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的學生來了之後,他們就按照自己的年級,分散到各個學院那裏上課。這也是三強爭霸賽的特色——第一場比賽都要等到十一月二十四日開始,三場比賽跨度很大,前後時長將近整個學年。這種安排據說是為了增加他們和外校學生的接觸,不過對於奧古斯都來說,有和沒有都一樣。


    對於一個正常上課寫作業都得用時間轉換器的人來說,增加和外校學生的社交時間隻能起到削減他睡眠時間的作用。


    忙啊。


    如果教授們可以允許他不用上自己已經自學過的課程就好了。


    奧古斯都被迫坐在教室裏打卡,複習一遍內容,順便偷摸地往後麵的教材看看,或者提前預判教授布置的作業,又或者找點感興趣的材料自己看看。如果是在魔法史的課上,他就肆無忌憚了,反正賓斯教授也認不出學生——他都不知道魔法史的試卷是誰出的,又是誰來批改的。


    最近奧古斯都又發現了一種很適合在課上練習的魔法。總算可以讓大腦封閉術告一段落了——就是無聲咒。


    時間靈活,而且保證不出聲。至於很多人在練習無聲咒時會出現的那種便秘的表情……不好意思,奧古斯都臉上本來就沒有什麽表情。


    假如忽略他手上的小動作,教授們都會認為他在認真聽課,而且沒有發呆。


    ——————————


    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頓並非全員到場,隻有五個年級,也就是三年級到七年級前來霍格沃茲,而一二年級可以等到下一次三強爭霸賽。算算他們的年紀,正好是五年後的勇士。也不知道這是他們的幸運還是不幸。


    說是要促進各魔法學校的交流,實際上學生們早就有各自的小圈子,又怎麽是短短幾天就能夠交流起來的?除了原本就來自德姆斯特朗的因法米之外,其他人幾乎沒有和外校學生有過多交流。芙蓉或許算一個特例,她從來都不知道被人拒絕為何物,而她自己也願意看一些聽一些新東西,再加上自己就住在拉文克勞,近水樓台先得月,所以很快就和霍格沃茲的幾個學生有了交流。


    學生們的貓頭鷹又派上了新的用場。情書是他們大規模交流的第一個媒介。男男女女給欣賞的同學寫情書,不過這種時候很少是真的為了談戀愛。如果對方願意繼續交流的話,就會回給對方一封信,從此成為在一所學校上課的筆友。假以時日,這說不定能成為三強爭霸賽的一種優良傳統。


    但是芙蓉不需要這些。別人寫的信她從來不看,因為每天來向她搭訕的人本來就很多了。她有的時候會感覺很煩躁,因為霍格沃茲和布斯巴頓並無本質的差別,除了他們把所有學生分成四個學院。


    這四個學院的學生的確是大相徑庭,一般來說,格蘭芬多是個大大咧咧的學院,芙蓉不喜歡這樣,而且她還聽說霍格沃茲塞進來的那個關係戶就是格蘭芬多的;她比較欣賞拉文克勞,或許有她自己住在拉文克勞的緣故;她對赫奇帕奇幾乎無感,但她驚訝地發現她在其他三所學院打聽到的關於最後一所學院的消息幾乎都是負麵的。


    據說這種仇恨得從幾十年前的巫師大戰說起,不過芙蓉不理會這些,傷害的又不是她的感情。不過她並未發現斯萊特林有什麽特殊之處,除了他們執著地給其他人找不痛快,仿佛他們的院訓不是野心而是恃強淩弱。


    裏麵真是有不少蠢人。而那些不是那麽愚蠢的人也是愚蠢的,因為當芙蓉問及他們為什麽在斯萊特林院的時候,他們隻是回答“因為我們全家都在斯萊特林”。


    她希望現在這個交流對象不屬於愚蠢和不那麽愚蠢的愚蠢。


    “你也是混血媚娃?”芙蓉慵懶地靠著牆麵,開口攔住了因法米。


    “如你所見。”因法米微微頷首。


    “我聽說你以前是德姆斯特朗的,為什麽後來轉學了?我覺得霍格沃茲也沒有德姆斯特朗自由吧。”芙蓉抱著手臂繼續發問。


    “這是我的長輩的意思。”因法米的臉上依舊掛著公式化的微笑。


    “你沒意見?還是說你在德姆斯特朗連一個朋友都沒有?”芙蓉皺了皺眉頭,感覺十分不可思議,“我們這種人根本不可能缺朋友吧?”


