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已經無暇注意秋和赫敏了。他果然不擅長跳舞,笨手笨腳的,踩了帕瓦蒂好幾次。和其他組或優美或自然或炫技的舞姿比,他們這一組的畫風就有些違和了。


    “像是個來場上打醬油的。”德拉科確信自己在交際舞上有一番發言權,畢竟這種舞他可以說是從小跳到大,“潘西,你看看,疤頭就像是第一天認識他的舞伴那樣。”


    “我覺得你可以把好像給去掉。”


    “就是啊。救世主天天日理萬機,怎麽可能認識其他人呢?”德拉科覺得這句話有些好笑。


    奧古斯都已經懶得說話了。如果是前幾年,他可能會勸德拉科積點口德,但是他哪裏說得過來呢?索性不說話了。


    “他們的動作有一種沒有排練過的美感……”達芙妮已經自覺地找地方坐下了,用手指指著點評這一組的舞姿,“那個不知道是誰的帕蒂爾姐妹也沒好到哪裏去,不然不可能崩盤成這個樣子。


    “塞德裏克的這一組隻能說是無功無過,但是,好吧,我必須承認,但是他的臉彌補了技術上的無能。


    “克魯姆開始炫技了,他真的很喜歡拋接,是為了展示他的前肢力量嗎?還是為了炫耀他身為魁地奇球手的超絕體力?”


    奧古斯都這回是真的沒崩住。


    其實不必如此刻薄的。他們這麽跳起來還是挺有觀賞性的。


    隻不過今天前些時候他就觸過一次黴頭了,現在也不想為了達芙妮對一個不認識的人的評價再去自找麻煩。


    “德拉庫爾跳得還行——不過她的舞伴是我前男友,我對她的眼光不予置評。”


    “你還有前男友?”布雷斯這下吃到大瓜了,“我感覺你也沒多少時間是自己行動的吧?”


    “談了兩周就分了。”達芙妮感覺很無聊,“而且我們見麵不多,他經常想不起來找我,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分手的。”


    “真遺憾。”布雷斯煞有介事地說,“不然我現在就有人能刁難了。我說怎麽一直沒有人來問我你的喜好什麽的。”


    他真的很有閨蜜的自覺。


    阿斯托莉婭微笑著看著這一幕,突然就沒來由地讓人感覺到一種慈祥。這種感覺本不該出現在任何一位學生身上,而出現在鄧布利多的臉上最為合適。


    這使得奧古斯都想到自己看過的一些宗教畫,也許用神聖來形容這一刻的感覺更加合適。


    奧古斯都還不太明白這種神聖感。


    後來當他偶爾回顧自己的一生的時候,也會翻到這個畫麵,那時的他突然就明白了阿斯托莉婭心裏在想什麽,無非是和佩妮姨媽六十歲時一樣的心事。


    所以佩妮姨媽後來回到了她一直沒回過的老家,而阿斯托莉婭想要去舞會上跳一支舞。


    ——————————


    勇士們的開場舞是激烈快節奏的,但是之後放出來的第一支舞是悠揚舒緩的,對許多為了舞會現學舞蹈的學生十分友好。所以他們紛紛挽著舞伴的手走下舞池。奧古斯都和阿斯托莉婭自然也在其列。


    男男女女在舞池裏慢搖,今天他們都穿著正式的禮服,看上去跟以往截然不同,一個個就像是他們一直夢想著遇到的紳士淑女。音樂和身上的香水味道都剛剛好,這種環境下他們的心情也在發生著微妙的變化。也許第二天學校裏會多出好幾十對情侶,誰知道呢?


