是奧朗德在就任法國總統之後,當即先去往德國進行訪問,兩國都在竭力維係“法德同盟”的友好關係……


    但是,經濟理念的不同導致兩國之間在之後持續出現不和諧的聲音。


    在德國很多人士看來,奧朗德為了履行競選承諾,采取了一係列不利於提升法國經濟競爭力的措施,最終會害了法國,也會殃及歐盟。


    就比如法國《費加羅報》稱,德國政府尤其擔心,奧朗德的經濟政策會影響歐盟國家實施結構性改革和嚴格預算紀律的活力。


    並且德國前總理施羅德也在一次以歐盟為主題的研討會上,毫不客氣地對奧朗德上任後的經濟政策進行指責。


    施羅德認為,目前的法國就像2003年的德國——德國在當時處於非常惡劣的經濟環境,被稱為“歐洲病人”,施羅德後來大刀闊斧的改革措施讓德國走出了困境。


    施羅德提醒奧朗德說:


    “法國總統的競選承諾,最終會在經濟現實的牆上撞得粉碎。”


    施羅德認為,奧朗德在就任之後將部分法國工作人口的退休年齡由62歲提前到60歲,這是一個“不良信號”,法國政府沒有財力支撐這一措施。


    他還認為,奧朗德為了實現減赤目標,一味增加稅收,這不僅會造成法國資本的外流,也會導致法國就業市場的崩潰。


    “隻要向外界發出兩三個錯誤信號,我們的法國朋友就會麵臨殘酷的現實”。


    對此,法國《費加羅報》評價說,施羅德高聲說出了默克爾政府人員不敢公開表達的擔憂。


    當法國媒體要求德國總理府和部委官員公開評價法國經濟形勢時,往往會遭到拒絕。


    但是,一些德國官員仍然會在私下表達自己對法國經濟形勢的擔憂。


    例如,一名德國政府高層官員私下表示:


    “《圖片報》有些誇張。法國既不是希臘,也不是西班牙,也不是意大利。但是,法國的情況讓人擔憂。”


    這名官員認為,法國的鄰國都在進行勇敢的經濟結構改革,奧朗德在意識形態上與這些鄰國相比顯得孤立。


    對德國政府影響力最大的一些經濟學家們一致認為,奧朗德大幅提高稅收,卻在減少開支方麵“過於害羞”,這將不可避免地導致法國經濟窒息並增加失業。


    他們認為,隻有對經濟進行結構性改革和實施嚴格的預算紀律,才能給經濟增長和就業帶來積極影響。


    德國的經濟學家們給奧朗德開出了一係列擺脫經濟困境的“良丹妙藥”:


    降低工資成本、廢除35小時工作製、推動競爭、降低稅收、改革退休製度等。


    不過,分析認為,奧朗德作為一名左派總統,可能沒有勇氣去采取這些更具有右派色彩的經濟政策。


    因此艾希莉對默克爾秘書的話,言外之意就是他們對於奧朗德的一些政策也是不認同的——畢竟眾所周知他的理念偏向左派,而在此之前也並沒有多少執政的經驗,因此在政策方麵,帶著些“理想主義”也是正常的。


    但說到底,他的這些政策,不管是激烈的加稅,還是繼續放鬆工人的福利待遇,都會引起法國國內資本的不滿。


    相信現實會很快令他調整政策的——相信這些也是德國方麵所願意看到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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