    怎麽會有人心平氣和地說出這種話?被迫脫離了自己原本的社交舒適圈,難道不應該有些怨氣嗎?至少該有點遺憾吧?她還能笑著說話是什麽意思?


    “他們很好。叔叔說他也是為我好。”因法米模棱兩可地說。


    芙蓉感覺有點生氣,雖然因法米如何跟她沒有一個加隆的關係。但是她這種說話方式就讓芙蓉很不爽。


    “你要說話就好好說。每一句都在回避我的問題,有哪一句的主語是你自己嗎?”芙蓉今天還就想好好地和因法米掰扯掰扯了。


    “我認為我一直在認真地和您說話。”因法米總算說了一句以自己為主語的話。


    不管因法米本意如何,但是芙蓉就是直觀感覺自己被嘲諷到了,就好像是她在無理取鬧一樣,讓她感覺很煩躁:“你不會別的表情了嗎?這種陰陽怪氣的表情是焊死在你臉上了嗎?”


    “我為冒犯到您向您道歉,但是請允許我向您解釋,我並不是有意冒犯您。”因法米一絲不苟地說。至於她心裏是怎麽想的,隻有她自己知道。


    因法米的語氣越正式,芙蓉越覺得她就是故意的,她深呼吸了幾下,把脾氣壓了壓,試圖改變因法米的行為:“如果你不想冒犯我,就別露出這種表情,不管你準備換個什麽表情。還有,不許用‘您’來稱呼我。”


    明明英語裏這兩個字都是一個詞,但是因法米偏偏特意用法語的‘?vous’(您)而不是‘?tu’(你)取代了英語裏的‘you’,帶著一種古怪的僵硬感和疏離感。芙蓉長這麽大還真沒見過幾個人拒絕和她交流的。


    這一回因法米倒是沒有立即“進行她那圓滑的答複”(芙蓉語),但是臉上的微笑就像是天生麵癱一樣保持在那裏。芙蓉終於想出一個恰當的比喻——就仿佛她不是個活人似的。


    她聽說過講究的貴族小姐要專門訓練笑容的幅度,但是她也知道她們絕不可能一直掛著那種笑容。即使是“完美的”微笑,長時間出現在一個人臉上隻會讓人感覺脊背發涼。


    她總算知道了。明明因法米同樣是個混血媚娃,為什麽沒多少人天天圍著她打轉。或者說,她有朋友都得歸功於她的媚娃血脈。


    芙蓉強壓著心裏的那點不舒服,繼續盯著因法米的反應。她的眼睛失焦,看上去就像是在發呆。


    要是再過一分鍾她還是這個死樣子,芙蓉就直接轉身走人了。


    “如您所願。”


    芙蓉剛要開噴,就見艾爾文的臉部肌肉抖動了幾下。她的微笑麵具被卸下了,但是她還是笑著的,看上去自然了些,有些小女孩的靦腆和不好意思。


    “抱歉……我不知道應該說什麽……”因法米飛快地抬頭看了一眼芙蓉,隨後又低下頭,“您看起來和我的媽媽有點像。”


    又是您。而且她又換成了德語。要不是芙蓉為了參加比賽學過一段時間,她都聽不懂。


    這個狀態很奇怪,跟她之前簡直判若兩人。


    不過好歹是能正常聊天了。芙蓉現在居然覺得艾爾文這樣就已經很好了。這個艾爾文不會是故意的吧?