    人群在某種神秘的力量的作用下,默契地朝著一個方向緩慢轉圈。他們在跳舞的時候也不是一點都不注意周圍的環境,比如說,鄧布利多教授拉著麥格教授一起下場跳舞了,看上去其他教授也在蠢蠢欲動(斯內普除外)。


    不過奧古斯都也注意到哈利、羅恩和帕蒂爾姐妹的尷尬的四角關係,因此多看了兩眼。


    “你有看到什麽有趣的事情嗎?”阿斯托莉婭笑意粲然,她的眼睛也在到處亂瞟。


    “並不是那麽有趣。”奧古斯都說著,把注意力移回他的舞伴和自己的腳上。


    過了一會,海格和馬克西姆夫人也在曲中下場,以他們的身形來看,的確隻能找對方作為舞伴。


    奧古斯都他們跳完第一支舞蹈就撤了。他們回到休息區,這時才有時間打量禮堂裏的新布置。


    整個禮堂明亮如咒,一改往日的暗沉,所有的燈具、掛飾和餐具都在閃光,讓星星黯然失色。牆壁的黑石都快要被淹沒在燈燭的火光中,每一具燈具都有極盡繁瑣的紋路。讓人不敢想象這是一晚上就能布置完畢的。


    也許麥格教授對這些燈具的製作最有發言權,畢竟這些新的燈架就是由她來設計製作的。有了一個樣本之後,再由弗立維教授複製出來。而布置安裝的工作就交給了其他教授。


    白黎月也是“其他教授”之一。


    果然自己辛辛苦苦裝好的禮堂就是好看。


    ——————————


    “你隻會在找不到人的時候才想到我,你不覺得這有很大問題嗎?!”隱隱聽到有爭吵聲傳來,奧古斯都沒管,他現在差不多過了一次癮,已經準備溜了。


    “拜拜,奧古斯都。”出門的時候,奧古斯都聽到有人對他這麽說。


    他抬眼一看,是艾因薩姆,於是他也笑著說:“玩得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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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的聖誕夜舞會就是一場狂歡。舞會在十一點就結束了,但是大部分學生至少到淩晨才睡。之後的好幾年他們都會想起這場舞會,即使他們已經忘了自己當初的舞伴是誰,自己當年又和誰愛得死去活來,但是這場聖誕舞會會一直成為他們心中狂歡與快樂的代名詞。


    而且這種時光之後也不會再有了。


    第二天清早,各個公共休息室裏空空蕩蕩,幾乎沒有人聲。不過早起的人知道,等到中午,這裏又會恢複喧鬧。


    奧古斯都很珍惜這種難得的安靜的閑暇,不會有人來打擾,寫字和塗鴉的時候筆尖在羊皮紙上摩擦的聲音和他喜歡的墨水味道都能讓他感到身心愉悅。


    但是奧古斯都不是唯一一個早起的人。在休息室的角落裏還有一個人,奧古斯都通過她的那頭有辨識度的紫色長發認出了因法米。她坐在最角落背靠著牆的位置,在他這裏能聽到細微的沙沙聲,她伏案認真地寫著什麽。從奧古斯都這個地方看去,也看不清她的表情。


    ——————————


    因法米在安靜無人的環境更容易感到放鬆。她為此特意起了個早,不過剛起床沒多久她就收到了一個並不令她愉快的消息。


    學生們收到的禮物都會被放到自己的寢室,她不出意外地收到了很多喜歡的和不喜歡的禮物,但是其中有一封來自艾爾文莊園的信,這就足以破壞她原本還可以的心情。


    她必須盡快給艾爾文先生——她的叔叔回信,盡管她隻想讓他下地獄。但是她必須給艾爾文先生回信。否則——她必須如此。


    她每次回信都必須反複檢查自己的語氣,確保艾爾文先生不會從中解讀出任何不順心的話語,或者讓他產生任何敷衍和不忿的猜疑,並且要巧妙而不露痕跡地表示出霍格沃茲的“安全性”——看哪,霍格沃茲果然是個對於黑魔法零容忍的學校,不是嗎?


    為了給他寫一封信,因法米最多的一次寫出了三十四張草稿。不過這屬於極端情況,平常不需要大改這麽多遍,隻需要替換一下合適的措辭就可以了。


    但是休息室裏還有別人——是一個因法米隻是知道名字的斯萊特林男生,他看上去沒有注意她這邊的動靜,但因法米總覺得剛剛感覺到的注視不是錯覺。


    接下來人還會更多,很多人聚集起來就吵得可怕。要在這麽多人麵前保持形象是一件很難辦的事。他們總是在第一時間就興奮地圍上來,而後新鮮感過去之後就和人保持著不好不壞的關係,但是假如哪一件事做的不夠完美,就會遭到無盡的指責。