    “我的長相的確很像個媚娃。”芙蓉撩了一下頭發,“跟你正好相反——你是一點都不像。”


    “我的眼睛像我爸爸,不過他‘翻遍了家譜都找不出我的頭發遺傳了誰’。”因法米現在說話的語氣完全變了,好像有點稚氣,就像是故意為之。


    芙蓉有些想對她說,她已經十三歲了,不是三歲,但是她翻了個白眼,又打消了這個想法。誰知道這句話說出來,對方還能不能正常交談了。


    “我和我的父母不太像,不過我幾乎完全遺傳了我奶奶的長相,這也是挺奇妙的一件事。對了,重新認識一下吧,我是芙蓉·德拉庫爾。握個手。”


    因法米乖乖地把自己的手放到她的掌心裏,鄭重地說:“我叫瑟拉芬·艾爾文。”


    ——————————


    “朋友們,你們感覺自己的生活無聊嗎?要不要來一點我們自製的酸味跳跳糖?保證一口讓你的朋友跳上天花板!”


    新的學期,新的朋友,新的客戶。


    喬治和弗雷德簡直不要太高興。


    就比如這個跳跳糖吧,它的作用不是在人嘴裏跳,而是“酸味”“跳跳糖”,幫人一跳頭頂天花板的那種。


    “還有我們改良過的胡椒小頑童,爆辣,可以直接辣出眼淚——”


    “付費試吃,如果辣不出眼淚,我們倒賠十倍價錢!”


    “走過錯過不要路過——”


    “你喊錯了混蛋!”


    “那就是路過錯過不要走過……”


    “你果然是故意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2


    ——————————


    “有誰還記得我們上一節課講了什麽內容?”白黎月看著台下一群學生,感覺心很累。


    完全記不住名字好吧。


    “這位同學,你說。”她隨便點了一個,反正都不認識。


    “教授您上節課講了暹羅貓的故事,暹羅貓被認為是可以通靈的神物,能夠看見惡靈、驅除邪祟,所以泰國王室把它們供奉在廟宇之中,來守護神器。”


    不是,她就順帶著提了那麽一嘴,然後就記住了?


    她另外一個小時五十五分鍾的內容呢?


    “說得不錯,拉文克勞加一分。”白黎月笑容有點勉強。


    真想給這小子打不及格啊。


    她上節課講的明明是泰國的體係!


    算了,還是別提問了。


    “這節課我們要講述東南亞的法術或者詛咒魔法。第一個要介紹的是人皮風箏……”


    “教授,您確定他們是東南亞的普通巫師,而不是黑巫師嗎?”


    “不錯的問題,赫奇帕奇加一分。”這個加分完全是學校的要求——如果有人回答出相應的問題或者主動向教授提問,教授應該酌情加分。但是白黎月個人不太想加這個分,這不是增加工作量嗎?


    至於從不加分的斯內普……他大概是故意忘了吧。


    “東南亞的巫師一般研究詛咒和如何破解詛咒。想出這個主意的巫師必定是邪惡的,但是他們那邊都這麽用,自己也不覺得邪惡。東南亞的巫師彼此鬥法,很多都是通過遠程的詛咒來進行,這種術法被他們稱作‘降頭’。


    “等你們學到中國的各種巫術、道法和神通之後,你們就會發現他們的術法更像是中國的各種魔法延伸出來的一個分支。這些都屬於巫術的門類,主要分布區域就是中國南部地區和東南亞。


    “而這些詛咒雖然變態,但是判定是否屬於黑魔法主要看用法和使用者的意圖。比如,一個妹妹將姐姐的屍體煉成了陰屍,好不和她分開,一般這種行為不會被判定為黑魔法。你們也可以說是東南亞還沒有發展出一套完整的理論體係,所以沒有黑魔法白魔法的標準分類。”白黎月繼續說,“而我們所認為的程度較輕的黑魔法,比如普通的讓人倒黴的詛咒,如果在當地的話,則一定會被認作邪惡。”


    唉,給一個學校的人上課就夠麻煩了,現在還要給其他學校的人上課。


    一個兩個的,問題怎麽就這麽多呢?


    啊啊啊啊啊啊啊三千九百零四個字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寫完我就去洗澡了結果零點零七分登上作家助手一看不滿四千字我直接一個旋轉倒立原地趨勢——


    本月開始即結束。


    我明白了,我悟了,反正這一本書看不打算讓我拿全勤唄。


    我慢慢更,你們慢慢看,就這樣吧,散會!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HP:奧古斯都波特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無語喵今天又在無語哩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無語喵今天又在無語哩並收藏HP:奧古斯都波特最新章節