    “真是太可怕了。”因法米在心裏說。


    她迅速地收好自己的東西,把信裝進信封,蓋好火漆,但是不急著走。


    趁著現在還清靜,也許她可以想一點自己的事情,不需要擔心別人的注視。


    ——————————


    “赫敏,你……”


    赫敏正在和羅恩冷戰(又一次),現在連哈利都不太想搭理了,看到哈利和羅恩站在一起,轉身就走。


    羅恩雖然沒有開口,但是臉上的表情已經足夠表現出他內心的想法了——“她怎麽這樣”。


    “納威,穆迪教授叫你。”哈利剛剛從穆迪那裏回來。


    這個教授凶是真凶,負責也是挺負責的。哈利一被使用奪魂咒就暈倒,他還會給哈利提一些建議,再幫他加練呢。而且加練的效果還不錯,哈利才去了一次,就沒有再出現過暈倒的情況了。


    “我,我嗎?”納威肉眼可見地緊張起來,“他有說是什麽事嗎?”


    “穆迪教授沒說。”哈利也跟著緊張起來,他知道納威平時表現不好,穆迪教授該不會是要罰他吧,“應該沒事的吧?”


    納威把自己的東西堆到一起,然後急急忙忙地就走了。


    ——————————


    這一天天的怎麽那麽多事呢?


    聖誕節假期感覺還沒怎麽玩就結束了,最後兩天他們把羽毛筆尖都快寫冒煙了,才成功地把作業進度趕上。


    開學之後天天上課不說,幾天一個ddl,要寫的作業裏還有很多論文,有論文就得去查資料,有的時候書被借走了還得排隊,某些教授還喜歡刁難人,布置一些又臭又長還不準水的論文,時不時還有其他零零散散的社交活動占用時間,這些都能讓人精疲力竭了。所以當哈利想到第一關獲得的那個金蛋的時候,離下一次比賽也隻有一個月出頭了。


    他又重複了之前的種種試圖把金蛋破開的操作,隻得到了一個結論——這個金蛋估計不是靠外力開啟的,一定要滿足什麽條件。


    但是滿足什麽條件呢?這他上哪去問啊?


    哈利總會在心裏懷疑是不是隻有他一個人不知道這些東西,看別的勇士生活都是那麽愜意,好像沒有什麽好焦慮的事情,哈利就更加焦慮了。


    順便說一句,他現在經常能看到赫敏和克魯姆走在一起,可能是因為他終於知道了這兩個人疑似戀愛,所以特意在人群中搜索了他們。


    其實哈利感覺得也沒錯。如果他的思維發散一些,或者幹脆平常幹什麽的時候都帶上這個金蛋(好像不太方便哈),他說不定能自己發現正確的打開方法。最後,還是塞德裏克告訴他的,這下他們算是扯平了。


    現在,他們四個人都知道了第二場比賽的提示,但是他們都沒聽懂。


    按照提示所說,他們會失去一件珍貴的事物,但是四個人對此都有不同的看法——


    “他怎麽知道什麽東西是我最寶貝的?”——哈利·波特


    “如果我真的那麽珍視這個東西,他們怎麽有可能從我身邊拿走它呢?”——維克多爾·克魯姆


    “我是丟了個東西就活不了嗎?”——芙蓉·德拉庫爾(該選手在之後的比賽中被瘋狂打臉了)


    “為什麽一定要失去呢?拿走別人的東西再讓別人自己奪回來,這個行為我不好評價。”——塞德裏克·迪戈裏(他看起來對這個規則不太滿意,但說話很委婉)


    不管他們怎麽想,他們都得先失去一件珍貴的東西。


    ——————————


    奧古斯都收到了一封信。


    先看一眼落款——盧多·巴格曼,還有三位校長聯合的簽名?


    那必須得認真看看了。


    信裏什麽都沒說,就讓他晚上去八樓校長辦公室集合。


    行吧。


    如果是這些人一起寫信,那也隻能是為了三強爭霸賽了。


    有集合就必然有其他人,隻不過這個時間本來就是正常收信的時候,根本看不出來還有誰也收到了這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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